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夏玉荷再一次以母親的自私向霓霓哭求。驚愕的霓霓能怎麼辦?她只能勉強答應讓她試試看,但是不能保證成功,因為迪南從來不讓人左右他的行為,尤其是像這種私事。

夏玉荷卻說:“我看的出來他很疼你,相信只要你願意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畢竟雅麗是你們這六個女孩子中最年輕也是最漂亮的,他沒道理白白放棄送到嘴邊的鮮肉。”

霓霓愕然之餘,仍然堅持,“我一定會開口問他,但是我不保證他會答應,這一點阿姨一定要先有個心理準備。”

夏玉荷點頭。“放心,他一定會答應的,雅麗那麼年輕漂亮…”“阿姨!”

“好,好,我會有心理準備,我會有心理準備。”

***

那天晚上洗完澡後,迪南習慣性的裸著身子爬上床,接著,他又開啟手提電腦,再從床邊的手提箱拿出一份份的檔案檔案專注的研究審視,時而在電腦上輸入一行行的資料,或從電腦中搜尋出他所要知道的資料。

一旁的霓霓雙手抱膝,彷彿對床前那臺五十寸大電視正在上演的影集十分感興趣,其實她的雙眼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偷覷伊迪南。

仍然專注於手件的伊迪南突然開口。

“有什麼事嗎?”

心裡有鬼的霓霓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她拍著胸脯直埋怨。“幹嘛呀!這麼嚇人,我要是心臟弱一點,馬上就嗝屁了。”

他側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她。“個屁?”

霓霓翻翻白眼。“完蛋!死翹翹!上天堂!”

迪南哦了一聲又回到檔案上。“睡大覺。”

“睡大覺?”霓霓喃喃道。“也沒錯,真是好大一覺啊!”沉默了一會兒,霓霓又開始偷窺伊迪南,於是迪南又開口了。

“到底有什麼事?”

霓霓撓撓頭想了想。“我想...能不能問你一點私事?”迪南敲打著鍵盤。“你問,答不答在我。”

“哦!”霓霓低頭玩弄著胸前的飛豹皮雕。“你...是不是曾經有過很多女人?”

迪南飛快的瞥她一眼,又回到電腦熒幕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好奇嘛!亞科諾說你曾經有過好多女人,而且都是她們自動找上你的,”她的腦袋往他那邊湊了湊。“是不是真的?”

迪南又瞥她一眼後回答:“他沒說錯。”

霓霓不自覺的眯起雙眼,雙唇更不爽的噘了起來。“真的?”“真的。”“很多?”“夠多了。”“來者不拒?”“當然不是。”

沉默片刻後,霓霓又問:“沒有一個是你自已中意而主動追求的嗎?”

“沒有。”“從沒有?”“從沒有。”他沒回答。她斜睨著他換另一個問題。“你們通常都在一起多久?”“半個月,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月。”他的眼睛和兩手始終未曾停頓過。

“不會超過一個月?”霓霓皺眉。

“那你幹嗎替我買那麼多的衣服,還說可以穿三、四個月?又幹嗎說要替我安排到藝術學院唸書? 我還來得及趕回臺灣去繼續完成我三專的最後一年學業嘛!”

他則答非所問。“我已經幫你辦好卓克索大學的入學手續了。”

霓霓愣了愣。“這麼快?”

迪南無語。

霓霓乾脆將整個身子轉向迪南,仔細端詳他如刀刻似的完美五官,挺直高聳的鼻樑深刻有力,翹翹、卷卷的濃密長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呀扇的。

每次看他那性感的雙唇,總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時常流連在她胸前、頸間的溫熱溼潤感,長及衣領的黑髮烏黑亮麗,自然垂落在額前的劉海使他有種令人訝異的童稚感。

難怪有那麼多女人自動纏上他,包括朱雅麗。霓霓暗歎,又開始轉動腦筋想著該怎麼婉轉的告訴他又有個自投羅網的仰慕者上門了。

“迪南,亞科諾也說你雖然和女人上床,但是你從不送她們任何東西,也不和她們過夜、用餐,甚至不和她們聊天談話,這也沒錯嗎?”

“沒錯。”

霓霓又皺眉。“那我到底算什麼?你送我項鍊、衣服一飾’件,還有一大堆拉拉雜雜的東西,每一餐都和我共食,每一個夜晚你也非得緊緊抱著我不可,我們說過的話足以開好幾場講演會了。我到底算什麼呀?男人嗎?”

迪南依然無聲。

霓霓不滿的噘了噘嘴。“說!說話!”

迪南拿出另一份檔案與原來的對照。霓霓瞪著他咕噥幾句後,推推他。“喂!我媽媽說迷糊健忘,所以你要負責避孕喔!她可不希望我家出現私生子的紀錄。”

“知道了。”

她又推推他。“那你到底有沒有在做避孕措施啊?”他神秘莫測的瞄她一眼,依然無言的回到電腦熒幕上。她眯起眼,旋即又瞪大眼轉了轉眼珠子。“你和以前那些女人上床時都有避孕吧?”“有。”

終於出聲了!霓霓翻翻白眼。“她們或你?”

“我。”“什麼方法?保險套或咳、咳、那個咳...咳...中斷法。”

“雙重。”

“雙重?雙重保障?”霓霓訝異的又瞪大了雙眼。“那麼嚴格呀!那.…”

她跪坐起來。“我們在一起時,你又是用哪一種方法?你好像沒有用保險套,也沒有、呃、中斷,那.還有別種我不知道的方法嗎?”

迪南恍若未聞,霓霓火大的一把抽開他手中的檔案,再仰起下巴挑釁的瞪著他。

迪南面無表情、慢條斯理的拿回他的檔案垂眼繼續稽核。\"安全期。”

霓霓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對喔!我怎麼忘了這個...”她倏的頓住,而後狐疑的瞟著他。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週期,又怎麼個計演算法?我也沒有量體溫..”她霍的一把扯住他的胸毛。“喂,你在玩我嗎?”

他微微俯首看一眼被抓了一大把的胸毛,然後緩緩抬頭轉首直視著她,“放手!”他命令,聲調低沉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