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王屠夫女兒丟失這件事。
林天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四個外地道士。
沒辦法,誰讓他們搶了自已的生意,而且還免費,最可疑。
“這事不簡單...”
說完,林天明馬不停蹄跑去西山哨所,繼續監視落霞觀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這四人做完法事,仍如往常一樣,做飯,打掃,沒有任何異常。
連續監視幾天,仍沒有發現任何貓膩。
這就奇怪了...
“肯定是他們。”
大有一邊磨刀一邊斬釘截鐵的說道。
林天明也想不出其他人,可是他們抓孩子幹嘛?
“他們吃孩子?...”
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林天明的腦海中。
他不由打個冷顫,“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他們肯定是販賣小孩的。”大有說。
如果是販賣小孩肯定會轉手,林天明這幾天觀察,他們既然沒有外出,也沒聽到孩子哭鬧,不應該呀...
在大黃的叫罵中,老孟喘著粗氣從外面跑來。
“找到了,找到了,溺死在大柳河了,今早剛發現...”
“...”
林天明這才鬆口氣,虛驚一場。
在這十里八鄉,經常會有人死於非命,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
老孟剛坐下來喝盞茶的功夫,王二也到了這裡。
林天明看他雙眼通紅,安慰道:“王二哥,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王二擦了擦哭紅的眼睛,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林道長,我來找你幫個忙。”
“說,只要我能做到,義不容辭。”
“我爹想請道長過去幫忙超度一下侄女。”
當地的風俗,小孩夭折屬於少亡,不能做法事辦喪事,但必須要超度,讓他們來世投個好人家。
“這是小事,我準備下就過去。”
“道長放心,錢一分不少,我爹說,就算那幾個外地道士不要錢,也要請你,我們家只相信你。”
林天明聽後萬分感動,這種信任不禁讓他感慨,有人認可他的職業,證明他對社會還是有貢獻的。
“你回去告訴王老爺子,超度你家小妮我分文不取。”
王二也沒多說什麼,擦了擦眼淚就走了。
林天明準備好法器,帶著老孟和大黃來到王屠夫家中。
還隨身帶了被大有磨得蹭亮的刀。
走夜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在以前,他從來不怕,自從來了那幾個外地人,他做事處處謹慎。
絲毫不敢大意。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王屠夫一家子老幼,都哭啞了喉嚨,哭腫了眼睛。
林天明也莫名生起幾分難過,不由得鼻子一酸。
想想上次給王家老太太做法事,那小姑娘還一直找他玩耍,甚是可愛。
“人有旦夕禍福,世事難料,請節哀。”
林天明寬慰道。
“道長,請你一定要好好超度我家妮子。”王大媳婦不停給林天明磕頭。
“我一定竭盡全力,大嫂請起,請起。”
林天明和山下的村民說話,從來不用官腔,都是用我自稱,這樣會更親切。
再說,自已打小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也沒必要裝。
王屠夫老淚縱橫,他再次提錢的事,直接被林天明打斷。
不是他發善心,就憑這份信任,他就不該收錢。
而且超度也就一個晚上的事情,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一切照常繼續,但是林天明越來越感覺這其中有貓膩。
時正值初秋,按道理在水中泡了幾天,即便沒有被什麼吃掉,屍體也會變味。
林天明不僅沒聞到什麼腐味,反而嗅到了一些淡淡的藥香味。
自從他的屬性點提高,他身體的所有器官的感知力都提升了不少。
這種藥香,普通人自然聞不出來。
很快超度結束,林天明悄悄詢問王屠夫:
“我能看看妮子最後一面嗎?”
王屠夫發現林天明也是重感情的人,眼含熱淚,沒有拒絕。
林天明輕輕掀起白布,丫頭的臉蛋慘白無比,沒有一點血絲。
而且還不像浸泡幾天的模樣...
林天明試圖搬開姑娘的嘴巴,不僅可以輕鬆搬開,而且裡面還有沒有什麼泥沙。
嘴巴能動,死的時間不會太久,嘴裡沒泥沙,證明不是溺亡。
“你們清洗過妮子?”林天明再次確認道。
“要不是水,我家妮子也不會死,我們怎麼還會用水去清洗她的身體...”
王屠夫的話再次坐實了林天明的想法。
這丫頭不是溺亡,被殺了後拋入河中,而且死亡時間不會太長。
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經常天災人禍,小孩夭折也是正常。
沒有人會去報官驗屍,官府更不會管這些瑣碎的事情。
林天明並沒有聲張,臨走前只是叮囑王屠夫,最近千萬不要讓家中的另外幾個孫子外出。
回家的路上,林天明一直尋思,兇手到底是誰。
據他所知,王屠夫沒什麼仇家。
如果真是那四個人,又有什麼目的?
就為了殺人解悶?不大可能。
“有什麼不正常嗎?”老孟問。
“很不正常,不過...”林天明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察到黑暗處有人潛伏。
他立刻改變話題,“太可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說王屠夫一家也是,這到處溝溝水水的,一個孩子都看不好,多可惜...”
林天明一邊走一邊留意藏在暗處那人的舉動。
他的手緊緊握住被磨得鋥亮的砍刀。
直到他們到了家門口,林天明這才鬆開手。
手心全是汗水。
“老孟,剛才我們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危險...”
“嗯,剛才暗處藏著兩個人,我沒猜錯的話,正是那幾個外鄉人,大黃都沒有發現。”
現在想起來,林天明還一陣後怕。
若不是自已改變口風,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們沒得罪他呀!”老孟道。
“總之,以後沒事儘量少出去,你這段時間也別出去挖野菜了,一切小心為上...”
黑暗處,一人冷冷道:
“這小子不是練武之人,也沒發現什麼端倪,省的我們動手了。”
“那以後也不能大意,這次處理那丫頭太粗心。”
“嗯...”
說完二人沿著小路,直奔西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