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可不想聽兒子說的話,他此刻只想著自已作為老祖宗的威嚴!

“回什麼回?我在自已家還要被你們看著管著,還真是反了,好好好,一個是我兒媳,一個是我孫女,個個跟我唱反調,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祖宗?”

蘇明哲臉一怔,自已的老孃又開始犯糊塗了,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審時度勢!!

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大嫂,我還有急事要處理,就先去書房了,你和母親好好說!”

回身對蘇老夫人:“母親,您有什麼事情和大嫂好好商量,別傷了和氣,免得讓旁人笑話!”

說罷,人就急吼吼的退出了院子!

這一舉動,把劉芸佳都要氣笑了,這一家子極品,得不到侯府的管家權,退而求其次,想盡一切辦法從這裡撈好處!

蘇老夫人此時見兒子離去,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目光灼灼的盯著劉芸佳:

“劉氏,你莫不是想當個忤逆不孝的名頭?”

劉芸佳挑眉,誰看著雲淡風輕?可看在旁人眼裡,竟隱隱有幾分殺氣!

“母親,何為不孝?身為兒媳,我日日起早貪黑,盡心盡力伺候您,不敢有絲毫怠慢,吃穿用度沒少了您半分,我自認七出沒有犯任何一條,怎麼到您這裡?偏要給我扣這麼大一個罪名?”

蘇老夫人自然沒有把柄,但是,不聽她的話就是不行,頓時罵道:

“你還說沒有放七出之條,我說的話你一點都不聽,這就是不孝!”

“我做婆母的,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有那麼多廢話,磨磨唧唧的半天,不知要耽擱多少事,還不快去取了東西過來!”

說到底,蘇老夫人目的還是要給自已的二兒一家多多弄些財物過來,只不過吃相有些太難看了!

劉芸佳不動,噫笑道:“母親,說到底,您這是想把大房的東西都劃到耳房這邊來?我就不明白了,您摸著心口想一想,二房何德何能得到我的東西?”

“什麼是你的東西?我說的是侯府的東西,何時成了你的東西,我看你是得了憶症,由嘴著胡說八道!”

蘇老夫人氣急敗壞,得不到東西,今天鬧這一出圖了個啥?

“母親,你既說我得了憶症,那我便跟你掰扯掰扯,當初公爹在時,兒媳嫁進府裡,侯府裡的家產進項也就能維持日常的開銷!兒媳帶了十里紅妝,這麼些年,用我的嫁妝給福利,又添了一些家產……”

沒等兒媳說完,蘇老夫人就色厲內荏,咆哮道: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不過是讓你給雅姐兒多添些嫁妝,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扯了這一長串的裹腳布出來!”

“呵呵,母親說的理直氣壯,我就問一句,雅姐兒是我生的麼?為什麼要給她出嫁妝?公中該她得的那一份我一文錢都不少,她是孝順我了,還是叫了我母親,她的親生孃親在您身邊站著呢!”

劉芸佳冷聲道,腰背挺的筆直,此刻仿若冬日裡的傲梅,迎著寒霜傲然而立!

蘇老夫人看大兒媳,簡直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絲毫不為所動,一時氣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

蘇卿凌眼眸一冷,就要拉扯母親,大桃從暗處閃身而出,一腳將茶杯踢回去,水花四濺,茶杯撞在桌腿四濺而落!

這一變故,嚇得眾人心中一凜,沒想到,大房女眷竟然還有暗衛,也不知道他們平時做的小動作是不是也被看見了!

二房的人個個心思百轉,膽子一直都嚇了回去,蘇老夫人眼睜睜看見,茶杯被踢回撞在桌腿上,嚇得臉色煞白,心跳加速,腿都有些發顫!

“你!你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侯府的老夫人動手……來人呀,給我把這賤婢拉下去打死!”

蘇卿凌幸好來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雖然不氣,看了一場大戲,可如今,死老太婆竟然還要打死自已的人,士可忍孰不可忍!

“祖母,你好像沒有這個權利!”

蘇老太太,本來就氣的臉皮的直抖,又聽孫女這麼一說,更加生氣,怒道:

“哼!我怎麼沒有這個權利?她一個賤婢,竟然敢突然衝出來驚嚇主子,難道不該殺嗎?”

“春蘭,你給祖母說一說,為什麼她沒有這個權利處置!”

春蘭會意,俯身行了禮,認真解釋:

“啟稟老夫人,這位是當初衛國公夫人看著小姐另外開府,擔心小姐的安危,特意給小姐撥了暗衛過來,專門保護小姐的安全,她可不是咱們信安侯府的奴才!”

蘇老夫人臉上下不去,不過,這些年在鄉里祖祠的日子已經將她的性子變得越發乖張,年輕時的溫婉大氣早已沒有半分影子!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索性無賴到底!

“她既跟了你,那便是你的人,你都是我們侯府的人,她自然便是我們侯府的奴才,處置一個奴才老身還辦不得麼?”

蘇卿凌看這事拉扯的沒完沒了,連蘇卿雅的小姐妹都從隔壁過來探看,見母親還要爭辯,忙扯了扯她!

自已扶了扶肚子,這會覺得腰痠的厲害,實在累得慌!

“祖母,您這話就說的有些遠了,我如今已經另立門戶,您雖是孫女的祖母,卻無權管制於我……”

“至於我的婢子,您自然也無權處置,更何況,剛才若不是他將茶杯踢飛,您摔出來的茶杯沒打到母親便會打到孫女兒,她也是顧及我們的安危,才做出的舉動,並沒有任何過錯!”

蘇卿凌說話乾脆,聲音清晰,屋裡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就連院子裡的奴婢們都聽的明明白白!

其實,老太太回來的,這段時間太能作妖,是非曲直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侯府裡規矩嚴明,下人們都不敢議論主子們的閒話!

蘇老太太一聽,孫女竟然敢說,自已管不得她,這還了得,這面子被下了一層又一層,哪還顧得許多,也顧不得拍桌子,手疼一邊拍桌子一邊大叫:

“真是氣死我了,快去叫老大來,這個家還有沒有個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