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的林天明有些措手不及。

他回頭一看,告刁狀的是一個被繩子拴著的乞丐。

果然和乞丐犯忌。

“什麼?敢耍老子...”

那兩名官兵一把按住林天明。

可就憑著兩個官兵,林天明根本不放在眼裡。

從他們手中逃脫簡直易如反掌。

只見他雙臂一發力,那兩個官兵直接被推了出去,踉蹌倒地。

“想抓我?嘿嘿...”

林天明衝著官兵一笑,剛準備離開這裡,卻發現陳關的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刀。

“保衛城池,匹夫有責,若有私心,立斬不饒。”

為首的一個官兵厲聲道。

好吧,如果就這麼走了,陳關很大可能會人頭落地。

林天明趕忙扔下幢幡,解釋道:“我這眼剛才進了蟲子,沒看清軍爺,原來是為了保衛城池,貧道義不容辭,義不容辭...”

“把他抓起來,雙手都被綁了,這道士是個練家子。”

林天明無奈,只能束手就擒。

關於逃跑的事,只能緩圖,這時候可不能硬來。

半天下來,官兵抓了有幾百壯丁,今晚就要被送去軍營。

“如了你的願,我們要進軍營了。”林天明一臉生無可戀。

“天明哥,早聽我的,我們就是官兵,現在被抓只能做苦力...”

陳關有些不服氣。

“當皇帝老子我都不想去,官兵算個屁...”

“軍爺,這算命的罵官兵算個屁。”

那乞丐又開始告刁狀。

“噼...”

一道鞭子狠狠抽到林天明的後背,“你小子若是不安分,就地正法。”

林天明被抽的一激靈,雖然這一擊對他來說就像撓癢癢,但是被打也莫名氣人。

他盯著那個乞丐,威脅道:“你要是再嚼舌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軍爺,那道士想打我。”

“行了行了,就你事多,趕緊走。”

乞丐趕緊縮回去,下意識的和林天明保持距離。

林天明看清了這個乞丐,就是經常在他攤位邊乞討的那人。

認清了就好,被坑到這裡來,以後肯定要讓他好看。

...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一行人被送到軍營。

一千多人的隊伍,在路上都折損了幾十人,大多都是因為逃跑被軍法從事了。

還有一些透過疏通打點,半路又折返了回去。

在這兩天中,林天明有無數次逃跑的機會,但是看到餓死在沿途的饑民,還有被戰火洗禮過的村鎮,逃出去,又能去哪呢?

總不能躲到山上當野人吧!

他可沒有這麼高的覺悟,為了修仙,活成那個樣子,一點都不精緻。

於是他決定先跟著大部隊觀察幾天,最起碼能填飽肚子。

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做打算。

來到軍營,接收他們的是輜重部隊,負責運輸武器糧草、行軍大帳等物資。

“都給我站好了站好了...”

一名將軍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鞭,吆喝著穿梭在人群中。

“這是軍營,不是你家婆娘的被窩,嘰嘰喳喳什麼。”

這些人被抓來的壯丁,沒有幾個是自願的。

誰會放著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到這裡來受罪,弄不好還會送了命。

就算是乞丐,寧願在街邊餓肚子,都不願到這裡來。

林天明還是屬於心態比較好的一人。

“我們薛城主說了,等戰爭結束,除了可以領到賞錢,還可以免除三年賦稅,幹好了,混個百夫長千夫長也不是沒有可能,本將軍就是從你們中間走出來的...”

在這個叫朱海的將軍一番洗腦之下,這隻雜牌隊伍的情緒也逐漸穩定。

不穩定也要穩定,還有鞭子伺候。

接下來,朱海就公佈了一籮筐軍紀。

凡逃跑者,一律格殺。

不服從管理者,軍棍伺候。

有不良企圖者,還會牽連家中老小。

說白了,到了這裡,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只能聽天由命。

聽到這些,苦力們也不期待戰爭結束後的美好生活,能不能活到那天誰都不知道他。

他們只希望能活著回到家,就知足了。

朱海繼續說道:

“你們中間,有習武者可以向我報道,登記入冊後直接進入軍營作為軍士。

力大者也可以,只要能舉起這邊兩百斤重的石鎖,能連續舉起十次者,也可以成為軍士。”

“天明哥,你有希望了...”陳關高興道。

林天明白了他一眼,“我就這麼想當軍士嗎?”

...

駐紮在臨遠城東南的軍營內,一幫服裝各異的男子正圍成一圈,這些人中有書生,有苦力,有道士,有乞丐...

他們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表演。

“朱將軍,我三歲習武,六歲小成,八歲幹翻一頭牛,十二歲徒手擊敗四名惡霸,我可不可以進入軍營成為軍士?”

一個身穿花袍男子上前說道。

“哦?”

朱海瞬間來了興致,“你小子還是個天才哦,你過來耍幾招我看看...”

“是,將軍。”

花袍男子趕忙上前,一副奴才相。

走進場中,他也不磨嘰,上來就展示一招倒空翻,但是節奏沒把握好,一頭栽倒地上,疼得嗷嗷叫。

但是他並沒有氣餒,短暫哀嚎幾聲後,緊接著上演一招鯉魚打挺。

他的身形很像鯉魚,撲騰了幾次之後,始終沒有站起來。

無奈只能翻身爬起來。

“不錯不錯,好一個武術奇才,你過來...”

“是將軍...”

花袍男子弓著腰,唯唯諾諾向朱海身邊走去。

當他距離朱海不到兩米的距離,朱海身子一旋,一個掃堂腿。

“噗通...”

花袍男子應聲倒地,雙手捂著屁股躺在地上痛得哭爹喊娘。

“拖下去,打五軍棍。”

“朱將軍,幹嘛打小的,小的可沒違反紀律呀。”

“吹牛皮也要捱打,拖下去打,別打傷了,明天還要幹活,還有沒有習武之人吶?”

花袍男被士兵拖了下去,鬼哭狼嚎,不斷求饒。

“天明哥,你去,朱將軍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陳關推了推林天明。

林天明不進反退,“我可沒興趣,要去你去。”

“我?”

陳關一時沒控制好嗓門,發音有點大。

這聲音直接傳入朱海耳中。

“你?好小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