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鐵園鴻門宴,我是魔道奸細?
“但是......”
果然如此。
鐵元素在陳扶蘇微妙的眼神裡接著說道:
“你在玄陰教曾化身魔修,修為境界破至三境,可有此事?”
聽到這話,陳扶蘇直呼果然如此。
他化魔和假破境之事,在道院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但此時此刻提到此事,師父不知是何用意?
“啟稟師父,確有此事”陳扶蘇正色道。
他不想再玩猜一猜的遊戲了。
頓了頓,平緩語氣,朗聲說道:
“徒兒以凡人之軀化身臥底,深入玄陰敵後,與修士鬥法,幸留性命,還巧遇機緣,踏入修仙門檻。”
“加之身體又能吞噬魔氣,接連破境,實屬不可思議,是吧?師父是懷疑我是魔修的奸細嗎?”
陳扶蘇隱去了被奪舍、身懷秘寶玲瓏心的事情。
如果說到魔修“奸細”二字,陳扶蘇感覺自已就是。
因為此刻的他已成為無邪界精心凝練的聖靈種子之一。
持有的聖靈令著實神異,不似正道之物。
本身是聚靈神器,裡面佈滿了赤紅色魔化靈氣。
“額......”
鐵元素沒想到自已徒弟這麼直接,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花重錦看不下去了,風韻猶存的身體動了動,傳出了悅耳且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你是嗎?”
“我說我不是,您信嗎?”
陳扶蘇有些不悅。
但在長輩跟前,保持著自已的涵養。
花重錦無言以對。
陳扶蘇曾經化魔,這是鐵的事實。
但修仙界修士中了魔修的陰招,化成魔修之事也屢見不鮮。
“曾經化魔”不能成為證明陳扶蘇是魔修奸細的證據。
也不能成為陳扶蘇將來一定會化身魔修的依據。
氣氛一時間尬住。
尷尬而又無奈地氛圍在會客廳飄蕩。
一個是流言不斷的新收弟子,一個是冷豔多疑的風韻師孃,兩個人無聲對峙著。
陳扶蘇突然有些洩氣,新入門的欣喜在被懷疑的氣氛中逐漸冷卻。
他突然有了逃離這家人的想法,而且越來越強烈。
“爹、娘,還讓不讓人吃飯啦!”
聲音婉轉好聽,卻有著十足的“大家長”味道。
鐵元素夫婦相看一眼,無奈爬上臉龐。
這位大女兒,他們實在惹不起。
毋庸置疑,這是一輩子為戀愛腦父母和六個妹妹操勞的老大鐵赤舞。
父母甩手掌櫃,她為這個家奉獻了所有的青春。
還有那個曾經給了她承諾的率性男子。
他的名字叫做楚山修。
她才是鐵園掌握實權、言出法隨的真正家長。
“是啊,大姐,紫舞愛吃的肉肉都涼了。”
小妹紫舞也恰如其分發出嗲嗲抱怨。
“咦?一個威嚴無邊,一個智慧無窮,老大和老小不簡單啊。”
陳扶蘇心中齊齊佩服,她尊重大姐,更讚賞小妹,她才五歲啊。
關於陳扶蘇是不是魔修奸細的例行詢問,在尷尬的氣氛和兩位小主的抱怨下無疾而終。
就此夭折了。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
因為當事人自已也沒有答案。
只是,陳扶蘇心中一種不適感在滋生。
修仙者一種註定孤獨常伴的職業。
人百年一世,仙者百歲一年。
在無盡的壽元中,家人、朋友都會成為過眼煙雲。
如果鐵園這個家待的不舒服,他寧願孤獨前行。
這時候,一身藍香色錦繡衣袍的鐵藍舞有了微微的動作。
花重錦看到之後,頓時明瞭。
這一切被陳扶蘇盡收眼底,“登徒子”要來了。
“陳扶蘇......”花重錦直接叫了他的全名,性質很嚴重,“聽老六說,你在八萬大山未名湖畔,與老六、老七的車隊見過一面,是也不是?”
“是!”
“你可曾對老六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有!”
“調戲於她?”因為在家裡,花重錦很直接。
如果不是已經收陳扶蘇入門,她恐怕會直接找到陳扶蘇,打的他滿地找牙。
沒有人敢調戲她花重錦的女兒。
“鐵藍舞,你是這麼跟家裡說的?”
