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馬車已備好,請您上車。王爺特意吩咐小人在此恭候,引領您前往目的地。”流光如時現身於鎮國公府門前,靜候李鋒的到來。

“有勞了。”李鋒毫不矯情,帶著六子登上了陳允安預備的馬車。

不得不說,王府的馬車確實要比國公府的更加奢華。

“哇,少爺,此馬車堪稱華麗至極啊!”六子坐在馬車內,禁不住驚歎道。

“莫要丟人現眼了,不過是一臺馬車罷了,把你那垂涎欲滴的口水收一收。”李鋒無奈地看著六子,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中雖也暗自激動,但流光同在馬車內,不好過多表露。

流光微微一笑,並未言語。他自是看得出李鋒是在強作鎮定,不禁覺得李鋒有些許可愛。一路靜默無言,不多時便抵達了目的地。

“侯爺,到了。”流光輕輕掀起車簾,小心翼翼地扶著李鋒下了馬車。李鋒一下車,便望見一座宏偉壯觀的府邸,府門兩側站立著一排畢恭畢敬的僕人。他心中不禁慨嘆,果真是王爺的府邸,如此氣勢磅礴。

此時,一個身影從府內緩緩走出,此人正是陳允安。他面帶微笑,凝視著李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別樣情愫。

“侯爺,你來了。”陳允安輕聲說道。

李鋒拱手行禮,“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進來吧。”陳允安一側身,示意李鋒入府。李鋒點頭示意,隨陳允安走進了王府。

“王爺,我記得宴會的時辰定在下午,此刻尚是清晨,為何早早便讓在下過來?”李鋒面露疑惑問道。

甫一入恭王府,只見大院中擺滿了宴會所需的桌椅,還有忙碌穿梭的僕人。王府內處處裝點,美不勝收。

“侯爺身子羸弱,今日太醫來為本王請平安脈,剛好想起侯爺,便邀侯爺先來一趟。”陳允安領著李鋒往後院走去,須臾便到了內殿。

相較於外院的金碧輝煌、奢華至極,內殿倒是樸實無華、素樸了許多。

“微臣,參見恭親王。”許太醫在內殿已恭候多時,終於得見陳允安。

“許太醫,不必多禮,請吧。”陳允安坐下後,將手伸給了許太醫。

許太醫迅速進入工作狀態,為陳允安把了好一會脈,才收回手說道:“回王爺,王爺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肝火旺盛,可用菊花泡茶,不出三日,便可無恙。”

“有勞許太醫了。”陳允安收回手說道。

“豈敢,王爺若無其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許太醫行了個禮說道。

“許太醫,稍等。”陳允安急忙叫住正準備離開的許太醫,並向其介紹道:“這位是鎮南將軍的長子,定南侯李鋒。還請許太醫也為侯爺診脈。”

聽到這話,許太醫明顯猶豫了一下,但當看到陳允安堅定的眼神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然而,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擔憂和疑慮。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許太醫面露難色地說道。

“無妨,本王自會去向皇兄說明情況。”陳允安擺了擺手,表示讓他不必擔心。

得到陳允安保證後,許太醫稍微放下心來,重新開啟隨身攜帶藥箱並拿出工具準備開始診斷。接著他轉頭對李鋒說:“侯爺,請您先坐下吧。然後伸出左手即可。”

李鋒依言照做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伸出自已左手等待著診斷結果 同時心裡也暗自祈禱希望不要有什麼大問題才好。

“咦?”隨著時間推移 在仔細切脈過程中 許太醫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只見他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微微舒展似乎遇到什麼難解之症 過好一會兒功夫 他才長長嘆息一聲緩緩收回雙手。

見此情形 陳允安心頭頓時浮現出一絲疑惑不解之情連忙追問:“許太醫 侯爺狀況究竟怎樣啊?”

“侯爺身體狀況非常糟糕甚至可以用極度虛弱形容 ”許太醫語氣沉重地回答道 “按常理推斷像侯爺這般身份地位之人日常飲食起居應當相當講究才對怎會出現如此嚴重營養不良症狀呢......\"說到這裡許太醫突然停住話語像是有什麼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

“多謝許太醫,我自幼胃口便不好。”李鋒微微頷首,表示感激之情。其實,他心裡明白許太醫未盡之言,於是毫不猶豫地搶過話題說道。

陳允安見狀,連忙追問:“那許太醫,可有什麼良方能夠醫治?”

許太醫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難啊,侯爺的病根已深,想要根治並非易事。如今唯有慢慢調養,切不可再拖延病情,否則即便是神仙降臨,恐也難以救治。微臣先開個方子供侯爺參考,還望侯爺自行前往藥房抓取藥材,用大火煎煮至沸騰後,轉小火慢燉,每日需服用三碗。此外,在用餐時亦須格外留意,既不宜進食過量,亦不可過少。”

許太醫嘆息一聲,顯然對於這種狀況感到頗為無奈。他萬萬沒有料到,在堂堂國公府內竟會發生這般事情。

沒過多久,許太醫便迅速揮筆寫下藥方,遞給李鋒後便起身告辭離去。

“你這……”陳允安原本正欲詢問李鋒相關事宜,但卻被李鋒突然站起身來所打斷。

只見李鋒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王爺,您可曾知曉,對於一個以武立世、傳承久遠的將門而言,如果家中出現一個體弱多兵、無法征戰沙場的子嗣,將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呢?”言罷,李鋒不再多言,似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站在他身後的六子,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只有六子才真正明白過去的李鋒究竟經歷了怎樣艱難困苦的生活。

“流光,立刻去抓藥!等藥買回來以後,馬上送到廚房去,叮囑他們一定要精心熬製。” 陳允安將手中的藥方遞給流光,並鄭重地囑咐道。

“侯爺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容易受欺負的人,為何會淪落至此?”陳允安有些不明白,這幾天的接觸來看,李鋒確實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年齡不大,卻十分成熟。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李鋒說完這句話就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擺手示意陳允安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