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的就是心跳

簌簌!

不遠處一棵百年老樹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三人立馬手摸儲物袋,靈力透體而出,形成一個微型的保護罩。

陳扶蘇修為低下,無法凝聚防護罩,只能蜷縮在馬雪兒身邊。

馬雪兒數次躲避,不讓陳扶蘇靠近身體,想來很是嫌棄。

陳扶蘇並不介意,性命攸關,豈能在乎這些區區小節?

使勁貼著馬雪兒,一臉地怕死模樣。

忽然,一股旋風憑空而至,卷的地面的枯葉一陣飛騰,旁邊的樹木應聲倒地,阻擋住了三人的腳步。

三人瞬間神經緊繃,衛士悽慘死狀時時縈繞心頭。

陳扶蘇更是靠近了馬雪兒,腳步不斷地後撤著。

他自恃謹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當他回頭時,“我去!”

雪兒兄已沒了人影。

陳扶蘇暗自咒罵馬雪兒的八輩祖宗,腳步卻艱難的後退著,被旋風掀翻了很多次。

最後吃了滿嘴的枯草,身體蹣跚而來,氣喘如牛。

蒙海棠和馬雪兒可沒有功夫笑話陳扶蘇。

眼神戒備地看著古樹後面,那是一個依稀的影子,似人非人。

那傢伙不斷釋放靈力,維持旋風的狂卷,自已卻縮在古樹後面,根本就沒有現身的打算。

陳扶蘇眼神閃爍,這是分散逃離的良機。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見到水見畫,才能藉助她身後的力量救助父伯。

想到此處,他拔腿就跑,瞬間沒了身影。

馬雪兒一愣,沒有意外,更沒有追逐,而是身影一閃,原地驚起一陣塵土。

現身時已在陳扶蘇相反的方向。

倆人的舉動徹底驚呆了蒙海棠,她奮力大喊,但聲音淹沒在混亂的密林之中。

即便她使用增大聲音的仙術,然而收效甚微。

因為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很顯然,陳扶蘇和馬雪兒都在等這個時機。

突然,旋風停止,風停葉落,塵土散開,一個身影走了出來與蒙海棠站在一起。

只聽那人冷笑道:“這倆人果然有問題”。

語氣很是不善,聲音憤憤不平,殺氣閃動。

蒙海棠笑而不語。

清風拂來,蕩起她的藍色衣裙,露出白皙的肌膚。

遠遠望去,渾身散發著一股特別的柔弱之美。

那個惡作劇者,是一位男性修士,黑色面具遮面。

二人談論時,時不時抱拳稱是,態度極為恭敬!

竟然是阿東。

你倆才是真的狗,合夥導演了一出惡作劇,卻炸出了兩名有問題之人。

“這倆人喬裝潛入我教,目的何在呢?”蒙海棠歪著摸了摸小腦瓜,自顧自的呢喃。

“閒人客棧新拐者不可信也”阿東也是疑惑神色 。

他推了推黑色面具,面具下的俊臉上露出蔑視的神色,演技上佳。

聞言,蒙海棠轉身望去,眼前的男子黑色面具遮面,捕捉不到說話時的表情,索性開口:

“你不也是被閒人客棧拐賣來的嗎?”

“額......”阿東瞬間尷尬,看來陳扶蘇說的沒錯,他確實入戲太深了。

五十步笑百步。

蒙海棠並未介意阿東的尷尬神色。

當初為了除掉華不群,她首次介入最近兩次閒人客棧的買賣,往前後兩批新拐者中安插了六人。

阿東便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比陳扶蘇和馬雪兒早來幾天而已。

“我原以為除掉華不群當解此困局,沒想到父親輕信華不群這個小人的讒言,引無邪界陰卒大人這隻狼入室,恐怕這百年基業要毀在父親手中了,那陰卒大人才是做局之人,其修為恐怕高於父親”。

蒙海棠清秀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想得過多怕也無可奈何,只能搖頭嘆息。

“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你我分頭行動,看看這倆人的如意算盤”蒙海棠說完便順著馬雪兒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她看來,陳扶蘇以凡人之軀巧遇機緣,初入修仙門檻,不足為慮。

倒是馬雪兒修為深不可測。

上次在禁地與華不群鬥法,未盡全力,包藏私心。

她要看看這位人高馬大的道友想在玄陰教掀起什麼風浪。

看著蒙海棠身影逐漸消失在叢林深處,阿東嘴裡暗自長噓一口氣。

玄陰弟子常言,少主蒙海棠身體柔弱,膽小怕事,修為也是稀鬆平常,若不是少主身份,恐怕對其有非分之想的不止華不群。

再說那華不群與蒙海棠一起長大,若不是被奪舍,恐怕也不會有非分之念。

到頭來,我們這些大老哥們被一個姑娘耍的團團轉。

阿東冷哼一聲,轉過身,朝著陳扶蘇和馬雪兒不同的方向飄然而去。

腳下蕩起片片枯葉,迎風飄散。

就在阿東身影消失幾息之後,周邊的樹木一陣抖動,蒙海棠現出身來。

下巴微抬,美目顧盼生輝,看著阿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直到馬雪兒消失的方向傳來不知名的慘叫之後,再次順著馬雪兒消失的方向追去。

呵呵,若這原始森林有意識,恐怕會瘋狂吐槽感慨,這一個個的,玩的是哪一齣呢?

若陳扶蘇看到這一幕,定然傲嬌回應,玩的就是心跳。

......

運氣真的太差了!

陳扶蘇心底猛打的一沉,不惜暴露身份,上演森林消失術,摸準了雜役區的方向狂奔而來。

期間,為了掩蓋行蹤,不惜在玄陰教地面上演七進七出。

幸虧凡人武學不俗,再有初境修為加持,這才勉強保住了雙腿。

就在離雜役區不遠的地方,他藏身在草垛之中休息,揉著這一雙遭罪的雙腿,大口呼吸。

待稍微平靜之後,心中泛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因為他曾經搬屍的雜役區一直很喧鬧。

前不久,大量的凡人修士被挖肝掏心,血流成河,屍體堆積成山,任務量極為繁重。

加之,雜役區的看守們慘無人道,逼迫他們日夜幹活,動不動鞭子加身,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因此雜役區極為喧鬧。

可此時,卻悄無人聲,難怪那些同僚們逃之夭夭。

如此,倒是幸事,逃離奴役,保得性命,只是美少女水見畫不好掩藏。

“唉,此女聰慧,又有修為傍身,躲藏自身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陳扶蘇自嘲地笑了笑,擔憂她的安危幹甚,先保住自家性命才是大事 。

想起自已時時牽掛那美貌少女,臉上竟然有些發燙。

他給自已一巴掌,大罵自已沒出息。

就是陳扶蘇分神的剎那,草垛外捲起一陣黑煙,一道黑袍憑空出現,使勁用鼻子嗅著什麼,甚至恍惚間看向了陳扶蘇藏身的草垛。

陳扶蘇有所察覺,輕輕撥開眼前的稻草,向外看去,不由冷汗直冒,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