陳扶蘇看向氣勢逐漸攀升的鐵藍舞,劈頭蓋臉的問道。
甚至,目光輕挑掃過她的酥胸和她那線條流暢的身軀。
這一幕被鐵藍舞和花重錦盡收眼底,氣的母女二人就要發作。
陳扶蘇的舉動是最好的答案。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此種境遇下,陳扶蘇做出如此動作,純純是為了置氣。
氣死你丫的!
“是我說的,你個‘登徒子’,你偷瞄我的頭髮,還一臉猥瑣湊過來聞我身上的味道,還......”
被人看胸的事情,在家人面前是不好說出來的。
再說了,她不能確定陳扶蘇是真的在看她的身體,還是看別的什麼。
“師父,徒兒的確在未名湖畔與藍舞師妹打過照面,也痴迷於她如墨的長髮和身上的香味。”
陳扶蘇語出驚人。
花重錦氣極,鐵藍舞驚呆,其他人頓時無語。
這個少年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就連鐵紫舞也停止了乾飯,小嘴張的大大的。
陳扶蘇可不管這些,繼續說道:
“徒兒不敢有所隱瞞,在拜入鐵園之前,徒兒已有心慕之人。她長髮及腰,頭髮很黑很長很好看,跟六妹很相似。她漂亮大方,聰慧過人,是徒兒理想的伴侶。”
陳扶蘇說的是他夢中的女神。
她生活在藍星現代社會,是他命中註定的妻子。
原來是睹物思人啊。
鐵元素、鐵赤舞二人瞬間明白了。
“還有,六妹身上的幽谷百合味道是伯孃生前最喜歡的香味,我從小聞著這種香味長大,她這一輩子最疼我了。”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鐵藍舞再美,也遠遠不及夢中女神。
香味再香,也沒有伯孃身上的味道純正。
因為對於自小沒孃的陳扶蘇來講,這就是母親的味道。
陳扶蘇聲音擲地有聲,也染上了親人不在的悵然。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調戲?也不嫌害臊!”
赤舞大家長髮話了,擲地有聲,語氣嚴厲而充滿威嚴。
鐵元素語塞,他被搶了臺詞,痛失“一家之主”身份。
眾人再次沉默,客廳的氛圍越來越古怪了。
唯有鐵藍舞氣呼呼的,幾息之後,終於壓抑不住了,站起來叉腰喊道:“陳扶蘇,你叫我六妹?我才是姐姐,哼!”
登徒子換成了陳扶蘇,調戲之事變成了輩分的糾葛。
引發這場爭論的“點”被人輕描淡寫的轉移了。
不知道這鐵藍舞是真笨沒跟上,還是這是她的聰明之處。
在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利用耍賴的氣勢轉移話題,終結尷尬,開啟新的爭論。
“哼!姐姐?大言不慚,我是已巳年三月初三出生,你是哪年?”
陳扶蘇必須識相地踏上臺階。
不然很難收場,畢竟今後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裡不應出現“浪子”、“登徒子”、“調戲”等不好的詞語,不然如何自處?
“我也是已巳年三月初三”鐵藍舞氣笑了。
這是事實,倆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唉,註定是一場長久的口舌之爭。
此時的花重錦沉默了。
但她仍然堅信,陳扶蘇拜入鐵園就是對自家女兒圖謀不軌。
篤定陳扶蘇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這也就罷了,丈夫的這個徒弟還到處招蜂引蝶,處處留情,先有水見畫力排眾議推薦入門,又有蒙海棠代領物品、前來探望。
更可氣的是,那位海棠小姐才告辭鐵園不久。
現如今,這小子是道院有名的廢物敗類,聲名狼藉,想想就心堵的慌。
萬一,有一天自已將哪個女兒託付於他,他還可信嗎?
花重錦的這個想法把她自已都嚇了一跳,趕緊擺頭甩走。
這位師孃恐怕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了。
鐵家六女個個才貌雙絕,道院內愛慕之人不在少數。
甚至有人打起歪心思,要以“拜師”、“入贅”等手段屢犯鐵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先入為主了吧。
陳扶蘇入院失敗,接著便拜師鐵園,都是聽從水見畫安排的。
初來乍到,鐵園是何所在,他根本沒時間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