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

唯一可以將她和周南煙連線起來的,就是鷓鴣。

這絕對不是巧合。

許澄意小心翼翼收起這幅畫放在行李箱邊,待著疑惑入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五點,天邊亮起魚肚皮的白。

整棟別墅內響了大喇叭。

“請所有人即刻起床洗漱,有任務要釋出。”

廣播重複了三遍後。

許澄意睡眼朦朧的掀開被子,去衛生間洗漱完後一鼓作氣換下身上的睡衣,起身來到了走廊處。

這時大家都已經被廣播吵醒,紛紛下了樓。

別墅一樓,周南煙一臉鎮定的坐在沙發上打坐。

茶几上還有放著一個水杯,似乎她很早就起來。

“周老師,早啊。”

大家紛紛向周南煙打招呼。

周南煙終於睜開雙眼,緩緩從沙發上起身,隨後拿起茶几上一張極為顯眼的任務卡,平靜的說道。

“今天的主要任務之一是協助農戶收割水稻。大家吃好早餐就一起出發去田地吧。”

聽到這個訊息後,饒俊然楞在原地,嘴巴呈“O”形。

“這麼一大早給我們喊醒就是去幹活?”

饒俊然揉了揉雙眼,對節目組的安排有些不可思議。

“好了,快去吃早飯吧,農民伯伯四點就在田裡勞作了。”江沅拍了拍饒俊然的肩膀。

他昨晚睡得早,對新環境完全沒有不適應,一夜無夢,醒來後剛好廣播聲響起。

現在精神抖擻。

廚房裡是周南煙一早起來就煨好的青菜蝦仁粥,聞起來極香。

幾人快速吃完後,換好鞋子,跟著周南煙去到了目的地,

田埂上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的稻田。

兩個伯伯正彎著腰,沾滿泥土的鐮刀在青白的晨光下,一揮接著一揮。

身後是割好的水稻,散落在田埂上,已經堆得很高,像一座小山。

周南煙開口,“我們今天需要幫忙割完兩畝田,大概有一千平方。”

“我去!”幾個男生一陣驚呼。

潘芷欣更是嚇得差點摔倒,牢牢拽住身邊許澄意的手臂。

“一天兩千平方米,怎麼可能?”江沅開口。

周南煙笑笑,“正常速度是可以的,加上我們人多,應該可以完成任務。”

“這邊是工具,大家準備好就從一號田開始吧。”

很快,大家紛紛撿起田埂上的工具。

好在許澄意穿的是長褲長袖,她一手緊握鐮刀手柄,一手輕輕握著稻杆。

手上動作嫻熟得很。

直到天邊的太陽逐漸升起,大家手中的工作也陸陸續續開展起來。

整個上午,所有人都在田裡勞作,累了就在田埂上休息會。

一上午過去,一號田割了三分之二,也算是快要完成任務。

“周老師呢?”黃希玲正要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周南煙,四處捕捉了一眼,切沒見到周南煙的身影。

大家有些擔心。

開始在田地上呼喊周南煙。

這時,田邊略有些狹窄的道路上,突然駛來一輛商務車。

許澄意定睛一看,車牌號有些眼熟。

她和江沅對視一眼,緊接著,車上走下來一個非常熟悉的男人。

還在尋找周南煙的所有人,目光都一瞬間被來人所吸引。

江聿白摘下墨鏡扔在車座位上,他和往日矜貴的裝扮不同,今天只是簡單穿了一身休閒運動服,腳底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手臂上的肌肉先練極其流暢。

看起來活力滿滿。

潘芷欣眼尖的注意到江聿白身後林特助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妖黑色行李箱,忍不住猜測。

“又有嘉賓來了?”

潘芷欣的話,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早點來多好呀,還能多幫忙收割一個上午的水稻。”饒俊然努努嘴,有些不樂意節目組的安排。

江沅扔下手中的鐮刀,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微微咳嗽一聲。

“咳咳。”

“他不是節目組的嘉賓,是我二哥。”

江沅一開口,潘芷欣眼珠子都快直了。

江沅本身就長得不錯,沒想到還有一個生的這麼一副好皮囊的哥哥啊。

“哥哥!”潘芷欣笑顏如花,抬起腳就往田外跑去。

一號田地勢比較低,前些日子下過雨,田裡的泥土都有些泥濘。

許澄意她們在裡面收割時,都踩的極為小心,生怕一個不注意,就陷在泥潭裡拔不出來。

潘芷欣激動的心不斷躁動,根本沒把這放在心上。

她腳下一踩,剛好落在一片溼漉漉的泥潭裡,再想抬起腳,整個腿都已經陷在了裡面。

“啊。拔不出來了。”潘芷欣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小白鞋還有白色的西裝褲上一片溼土。

江聿白聽到動靜,才注意到這邊的田地裡有一群人正望著他。

不過很快,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努力拔腿的潘芷欣身上。

“芷欣,你扶著我,先把腳從鞋裡拿出來吧。”左太安將手臂遞給潘芷欣扶著。

潘芷欣一個人力氣過小,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緊緊握著左太安粗壯的手臂。

黃希玲幫忙用力抬著潘芷欣的小腿。

啪嗒一聲。

潘芷欣的腳順利從陷入泥潭內的小白鞋裡脫離出來。

“嗚嗚,太尷尬了。”

潘芷欣小心抽泣。

不遠處,江聿白竟然下了田埂,往一號田內走來。

潘芷欣屏住呼吸,卻見這男人根本不是走向她的。

而是,走向她左邊不遠處的許澄意身邊。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許澄意和江聿白身上。

“這是?”黃希玲小聲問著江沅。

江沅冷不丁回答,“我二哥應該是來找我二嫂的。”

“”

黃希玲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江聿白攙著許澄意的手臂,兩人一起慢慢離開田裡的時候。

她才恍然一驚。

“澄意是你二嫂啊?”

“我靠,難怪你們昨天是一起來的。”饒俊然跟著附和,想到昨天的二人的初次見面。

“你們初次介紹的時候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還一直以為你們有什麼呢。”

饒俊然撇撇嘴,又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訕然閉嘴。

許澄意感受到身邊男人的低氣壓,開口,“你怎麼來了?”

江聿白抬起手,指腹觸控到許澄意白皙臉蛋上的泥土。

“許淮深在打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