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硬本事,譚九硬是將這兩個女鬼給治得服服帖帖。

她打的太猛,惹的兩個鬼連連跪地求饒:“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剛剛不是還說要教訓我嗎?別呀,再逞逞強呀,多教訓教訓我呀。”

“不不不,是我們姐妹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姐妹再也不敢了。”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

譚九突然看見棺材裡的屍體齊刷刷地坐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向外走。

頓時,她沒了虐鬼的興致——這些屍體可關係著她的工錢。

譚九臨出門時,冷不丁的停住腳步,回頭,嚇得正慶幸逃過一劫的兩姐妹一個激靈,見狀,她沉默了一秒,問:“你、你們、嗯、可會做菜?”

“會倒是會,可是我們碰不到菜。”

“會就行。”

丟下這無厘頭的一句話,譚九頭也不回的追屍體去了。

“怪人,真是怪人。”

“姐姐我害怕。”

“不怕不怕,她是奈何得了我們,可那一位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走,咱們跟上去看看。我倒要瞧瞧,她會落了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譚九跟著屍體一路來到了距離義莊二里路外的一個小土坡。

揉著發軟的腿,看著面前的場景,她滿腦子的問號。

所以,誰來解釋一下,為什麼深更半夜,這個不知名的小山坡上會有這麼多人!!

死人和活人都有。

滑稽的是,死人在刨坑,活人在跳舞。

譚九無語的看向頭頂的大樹,現在的城裡都玩的這麼大的嗎?

就在譚九覺得這個世界都顛了的時候,跳舞的人群裡突然傳出驚喜的聲音。

“是她,世子,就是她,李家六公子那天說的救他的人就是這位姑娘,咱們有救了。”

當譚九知道這個跳的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男子就是那日那個誇張的世子時,她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趁他形容凌亂去搶他的金子。

錦榮禮沒將護衛的話當回事,女子於他而言都是麻煩。

他敢帶人來此地檢視,早在出門之前就留了後手,待得李家那些人發現他不在房裡,定會想盡辦法找他,現在他只求面前的女子不要來騷擾自已。

誰知沒等他轉完三個圈,他就看到那個女子向自已走了。

錦榮禮厭惡的皺皺眉頭:“我勸姑娘自重,姑娘家該矜持。”

話說到一半,錦榮禮發現對方只是為了撿自已掉落在地上的金笈。

他頓時黑了臉:“你在幹什麼?”

譚九握緊手裡的金笈,抿了抿嘴道:“嗯,我瞧著這東西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錦榮禮正要說話,身體卻被一股的強大力量給帶的下了個腰,再抬頭時,他散落的亂髮結結實實的蓋住了他的全部的面部。

什麼也看不起到的錦榮禮氣的張口,卻吃了一嘴的頭髮。

錦榮禮呸出了嘴裡的頭髮,也不厭女了:“丫頭,你若是救我,那金笈就送給你。”

“當真?”

“本世子從不說虛言。”

他的隨從補充道:“姑娘,我家世子一諾千金,從不失信於人。”

譚九聞言,抬頭對著山坡頂上直勾勾盯了她許久的浮腫蒼白的男屍笑道:“怎麼辦呢?我很喜歡這個金笈呢。”

“滾,你若是干擾了我的好事,我定叫你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能。”

“是嗎,可我覺得你不能呢。咱們就不如商量商量,你放了他,我拿走金笈的同時也帶回我的屍體,這坑呢,你就自個去挖,如何?”

“小丫頭年歲不長,妄想天開的本事倒是挺大的,趁著我還沒動手。我勸你,能跑多遠跑多遠,否則你便跟他們一塊留下來來取悅我吧。”

譚九冷笑:“誰取悅誰還不知道呢,你說這麼大的話,也不怕風把你牙給掀了。”

本是吵架的一句話,誰知竟惹得男屍暴走:“死丫頭,敬酒不吃罰酒男人”

男屍怒的張大自已只有兩顆牙的嘴,憤怒的衝了下來。

譚九一邊躲避一邊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確實沒想到你竟然只有兩顆牙。你說你選個屍體,咋選了個牙口這麼差的。”

男屍一個橫掃腿,怒道:“你還說。”

譚九連忙一個後退,歉意極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還不行嗎,只是我這邊還是要給你一個意見。這裡這麼多屍體,便是你已經上了身,卻又發現這身體牙不好,你也能換呀,你為什麼要死守呢。”

譚九一面打,一面不斷的提出扎人心肺的疑問。

她的遊刃有餘,只要長了眼睛的人便都能發現。

飄然而至的二鬼也不例外。

本是打算看河蚌相爭的女鬼姐姐,改變了主意。

陳家的血脈在她的體內流淌,敵人的敵人是自已的朋友,她認真的投誠:“大人,這鬼之所以霸佔著這具身體,是因為這具身體是他原本的身體。”

突然吃到大瓜的譚九,眼睛一閃,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擋住男屍的攻擊,趁著間隙她問:“你還知道些啥。”

“奴知道的可多了。這男屍本叫薛三楠,與他所挖的棺木裡的姑娘乃是隔壁鄰居、兩小無猜,當時鄰里都以為待得二人長大後,定會喜結良緣,他自已也從未否定這番說詞。奈何人心難測,薛三楠考上舉人後便娶了他老師之女為妻。姑娘便就嫁給了我們劉家三房的長子,不說情投意合,但也是夫唱婦隨、一段佳話。”

“直到這薛三楠再次出現。他百般打壓、試圖拆散他們夫婦二人,還放言道自已年少時心性不全,到頭來才真正懂的真愛之人。劉家三房不過普通的商患之家,如何能抵得過小有權勢的薛三楠。且天有不測風雲,彼時三房長子又惡病纏身,在他的胡攪蠻纏之下更是無心養病,不過半年便撒手人寰了,這姑娘為不拖累夫家跟著自縊了。死前還留下遺書,道是與薛三楠生死不復見,他這人傲慢慣了,被月娘刺激的整日恍惚,一次意外之下,他被馬車撞了,這才導致他死後變成了這般..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