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到家後發現時間還很早,家裡的那些渣渣還沒醒。
沒人給她開門,最近天氣悶熱,窗戶沒關,便直接越窗而入。
走進廚房,看見有一二十個雞蛋,直接下鍋煮好,吃了兩個,剩下的放進空間。
把廚房裡的米麵葷油也放了進去,至於那些粗麵雜糧的,她倒是有些嫌棄沒要。
走到原主睡覺的地方,身上一股邪火又竄了出來。
原主之前睡在狹窄的陽臺,只用幾塊短短的木板鋪上,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記憶裡她之前用稻草鋪上怕硌得慌,藍紅硬說稻草有灰會飄得到處都是,愣是不讓她鋪。
夏天還好一點,不怕冷,冬天的時候,她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
一個小女孩,穿著單薄的衣服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嘴唇發白,眼裡總帶著死寂。
每年都會發好幾次高熱,都是鄰居吳爺爺給煮的草藥喝下去才好的,原主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命大了。
藍青無聲冷笑,“小賤種”可是李翠花一直以來對她的稱呼,原主被養傻了,她可不傻,誰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樣叫,很明顯原主就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又沒有生養之恩,那她就不客氣了。
她現在武力值不行,但契約了空間後精神力可比以前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的。
精神力一間間地探進去,先是藍父藍母的房間,牆角的地磚下竟然讓她發現了一小箱金條。
衣櫃的大衣裡面有好多錢幣和票,就是床板下藏著一本綠色的本子,不知道是啥,但是藏得這麼隱秘,收起來。
藍紅的房間就簡單多了,一塊手錶,幾十塊錢和一些票還有她平常寶貝得不得了的郵票。
藍貴這個渣渣比藍紅還不如,垃圾玩意兒,就兩塊多錢啥也沒有。
藍青把這些東西直接放空間裡,就又快速的跳出了窗,假裝沒回來過。
趁人們都起床的空檔,才慢悠悠地走回了家,路上還和鄰居們羞澀地打招呼。
還沒走到樓道口就聽到家裡尖叫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藍青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又慌張跑回家去。
只見家裡外面圍滿了人,李翠花哭天喊地的說家裡進賊了,廚房裡的東西都被偷了。
藍紅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癲狂的四處亂找,神經兮兮的唸叨著:“我的手錶,錢呢?在哪裡?”
藍貴就丟了兩塊多錢,倒是比較淡定。
倒是藍偉嚴的表情就比較令人玩味了,只見他一臉的便秘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驚恐。
“爹,娘,家裡怎麼啦?”藍青假裝不解的問。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騷貨,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不回家,不看家,家裡才會招賊的,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李翠花倒是沒有懷疑藍青是小偷,因為藍青在她眼裡,還沒有那個本事,甚至沒有那個膽量。
但是作為一個全家的出氣筒,這個時候必須發揮作用。
見李翠花撲過來,藍青連忙躲到鄰居白珍珠的後面。
兩人經常別苗頭,動不動就吵架,李翠花愛貪小便宜,白珍珠孃家有錢,人又大氣,但就是不讓她佔到一絲便宜。
看原主可憐,白珍珠經常給原主一些吃的,李翠花看到了就當著她的面搶過來吃,說原主不配吃那些好東西。
這讓白珍珠骨子裡非常瞧不起李翠花了。
李翠花本來就羨慕嫉妒恨白珍珠命好,見白珍珠那骨子裡透著對她的蔑視她就抓狂。
當然她抓狂遭殃的又是原主,李翠花經常三不五時的當著白珍珠的面打原主,白珍珠見了也很是無奈,再也不敢給原主吃的了。
這會原主躲在她身後尋求庇護, 她竟然覺得莫名的熨帖,青青這個小可憐哦,是懂我的,信任我的,我不能讓她失望!
