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酒精液體順著孫柔婉眼角緩緩流下,在她臉上劃過的黃色液體,遇上厚重死白的粉底液,瞬間變白。

濃黑的睫毛膏也漸漸掉色,眼下蔓延一片黑乎乎的睫毛膏。

孫柔婉被張波潑的猝手不及,整張臉看起來搞笑滑稽,精緻全無。

許澄意咬住唇憋笑,【哇!原配打小三!刺激!】

周圍人向她投來看戲的目光,漸漸變味。

孫柔婉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胸口不斷起伏。

她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屈辱感,伶牙俐齒的嘴咄咄逼人。

“你少血口噴人,管不住自己男人下半身,就能隨便在公共場合誣陷無辜的人嗎?”

張波身著一襲暗紅色緊身大露背連衣裙,眼角上揚的眼線極其張揚,聽到孫柔婉狡辯的話術,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譏笑。

她從精緻的手挎包中拿出手機,在螢幕上三兩下一點。

“我拿出這張果照,你如何應對?”

須臾之間,一張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果照,瞬間亮在孫柔婉被酒精液體浸溼而朦朧的雙眼前。

緊跟在孫柔婉身後的幾人,也同樣看到了那張照片。

不過照片並未露臉,遠距離並不能分辨出這張果照就是孫柔婉。

“這張照片沒有臉,你憑什麼就認定是我?”

孫柔婉使勁瞪大雙眼,鏗鏘有力的嗓音,聽不出她半點心虛。

張波攥著手機的手,暗自捏緊。

孫柔婉鎖骨處有一顆很黑的痣,與蔣劍鳴收到的那張果照上的痣,形狀大小一模一樣。

“憑這顆痣和你鎖骨上相同的痣。”

張波坦言。

周圍卻有人不信,開始竊竊私語談論張波不分場合的行為,過於魯莽。

孫柔婉臉上瞬間迸發出一抹狡黠,反駁起張波更有了底氣。

“世界上有痣的人多了去,誰知道這張照片是不是你隨隨便便從什麼網站上裁剪的。”

“你你恬不知恥!”張波被孫柔婉反拋過來的問題問住。

她惱羞成怒,一個結實的巴掌落在孫柔婉妝容斑駁的臉上。

這時,被張波打斷良久的江承安心中終於開始不滿。

他拍了拍話筒,剛發出一個音節。

眾人就又被許澄意的心聲所吸引。

【要是張波把孫柔婉的果照懟到她哥哥張浪眼前,才叫好笑。】

【張浪絕對想不到,從前只有他給別人戴綠帽的份,如今卻和自己的好妹夫睡了同一個女人。】

眾人聽得眼珠子都飛出來了。

圈內有不少關於張浪私生活混亂的傳言,不過張浪曾經在媒體面前公開澄清過自己從未約過,甚至連一個女人的手都沒牽過。

張浪有超強的商業頭腦,張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混的風生水起,大家也就對他的私生活閉口不談。

但張浪也絕對不像江承安口中說的那般一表人才。

有了這道聲音的爆料,眾人反而有些相信張波手上的果照是真的。

人群中央一言不發的張浪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嘖,看來大家都聽到了那道空穴來風的聲音。

張浪皮笑肉不笑,無視眾人投來的看戲目光。

他對那道聲音恍若未聞,卻沒想到張波竟然將那張照片赤裸裸的放大在他眼前。

熟悉的身形,以及照片上那顆痣,確實就是孫柔婉的。

張浪眉心一跳,慢斯條理將張浪的手機螢幕暗滅,湊近妹妹耳邊小聲警告她。

隨後他朝眾人露出抱歉的笑容,“讓大家見笑了,江某就要和江四小姐訂婚,在婚成之前,江某自然是不會接觸其他女人的。”

張浪訕然解釋,在場的眾人除了江承安及江家那幾位,其他人紛紛對江張兩家即將聯姻的訊息表示震驚。

不遠處的許澄意,緩緩看了一眼氣場低沉的江茴。

江承安這個糟老頭子竟然真的要讓江茴和張浪這個死雙插頭聯姻?

江茴緊握著u盤的手終於蠢蠢欲動。

她猛然開口,震驚眾人。

“我不同意!”

說罷,江茴走到臺前,將手中的u盤插進電腦。

碩大的液晶螢幕瞬間跳出幾張炸裂的照片。

空氣瞬間變得詭異沉寂。

見江承安難看的臉色逐漸收不住,江茴劇烈跳動的心臟,終於緩緩鎮定下來。

她昨天在養殖場突然收到一個匿名包裹,拆開後是一個u盤。

她當下就開啟電腦讀取了u盤上的資訊。

沒想到盤裡幾千張照片,全都是張浪在和不同的男人女人密會。

牽手擁吻滾在床上的照片應有盡有,比比皆是。

原本江茴並不想在江承安的生日宴上放出這些照片,可誰讓江承安竟然意圖在他的生日宴上,宣佈江張兩家聯姻的訊息。

許澄意根本沒眼看螢幕上滾動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她匿名從孫柔婉那買來的!

當時孫柔婉收到了二十萬定金就告誡她不要輕易看那些照片。

光是用腳想,許澄意都知道u盤裡的東西有多噁心!

張浪早被眼前一幕幕翻過的照片嚇得尿褲子,整個人站不穩欲要往後倒。

他身後站著的人,注意到張浪下身白色西裝褲腿間的布料顏色漸漸變深。

就知道張浪嚇尿了!

許澄意終於忍不住在心裡憋笑。

【哈哈哈哈哈!原來張浪早就因為和那些男鴨幹不雅的事而尿路感染了,張浪現在不能輕易受到刺激,否則就會隨地大小便!】

許澄意清脆的心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先前沒注意到張浪尿褲子的人眾人,也紛紛向張浪那處看去。

嘖。

要不說張浪會裝呢,都被玩成這樣了,還想跟江家聯姻。

呸!

簡直是做夢!

張浪丟盡臉面,他慌亂扯過餐桌上的白布,系在溼透的西褲上。

“這全是AI換臉!”

張浪走到江茴面前,指著江茴質問道,“江茴,就算你不願意聯姻,也用不著想著卑鄙的法子!我要告你故意誹謗!”

他歇斯底里,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踩過的地毯上灑落著點點滴滴的水漬。

江茴冷冷看了一眼肥頭大耳的張浪,剋制住內心的反感。

【笑死,這照片不是你自己傳給孫柔婉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