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體型上的差距,張三暫時落入下風。

但他的每個動作都不多餘,儘量是讓自已規避傷害,看起來熟練的很。

張三眼睛微眯,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只是格擋血肉巨拳時,他那不正常的呼吸頻率,以及有些病態的臉色出賣了他的內心。

“好不容易有了個工作,我可不想讓你們這些鬼東西再奪走我的一切啊。”

張三呼吸有些紊亂,迅速跳動的心臟讓他有些難受。

這種感覺彷彿讓他回想起童年那段難以釋懷的經歷。

…………

“張三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打同學,把你家長找來!”

辦公室內,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張三一言不發。

他只是雙手緊握校服衣角,而這件校服早已洗的泛白。

畫面一轉,張三站在辦公室門口。

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和老師交流,並且前者時不時低頭道歉。

這讓原本就佝僂的身形愈加佝僂。

“張三的爺爺是吧,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對方家長要求賠禮道歉,您看?”

“老師,你看要賠多少錢,我盡力準備出來,不過道歉不行!要道歉也是他們道歉……”

“張三爺爺,您這個態度不像是來和解的啊?

如果還是這樣的話,那就先把張三領回去吧。”

學校外,張三被那蒼老的手牽著回家。

本來面對被打人的家長和老師都很硬氣的少年,這次卻有些後悔。

他望著老人的背影,“爺爺,我錯了,下次不打架了。”

老人的腳步一頓,然後扭頭望著少年。

“打!為什麼不打,我孫孫沒錯,而且還做的很好,他們沒……

這些品德不行的貨色就該狠狠的教訓一頓!

放心不用怕惹事,不就是賠錢嘛,爺爺賠的起……”

老人沒有提起少年打架的原因,同樣的,少年也沒有提起原因。

少年打架是因為對方嘲笑自已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

並且在整個班級宣傳這件事。

於是少年就狠狠地將對方連同對方的幾個跟班揍了一頓。

但少年面對老師的質問,張三一聲解釋都沒有,他知道無論有什麼原因。

打架就是打架,老師一定會叫家長,如果他解釋了。

那老師就會和爺爺說出自已打架的原因,到時候爺爺會難過的。

但老人又怎會不知少年的心思,方才他本來想罵那些孩子沒教養。

可是他想到了自已的孫子,老人心裡煎熬的難受。

老天爺怎麼如此不開眼?自已那因為詭異而消失的兒子兒媳。

那時候孩子才兩三歲啊,孩子就此成為了沒有爹媽的人。

兩人各有各的心事,但只是埋藏在心裡。

老人擦了擦少年的臉龐。

“你看你看,小男子漢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哭了。

爺爺說了咱乖孫沒錯,哪怕老師再問我一遍,爺爺還是這麼說。”

老人說完就起身,繼續拉著少年的手向前走。

一路上,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再說話。

而少年只是看著老人佝僂蒼老的背影,和老人一起居住生活的他知道,老人掙錢很不容易,他覺得自已還是錯了。

少年不再哭泣,而是哽咽起來。

但心臟卻不爭氣的咚咚直跳。

張三再次擋住詭異的攻擊,不過前者的身子也被血肉猙獰的拳頭打的後移十數步。

鞋底已經被磨爛,腳底血肉模糊。

他身上的外套也完全破爛不堪,露出了裡邊的短袖。

咚咚,咚咚,咚咚。

如雷霆低吼般的心跳聲響徹這片空間。

昏迷暈倒的李一星耳朵微動。

“錯他大爺,老子就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操蛋的敗類!”

張三體內小世界,寫有玄功二字的玉簡微微顫動。

玄功的運轉突破桎皓,來到了全新的境界。

幾近龜裂的漁鼓飛到張三面前。

其外表的裂痕變的越來越多,最後竟是完全破碎脫落。

一個外表黃澄澄的古樸漁鼓,靜靜懸浮於他的面前。

而後者微微頷首,一雙不摻雜任何感情的金色眼眸。

不去看面前道韻盎然的漁鼓。

而是面向那身高五米的龐大怪物,眼眸古井無波,仰視卻是俯看面前的巨大詭異。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出來,助本仙斬盡世間詭異妖邪。”

環繞道韻的漁鼓微微顫動,裡邊似乎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一股熾熱的波動瞬間壓制住了漁鼓本身的道韻。

張三終於看向一旁漂浮的漁鼓。

那股熾熱的波動也因為張三的視線變的更加劇烈。

“來!”

如同敕令一般,隨著張三的召喚,漁鼓中的存在驟然飛出。

並直接飛到張三的手中。

紅線成結,無風飄搖在空中,張三手握鮮紅色劍柄。

傾斜向下的劍身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道韻。

而最下端的劍尖,少了幾分尋常劍尖該有的凌厲。

但其周圍卻縈繞著熾熱的純陽之氣。

張三抬手便是出劍,三尺劍身綻放無盡威芒。

沒有絲毫廢話可言,他只一心一意的斬著詭異。

一劍,兩劍……十七劍。

張三停止了揮劍,整個人漂浮在了半空中。

猶如高位神靈的他,對面前已經破敗不堪的詭異進行最後的宣判。

“今有呂祖劍,一劍斬妖邪。”

熾熱的純陽劍氣自半空中揮下,劍氣沒入還在苟延殘喘的詭異體內,悄無聲息。

然而僅是剎那間,詭異全身開始極速融化。

包括詭異頭部的那張臉也迅速扭曲,一息之後,龐然大物於此空間蒸發消失。

剛甦醒的李一星,用黑色短棒撐著起身。

他剛甦醒就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半空之中,一位全身浴血的青年,手持長劍,低頭俯視著地面上一頭人禍B級的強大詭異。

然後只是一劍,那詭異就此消逝於人間。

而那青年眼眸平靜無波,猶如一位人間神靈,彷彿世間的一切在他眼中皆為螻蟻。

“臥槽,老張這麼牛逼嗎?”

………

“喂,醒醒,醒醒,這裡又黑又冷,你怎麼不回家啊?”

彷彿被什麼東西戳到了,少女猛然驚醒。

剛想要呼喊救命,就與一雙大大的眼睛來了個深情對視。

張三舉著手機,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在少女一旁的牆上。

這樣反射的光,正好能照亮整間屋子,而且還不會刺眼。

少女有些發呆的看著面前兩人。

一個是穿著黑色衝鋒衣,長的挺帥的青年

而另一個則是剛才詢問自已的那人,左手抓著一根燒火棍,右手舉著手機。

少女剛才看到的那雙眼睛,正是後者短袖上的海綿寶寶。

黃色的短袖上,海綿寶寶那呆萌的笑容讓少女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呆滯沉思。

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要幹什麼來著?

“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外邊不安全,容易遇到壞人。”

張三的詢問將少女的思緒拉回現實。

“謝,謝謝。”

張三開啟手機看了下時間。

“不客氣,不過我們還要等一會兒,要等人過來取完東西才能走。”

房間外,流浪漢昏迷的靠在牆邊,而他全身被繩子捆住。

並用一些外套碎片塞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