“李翠花,你早上吃屎了?還沒刷牙吧,難怪嘴那麼臭,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罵得這麼難聽,丟了東西還不快去報警,在一個小孩子面前耍什麼威風。”白珍珠雙手插腰,頭微抬,譏諷地看著她。
“對啊,娘,我去報警。”藍紅連忙趁著空隙飛快地跑了出去,藍偉嚴想攔住她都來不及,只能無奈地在後面追。
“小賤人,給我過來,躲在人家後面是怎麼回事?”李翠花怒瞪著藍青命令道。
“娘,娘,昨天是你們趕我出去的,我回來敲門你們不給開,我沒辦法才在外面的棚子裡過了一夜,娘,我已經三天沒吃一口飯了,您別打我,再打下去我會死的。”
藍青使勁揉了幾下眼睛,假意把滿是傷痕的手露了出來。
藍紅一直給原主洗腦,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不能出去外面敗壞家裡人的名聲,再加上原主從小就被打怕了,性格畏畏縮縮的,哪敢不聽話。
但是現在她來了,為這些惡人遮掩惡行,怎麼可能。
趁李翠花沒反應過來,藍青繼續竹筒倒豆子,用顫抖的聲音說:“娘,我會聽話的,你不要打我,你要我替姐姐下鄉,我都聽你的,就是過兩年,能不能別讓我嫁給爹上司家的傻兒子,雖然他家會出兩百塊錢彩禮,還能給爹升職漲工資,我沒辦法給這麼多,但是我會用盡一切孝順您的,你相信我,娘,求求你了!”
“天啊,這李翠花心可真黑,藍青小小年紀就得幹活當小保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要被這麼作踐,真是太可憐了!”
“竟然要小的替大的下鄉,過兩年還要把她賣給傻子換錢,來升職加薪,這是想把她炸得骨頭渣都不剩啊!這哪裡是父母,這是惡魔。”
“可不是,瞧瞧都已經十幾歲了,還沒我家八歲大娃重,估計還不到六十斤吧!”
“還有那身上的傷痕,哎呀呀!估計三天兩頭就得被虐待。”
“三天沒吃飯了,還要幹活,能不瘦嗎?這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啊!這藍紅整天花枝招展的,藍貴也白白胖胖的,藍家兩口子都有啤酒肚了,就這麼個藍青瘦得皮包骨了。”
“你們可不知道,我就住在隔壁,三天兩頭聽到孩子的慘叫聲,求饒聲,聽得我這心裡不落忍的。”
“藍青這丫頭只能睡在陽臺,不擋風不遮雨的,一年到頭可沒少發燒生病,要不是我家老頭子懂點藥理,熬藥給她喝,估計早就沒了。”吳爺爺老伴桂花奶奶邊說邊抹眼淚。
……
李翠花剛丟了家裡所有的財產,這會又被這麼多人指責,她本就不是個體面人,格局小,一下子氣血上湧,不管不顧的囔囔了起來。
“你們知道個屁,這個賤種,根本就不是我們藍家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趕回來的藍偉嚴制止了,“住口!胡咧咧啥?”
說著粗暴地把李翠花拖進家裡,門一關隔絕了外面不絕於耳的議論聲。
就差一點點,藍青有丁點的失望。不過不急慢慢來,鈍刀子殺人,更折磨人。
藍青站在門外,低頭沉思了一會,她那樣子像是,想進不敢進,又不敢離開,讓人看上去更可憐了。
“唉!可憐喲,自己家都不敢進。”
“唉,造孽喲!”
白珍珠憐憫地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去找她,便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了。
藍青之所以在門口是因為她竟然能聽到屋內他們小聲談話的聲音。
藍紅:“爹,為啥不讓我報警?”
藍偉嚴:“你懂啥,報警就能把錢財追回來?”
藍紅:“不報警不就更追不回來了?”
藍偉嚴:“哼,這點小錢算什麼?晚上,我們回村裡一趟,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你們都給我安分點,特別是你,李翠花,你嘴巴要敢像今天一樣沒把門,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