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維橋只感覺後背越來越痛,額頭的冷汗也是流個不停,他知道自已不能再走了。
看了看四周,把早就流乾血液的野豬藏進灌木叢裡,自已則是走到不遠處低矮草叢裡躺了下去,他需要休息,需要時間,剛剛若不是有皮甲,自已的半個胸腔勢必會被斧頭砍個透心涼。
艱難的反手摸了摸被砍的地方,還好,皮甲沒破,把四周的腐葉扒拉著往身上挪了挪後,眼皮也沉重了起來,疲憊,疼痛,促使曾維橋很快就昏睡過去。
牧馬人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再仔細看了看地上,這才沿著黑血一路追了下去,漸漸的,黑血越來越少,直到再也沒有,昏暗的叢林裡也看不清太遠,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尋找著。
沒有痕跡了,眼前是一大片茂密的灌木叢,人去哪了呢?牧馬人一塊塊撥開灌木檢視著。
這時,鼻子裡傳來了一股子血腥味,撥開眼前的一叢灌木,野豬屍體赫然出現。
“嘿嘿!這下看你還往哪跑!”牧馬人把野豬屍體拖到顯眼處後,繼續尋找起來,他確信曾維橋就在這片灌木裡,不死也是重傷,他對自已偷襲的那一斧還是有很強的信心。
況且,那人身上還有護身的東西,不然自已那一斧不可能不見血,一定要找到那東西。
昏迷中的曾維橋卻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牧馬人站在灌木中間,嘴裡嘟囔著;“在哪呢?”
在離他4米遠的灌木下,曾維橋依然躺在那,可濃密的灌木使得牧馬人連一米開外的灌木下都看不清。
寂靜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哼哼!聲,警覺的牧馬人立即蹲了下來,慢慢探出頭看了過去。
一隻巨大的變異野豬帶著一群變異小豬崽正在覓食。
它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座小山,重達近千斤,渾身覆蓋著一層粗糙而厚實的黑色皮毛,油光發亮,像是堅韌的鎧甲。身體極為壯碩,肌肉線條分明,充滿了力量感,每一次移動都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碩大的腦袋上,一雙褐黃色小眼睛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最令人害怕的是那長長的獠牙,從嘴角突兀地伸出,宛如兩把彎刀。獠牙呈乳白色,上面帶著一些斑駁,那是歲月和戰鬥留下的印記。
每根獠牙都有近一尺長,尖銳無比,閃爍著寒光,彷彿能夠輕易地撕裂任何阻擋它的東西。當它張開嘴時,那猙獰的獠牙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彷彿在警告著周圍的一切生物不要輕易靠近。
變異野豬散發著一種原始而狂野的氣息,讓人對大自然的力量充滿了敬畏。
昏睡中的曾維橋突然心中升起一種巨大的危機和壓迫感,迫使他驚醒了過來,剛看清變異野豬,就發現了蹲下來的牧馬人,扭了扭腰,恢復得不錯,至少不是那種鑽心的疼了,可現在該怎麼辦?
看到此時,牧馬人背上已經被冷汗溼透,急忙低下頭左右看去,想找一條退路,卻不料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正在4米遠的灌木下盯著他。
“C!”暗罵了一句後,牧馬人慢慢向後挪動著身子,企圖避開野豬的路線。
母野豬將獠牙輕輕往土裡一插一挑,一棵碗口粗的樹就斜斜的倒下,剛好橫在倆人與野豬之間,豬崽們立即拱了過來,瘋狂啃食著根莖。
曾維橋從身上摸出一個罐頭,趁著野豬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往遠處用力丟去,“啪!”突如其來的聲響,令豬群一陣騷動,豬崽們快速靠近母野豬,躲在它身旁不安的哼哼著。
母野豬一雙褐黃色小眼睛死死的盯著發出聲響的地方,它在確定到底那裡有什麼。
牧馬人有樣學樣,趁著豬群背對著他,也是一個罐頭丟向那個地方,又是一聲“啪!”
母野豬嘶吼一聲,如坦克一般朝著罐頭落點狠狠撞去,“噗!”然後就是木材裂開的聲音,母野豬的獠牙插進了罐頭後的一棵大樹裡,左右搖擺兩下後,母野豬退後幾步,又是一頭撞在大樹上,轟!的一聲,伴隨著磨牙般的嘎吱聲,大樹緩緩倒下。
母野豬這才哼哼!兩聲,召喚著豬崽們啃食起樹根來!
而躲在灌木中的兩人早已沒了蹤影,連著揹包和那隻死掉的變異野豬也不要了。
太特麼嚇人了,好在沒被發現,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鱷魚皮甲,什麼超強體質,更不要談什麼恢復能力,只需一個照面,這隻母野豬就能送你飛昇去另一個世界。
曾維橋緊緊追著牧馬人,心裡卻是想著剛才的場景。
這麼追下去不是事啊,背上又開始隱隱作痛,順手抄起一根枯枝,對著牧馬人就丟了過去,正中背心,先前的傷口也再次流出血來,曾維橋一看,有戲。
就這樣,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砸,撿到什麼砸什麼,牧馬人現在也是叫苦不迭,後面那貨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根本甩不掉,自已背上也是越來越痛,已經影響到他奔跑的速度了。
10分鐘後,牧馬人不跑了,轉身喘著粗氣,兇狠的盯著曾維橋,臉上也是黑的要滴出水來。
“跑呀!怎麼不跑了!”曾維橋微微喘息了幾下,眯起眼睛看向了他。
“我道歉,我賠償你!”牧馬人也是個狠角色,打不過就認輸。
“行!你過來,我也砍你一刀,咱們兩清,如何!”開玩笑,致命一擊就這樣一句話帶過?
“好,你過來,我讓你砍!”牧馬人兩手一攤,放低了武器。
“哼!跟我玩這套,過時了!”曾維橋不再囉嗦,合金砍刀帶起一陣風朝著他砍去。
幾個回合後,牧馬人身上再添兩道傷口,尤其是腿上那一刀,已經嚴重影響他移動了。
“要怎樣才能放過我?”牧馬人想做最後的掙扎。
回答他的是劈向他的砍刀,曾維橋已經懶得再跟他囉嗦,眼見天色越來越暗,他還得回去找揹包,不然晚上得凍死去。
“噗!”一隻握著斧子的手掌掉落在地上,牧馬人捂著斷手退後幾步哀嚎著吼道;“放過我,求你了,我現在就下山,以後看見你我掉頭就走。”
“晚了!”
“噗嗤!”一顆眼神中帶著不甘和恐懼的人頭滾落在地上。
甩掉砍刀上的血液,曾維橋搜了搜他的衣服,手裡多了一沓鈔票,“這就是國聯幣麼?”
一把將鈔票揣進兜裡,曾維橋朝著來路趕去,得趁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揹包,不然今晚就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