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江綰睡得很安穩,江綰看著外面的大雨,慶幸她聽了安安的話,在昨天就把稻穀收割完了。

不然的話,她家辛苦一年種下的稻穀都要被暴雨淹沒了。

只不過,那些還沒秋收的村民,稻穀估計就要爛在田裡了。

今天,她給幾個孩子做了青菜瘦肉粥,還特意給幾個孩子都煮了雞蛋。

江綰髮現幾個孩子只有安安拿起雞蛋就吃了起來,其餘三個女兒反而拿著雞蛋放在手裡沒有吃的打算。

“你們為什麼不吃?”

“媽媽,我們想把雞蛋留給哥哥吃!”招娣先替兩個妹妹說出口。

江綰笑著說道:“你們自已吃,哥哥在那裡吃的很好。”說著,溫柔的把幾個孩子手裡的雞蛋,放在桌子上敲了下剝開,塞進幾個孩子手裡。

“你們哥哥在醫院吃的很好。”

一口吞進一個雞蛋的沈時安,抬起扎著小揪揪的腦袋瓜子,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江綰。

【可憐的媽媽還不知道哥哥根本不在醫院,而是被渣爹和壞人賣去了雜技團,哥哥在雜技團活的連動物都不如吧!】

【都怪渣爹和壞人騙了媽媽,說哥哥在醫院治病,媽媽才放心的把哥哥放在那!】

【哥哥在雜技團天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被關在狗籠裡天天捱打。】小奶娃有些擔憂的看向窗外的傾盆大雨。

【今天暴雨會讓雜技團房屋倒塌,而哥哥會被倒塌的房屋壓在廢墟中。雜技團老闆不想花錢救人,不跟救援人員說裡面有人,導致哥哥被壓了一天一夜雙腿感染被截肢。】

江綰手中的筷子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兒子不是在醫院治病?

本以為沈國富只是不愛她和女兒,最起碼會愛他們唯一的兒子。

沈時安抬頭看向母親,怎麼開口讓媽媽帶自已去找哥哥,讓媽媽親眼見到哥哥的慘狀,把哥哥接回家!

“安安,陪媽媽出去給哥哥送點新衣服好不好。”江綰出聲詢問。

沈時安眼神一亮,媽媽居然能知道她的想法,難道這就是母女連心嗎?

扒拉著婉,大口喝了幾口粥,又小心的把雞蛋餅藏在肉呼呼的小手裡,這才心滿意足的朝著江綰伸出手:“抱抱!”

江綰看了眼比安安手還大的雞蛋餅,自已看過去她還往自已背後藏,有些好笑又無奈。

難道她不知道她那麼點的身高,無論藏哪裡她一眼就看清楚了。

彎腰抱起,發現手中的小奶娃好像比以往沉了點。

【媽媽肯定沒看見我藏了雞蛋餅,這雞蛋餅我要帶去給哥哥吃,哥哥肯定在那裡餓了。】

江綰愣了下,她還以為一向護食的安安是給自已藏的。

又轉身走進房間帶了幾個雞蛋糕在身上,囑咐在家裡招娣:“招娣,你帶著妹妹在家,別出家門,知道嗎?”

“好,我會帶好妹妹的。”招娣和幾個孩子乖巧的點頭。

這幾個孩子一向乖巧,江綰也就放心的打傘出門。

這麼大的雨水就自已手上的傘,肯定遮不住,擔心的看向懷裡的小奶娃:“安安,等會你手別亂動,打溼了衣服要說話,知道嗎?”

“嗯嗯!”沈時安小腦袋瓜點了點。

【她喜歡淋雨,但媽媽好像不喜歡淋雨,那就不讓媽媽淋到雨好了。】小手一揮,一個透明的東西罩住兩人。

江綰沒太明白女兒心聲的意思,開啟雨傘硬著頭皮走進暴雨中。

用手緊緊抱住女兒,深怕傾盆暴雨淋透懷裡的安安。

然……

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好像雨水自動在她周圍隔離開了一樣,一滴水都沒有落在兩人身上。

只有雨傘上有點淅淅瀝瀝的雨水。

江綰低頭看了眼在她懷裡埋頭大口吃著雞蛋餅的沈時安。

【媽媽為什麼看我?難道她也想吃雞蛋餅??】沈時安小胖手猶豫著,不捨得的遞了過去。

江綰:“……”

或許她想多了,她除了喜歡吃就是吃,估計就是巧合罷了。

見江綰不吃自已的雞蛋餅,小奶娃鬆了一口氣,開心的撕開一半雞蛋餅放在一旁。

【我好餓先吃一半,哥哥應該不會怪我吧!】

從這裡走到雜技團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江綰走了一路就聽到一路上女兒嘰嘰喳喳的心聲。

【我在吃哥哥那一半的一點點,哥哥應該也不會怪我的吧!】

江綰低頭看了眼已經快被吃完的雞蛋餅,第一次覺得能聽到心聲也不是什麼好事,這女兒好像有點聒噪。

“我給你哥哥帶了雞蛋糕,雞蛋餅你可以自已吃了。”她是真不想在聽到小女兒聒噪的心聲了。

小奶娃看向她的眼神瞬間亮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手上的雞蛋餅吃的一乾二淨。

眼神又眼巴巴的看向江綰手上的雞蛋糕。

【不行,那是給哥哥吃的,我不能吃了!】

【可是,我好餓好餓,雞蛋糕好香,雞蛋糕誘惑我。】

江綰:“……”

默默從袋子裡拿出兩個雞蛋糕遞給懷裡眼巴巴的女兒:“雞蛋糕有很多,你吃兩個沒事。”

【媽媽真好,我有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嗚嗚嗚……雞蛋糕好好次,人類的食物真好次!】

江綰看向懷裡的小奶娃,疑惑女兒口中人類的食物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有前世今生,女兒前世不是人?

還是說,女兒在深山的時候就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對上沈時安清澈的眼眸,江綰又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這就是她的女兒,或許真有前世今生吧!接受唯物主義思想相信科學相信黨的她,漸漸的也開始接受一些玄學了。

泥巴路經過暴雨一夜的洗禮變得泥濘。

江綰走了一路,鞋子上全是泥巴,褲腿也沾染了泥巴。

好不容易走到了雜技團,就看見雜技團外圍滿了人。

“快點,手腳麻利點,我那些動物比你們人都精貴,一個不少的給我帶出來。”

四十幾歲精瘦的男人披著雨衣,指揮著來來往往的搬著東西。

不少人進進出出,搬著籠子和櫃子。

“團長,東西都搬完了,我們人可以撤離了。”

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道:“裡面還有光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