站在屏風外的林南喬也聽的差不多了,想著公司裡一堆資料還沒有看完就煩躁,現在只想趕緊解決事情。

聞言,屋裡一陣安靜,紛紛朝外看去。

果然看見林南喬從屏風後繞過來,她穿著黑色的刺繡連衣裙,耳朵和脖子上戴著配套的珍珠項鍊,一頭烏髮自然地垂落。

簡單、優雅又帶著攝人的氣場。

林南喬徑直走向主座,先朝著主座上的人微微點頭,不卑不亢地叫人。

“大伯公。”

然後轉過身對著右手邊的。

“三叔公。”

主座左手邊的。

“四叔公。”

最後是坐在三叔公旁邊的女人。

“小姑姥姥。”

這裡的人只有被喊的“四叔公”,神色自若,見到她時點點頭,其餘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坐在主座上的以及末座的——林熵。

林南喬目光掃過末座,看到林熵時並沒有感到吃驚,她走近,禮貌地叫人。

“舅舅。”

林熵的目光莫測高深,嘴角掛著一抹僵硬的笑。

按道理主座該由著她這位林氏掌權人來坐,現在被人佔著,林南喬也不惱。拉開一個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下。

還沒有坐穩。

對面的小姑姥姥就開始了。

“南喬啊!今天這麼多長輩叫你來開會,你是不樂意還是怎麼了?你遲到是什麼意思?”

婦女亮起手腕上昂貴的名錶,指著錶盤。

“都幾點了?你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沒能力就算了怎麼還沒有人品呢?”

聽著小姑姥姥絮絮叨叨說完最後一句話,林南喬意外地挑挑眉。

剛開始就給她戴上兩個帽子。

一個沒能力,一個人沒品。

無論哪個都想要把她從林氏掌權人的位置上拖下去。

林南喬端起茶杯,茶香撲鼻,她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說話,只等別人接話。

果然下一秒。

三叔公就開口了。

“看有人坐上了不該坐的位置,飄了!”

“今天叫你過來只有一件事情,把林氏掌權人的位置還給阿熵,你舅舅坐這個位置比任何人都適合。”

聞言,林南喬放下茶杯,一雙清目盯著對面的人,嘴角若有似無的輕蔑。

可真的著急,不過最著急的應該不是她。

果然主座上的人發話了。

“該誰坐這個位置還得討論,都是林家的人,誰坐都一樣,自然是要有能力的人來做。阿晨你先坐下。”

真是搞笑,她林南喬還沒有答應讓位,居然開始討論誰來坐這個位置。

她林南喬可沒有時間來聽戲。

“咯噔!”

瓷茶杯被擲在木桌子上,茶水被濺出,險些灑在小姑姥姥身上。

“你—”

“先和各位長輩道個歉。”

林南喬站起身來,語氣平淡,漠視地掃視全場。

“我剛進門就有人想要殺我。”

話音落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有人是被驚訝的安靜而有的人則是心虛。

“幸好我不蠢,及時發現解決,這才能完完整整的和各位坐在一張桌子上議事。”

一旁的四叔公“噌”的一下就站起來,拍著桌子。

“是誰,誰這麼大膽子,瘋了不成。”

四叔公站起來的時候估計是動作太猛,坐在他旁邊的林南喬都能聽見他骨頭與關節摩擦的聲音。

她都擔心四叔公能不能坐下去,幸好,

四叔公拍完桌子就坐下來,動作絲滑。

身體真好。

“各位長輩我自然是放在眼裡,上一秒剛要被殺,下一秒我就過來見各位長輩。”

林南喬的話剛說完,對面的小姑姥姥撇著嘴。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年頭誰敢在林家老宅殺人。”

林南喬抬頭攏了攏頭髮,瞥了一眼主座上的人,說。

“人還留著西廂房,正打算開完會去審審呢。我也想知道是誰想要殺我。”

“那人—”

“阿茹。”

主座上的人發話制止婦女的繼續說話。

林南喬對著主座上的人問道。

“大伯公要不要把人帶過來問問,是誰想要殺我?”

林南喬的眼神直白所有的意思都表達的明明白白,相比較主座上的人,一雙眼睛凹進去眼睛無神卻依舊泛著精明。

大家都是明白人,彼此想要表達的用眼神就可以了。

林南喬不說話也不催,只看著主座上的人,不過半分鐘人就坐不住了。

林永健咳一聲,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打馬虎眼。

“是…是該審,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事—”

“要我讓位的事?”

林南喬直截了當地打斷他說話。

“有人要殺林家掌權人不是重要的事情,要人退位是重要的事?”

“大伯公。”

林南喬喊著主座上的人,步步靠近。

“這個位置對您來說這麼重要嗎?”

“您這把年紀還想要坐上這個位置嗎?”

質問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顯得愈發咄咄逼人。

“你—”

“你別說話。”

林南喬眉頭閃過一絲厭煩,轉身看向其他人。

“還有誰想要坐我這個位置?”

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想到林南喬主動挑起這件事情,現在他們進不得退不得。

“誰坐都可以,你不可以。”

“對,你一個嫁出去的女人怎麼能接手林家。”

他們知道林南喬接手林家他們根本撈不到什麼好處。

林南喬輕嗤一聲,望向說話那兩人的眼神冰冷。

“所以小姑姥姥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

那女人指著林南喬,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

“小姑姥姥作為一個嫁出去的女人來這裡做什麼?”

自已明明也是女人偏偏還要把這把劍刺向女人。

林南喬一手搭在主座的靠背上一手自然垂著,眼神掃過全場,冷靜,輕蔑的開口。

“說起來這個林家好像是屬於我爺爺的林家。”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黑了。

林南喬的爺爺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當年他們的父親將產業分給五個子女,每個人各負責各的。

有的人不善經營很快就要面臨破產,有的被夫家吞了,有的苟延殘喘。只有爺爺手上的持續壯大,或許是知道自已的兄弟妹妹不善經營,爺爺提出收購,讓自已手下的人去經營,每年會給其營業額的一半。

“你們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之前是我爺爺顧及手足之情不捨得甩了你們這些包袱。”

“我林南喬也會顧及手足之情,但是你們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