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心當驢肝肺,

不識好歹。

林南喬睨了他一眼,白眼都懶地翻,轉身離開。

突然手臂被一扯,一個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時,林南喬已經被裴言川禁錮在身下。

“起來。”

裴言川不為所動雙腿壓著她,一手撐起自已,一隻手流連在她的臉頰旁。

粗糙的觸感讓林南喬皺起眉頭,她伸手抵著他,要不是現在這個位置對她來說不利,否則現在就有一個巴掌呼在他臉上。

“快點起來。”

“我們現在就圓房吧!”

……

青天白日,他說什麼胡話。

林南喬沒忍住,一巴掌呼上去。

“啪-”

身上的人似乎早有預料,連神情都沒有太大變化,打偏的臉只是抵了抵後槽牙,再轉過頭時臉上多了笑容—興奮的笑。

“你這樣—我還挺喜歡的。”

……

說完,他單手迅速牽制住林南喬的雙手摁在床上,另隻手扯開她的衣領,霸道地,蠻橫地俯下身。

林南喬掙脫不得,之前學的任何一個搏鬥技巧在絕對力量之前都是徒勞。

毫無章法的吻遊走在她的頸部,胸前。粗曠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炸起。

“你不是說給我時間適應嗎!”

林南喬掙脫間,脫口而出。

緊接著壓制她的身軀一愣,鋪天蓋地的吻也停下,溫熱的鼻息撲在她耳邊。

“是嗎?”

“我說了嗎?”

“你記錯了。”

……

說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身下的人抗拒地偏過頭,裴言川也不惱單手鉗住她的下巴,擺正。

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嫣紅的嘴唇。

“我突然想起來。”

“……”

林南喬抬眸看著他,跪在她身側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臉上一絲沒有說假話的痕跡,感覺本就是如此,越看越生氣,她偏過頭。

真生氣,林南喬想。

“我的確說過這句話。”

“……”

林南喬睜大眼睛,轉頭看向這個反覆無常的狗男人,只見他看著她時,臉上已經換上‘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真得很生氣。

身下的人早就被氣的兩個腮幫子都鼓起來,裴言川笑著,話語裡縱橫著曖昧。

“先收點利息而已,生氣了嗎?”

說著,他起身。

就在鬆開林南喬的那一瞬間,她毫不猶豫地抬腿,直擊那個要害。

“嘶—”

看著倒在旁邊的男人,林南喬又給了他一腳。

她站起來對著那個弓著身子,一張俊臉皺著,還瞪著自已的男人,學著他曖昧的語氣說道。

“生氣。”

“當然生氣。”

“這就是代價。”

說著,她大搖大擺地離開房間,順帶著連門都沒有關,讓別人看看,讓他顏面盡失。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一層不可能有任何人進來。

裴言川黑著臉,看著消失的背影,皺著眉頭,譴責道。

“惡毒的女人。”

——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南喬特意準備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放在枕頭下面,她還特意在裴言川在的時候拿出來擦拭,眼裡警告讓裴言川冷笑。

他掀起被子,躺進去,對著還站著林南喬發問。

“你覺得一把匕首就能攔得住我?”

“搞不好我們是浴血奮戰。”

……

聞言,林南喬拉下臉,裴言川繼續火上澆油。

“你喜歡這種情調的。”

……

林南喬冷著臉,吐出一個字。

“滾。”

話音剛落地,裴言川就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你給我滾上來睡覺。”

命令的語氣。

林南喬輕嗤一聲,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誰敢跟她用這種語氣說話,一個名義上的丈夫還敢和她這麼說話。

她站那站著,挑釁地看著他。

對視一秒,兩秒,三秒,然後—黑了。

突然眼前一黑,林南喬嚇一跳,匕首掉在地上發出“叮噹”一聲,緊接著她被攔腰抱起,

裴言川單手撈起她,扔在床上。

看著黑暗裡不斷靠近的身影,林南喬恐嚇著。

“你再靠近我扇你了。”

果然下一秒,身影就定在那裡。

還沒有鬆一口氣,頭頂上就響起涼颼颼的語氣。

“你扇。”

“一巴掌一個吻。”

……

那她肯定吃虧,

不是—憑什麼。

林南喬剛想站起來與他好好理論理論,誰知道下一秒。

“睡不睡,不睡就做。”

……

瘋了,瘋子。

林南喬立馬躺下,裹著被子。

黑暗裡,男人看著裹著嚴嚴實實的女人,倒吸一口氣,隱忍著心裡的怒氣。

轉身,掀開被子,躺下,撈起旁邊暗暗反抗的女人,睡覺。

折騰這麼久,兩人竟安安分分地睡著了。

午夜,傭人樓,一處房間的燈明晃晃的亮著。

安歌戴著眼鏡,端坐在畫板前,執著筆,靜謐的夜裡只聽見筆下的沙沙聲,地上到處是畫紙。畫的大同小異——沒有五官的人物素描。

“我是不是真的忘記什麼?”

安歌停筆,看著畫板上沒有五官的人物素描,愣愣說道。

空白的記憶讓她無處下手。

“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緊接著

“安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安歌站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聞越還穿著白日穿的西服,絲毫沒有要睡的意思。

“哥,你怎麼也沒有睡?”

“正準備睡,出來透透氣,看到你房間裡的燈還沒有關,就來看看你。”

聞越走進來,習慣性觀察一下環境。

看見滿地的畫紙正準備替她收拾,

“怎麼都扔—”

看清畫的是什麼之後,聞越撿畫紙的動作一僵,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將畫紙撿起來,一張一張翻閱。

“怎麼都只畫這一種?”

安歌走過來,坐在畫板前,盯著那幅沒有畫五官的素描,若有所思地問道。

“哥,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人。”

聞言,聞越不著痕跡瞥開頭,輕聲道

“能有什麼人?你重要的人不都在林家。”

空氣裡安靜了幾秒,安歌點點頭。

“也是。”

一語畢,讓神情緊繃的聞越鬆了下來,他曲腿蹲在安歌前。

“大概是藥的副作用吧!最近按時吃藥了嗎?”

安歌點點頭。

“嗯,南喬說了,藥要按時吃,我每天都會準時吃的。”

“嗯。”

聞越站起身,揉了揉安歌的頭,溫和地說。

“好了,真的很晚了,趕緊睡覺。”

“好。”

……

聞越一直守著安歌,等她睡著之後才退出房間,看著滿地的畫紙,他面無表情地一張一張撿起。之後悄無聲息地出來。

走廊處。

感應燈忽明忽暗。

聞越盯著手裡的一疊畫紙,臉色陰暗。

“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