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序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拍了拍臉,仍然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裡雖然有山有水有房子,但是一切的物體都是靜止不動,即便你折斷小草,也會瞬間恢復原初。

“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魂體晃悠悠的飄過來,在他的面前停下後,略有些中氣不足,“你這個不孝子孫!竟然真的做出毀損壁畫事情,竟然敢欺師滅祖,我定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韓序吹了口氣,魂體飄悠悠的飛向遠方,韓序根本就不把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祖放在眼裡,如果有個繩子,他就可以放風箏了。“”

老祖飄下來後,怒氣更盛,“好你個小子!竟然敢戲弄我!”

韓序見他仍然不老實,再次將他吹上去,等來個十幾次後,即便是上千年的老祖也沒氣了。

韓序這才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老祖道,“這是山河圖,我的法寶。”

後面的一句說的有些心虛,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法寶,以他的修為根本不能煉製法寶,不過是上面的人讓他困住奧維德的手段。

韓序這個沒有修仙常識的人也不懂,只聽著是法寶就兩眼放光,在腦海裡問系統,這是不是男主的金手指。

【男主金手指可能性百分之五十。】

“是或者不是”

【許可權不夠,系統無法精準定位,宿主可以花費積分檢視。】

“……我哪裡還有多餘的積分?你就不能通融下嗎?咱們好歹是一條船上的!“

系統拒絕通融並且表示不再跟韓序瞎扯皮。

好吧,不管是不是主角的金手指,他是寧願毀了,也不能給主角的,關鍵是怎麼得到這東西。

韓序跟老祖套近乎,笑嘻嘻,眼睛眯成一條線,“老祖,這山河圖一聽就是了不得的寶貝,你看,你現在成了這個模樣,也發揮不出這等寶貝的威力,這樣吧,看在我是你徒孫的份上,不如將這寶貝給我吧。”

老祖“呵呵呵”,臭小子,你想的倒是很美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個雜役弟子,還說什麼我的徒孫,可真會給自已的臉上貼金,現在想要討好我了,告訴你也沒用。

韓序剛想發火,老祖話鋒一轉,“且山河圖可是黃級法寶,天地玄黃,它雖然是黃級,可那也是法寶,就連我也不無法讓它認主,就憑你?根本就不可能。”

他這樣說明顯就是看不起韓序,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小子根本就沒有靈根,且沒有在修仙大道上的堅韌不拔的信念,比如在聽到自已說到黃級法寶的時候眼睛依然純澈……該說他是蠢呢,還是無知?

韓序一點也不信,任何事情總要一試才知道這個山河圖願不願意跟自已。

於是,老祖就看到這個少年行為古怪,往地上一跪,雙手合十,放在額頭上,唸唸有詞。

他靠近一聽,簡直要吐血。

“山河圖啊,我是韓序,只要你認我為主,我發誓一定要對你好,絕對不會多看別的法寶一眼,有什麼好東西我絕對都給你。”

老祖,“……”這怎麼聽著渣男語錄啊。

韓序念念叨叨半個小時了,他明白了,不是任何事情試試就成功的,他試過了,不成功,他該放棄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出去了,麻煩老祖送我出去吧,謝謝。”

老祖從鼻腔內冷哼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就走就走?”

韓序臉色大變,“不是嗎?不是你帶我進來的?怎麼不把我送出去?”

“哼,山河圖可是法寶級別的,想要出去只有兩種辦法,你的修為足夠強大到毀滅山河圖,便可以自行出去,第二種就是讓它認主,你這兩種都不符合,到死都要待在這裡。”

說到這裡,老祖就聯想到自身的遭遇,那也是一段不可說的悽慘境遇啊,若不是猜拳輸了,你以為他願意在這裡看守那個魔頭。

現在好了,魔頭跑了,他還是被困在這裡,他有愧於師傅,有愧於清風門,最主要是有愧於自已,這些年的堅守成了個屁,即便這樣他還放不出來,只能生生的噁心自已。

“不要啊!!我還年輕,我不想在這裡等死啊!!!”

老祖道,“放心你不會死,山河圖會讓生靈不死不滅,即便肉體死亡,你的意識也會存活。”

韓序看了他一眼,更加悽慘的喊叫,“不要啊,我不要成為鬼魂!”

然而並沒有任何聲音,如果老祖跟韓序不說話的話,整個空間一片死寂。

韓序搓了搓手臂,聲音顫抖,“我好像有點害怕。”

老祖也是寂寞許久了,好不容易來了人,見他這麼恐懼,特別溫柔和藹的笑道,“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韓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嗚嗚嗚,更害怕了。

——

一道光束從下界穿過三界壁一路向上,飛入三十三重天,往東而去,飛入某一洞天福地,落入一名白衣男子的身上,男子眉頭微動,緩緩張開眼,那雙眼睛是銀色的,賦予眸子朦朧感,然而看向深處的時候,他的眼裡竟然隱藏著萬千星辰。

男子壓了壓嘴角,似乎不悅,忽而又閉上了雙眼。

然而,一道影子從他的身體裡出來,男子嘆息道,“既然不死心,便去吧,只是若是再失敗,就由不得你了。”

影子搖搖晃晃,飛身而去。

——

二百年的時間足夠枯骨變粉末,朝代的興起跟覆滅,帶對於被困在山河圖裡的兩位來說,尤其是韓序啟動了休眠狀態後,不過是睡了一覺。

元道本以為這個韓序是個普通的弟子,不過百年的時候就會死翹翹,誰知道兩百年前他跟自已說完話就直挺挺的躺下,然後一動不動兩百年,這兩百年他的肉身不壞,呼吸平穩,維持著生命至今,模樣是一點也沒有變。

可憐元道本以為有人相伴,不會變的寂寞,誰知道看到他這樣安穩的睡覺,自已更加寂寞了,要知道他可是整整一千年沒睡覺了,清醒的過著沒有時間盡頭。

他現在可是知道這個韓序就是個怪胎,怎樣都能活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可憐他老人家每天看著對方睡的那樣香甜,嫉妒的要命。

然而,這一天,少年醒了,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