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敲了敲他的腦殼,笑罵:

“你個傻子!咱們大師姐就被團到秘境裡了,作為丹生谷的弟子當然要去尋找她呀。”

原來是為了我大師姐啊。

終於又回到了丹生谷。只見門前五杆大旗,旗幟上幾字鮮明:

“張”、“上官”、“白”、“李”、“周”。

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其後是一望無盡的......

小黑人?

帶二人來的“白黑”不作聲,併入了黑人大軍。

位於主帥的白霓對著二人招手:

“如煙!木蘭!替我照顧好鬼谷子老先生!”

鬼谷子都出來了......

“等我們和大師姐出來,給你帶幾根玄清鐵哦!”

周文武如是說道。

而其餘的張瀚艾,上官駭,李子野只是微笑著頷首,並不多言。

“好了。”

上官駭充當軍師,“且隨我,伐稱境,奪師姐!”

然而,周圍一片寂靜,無一人動彈。

上官駭的額頭肉眼可見的沁出了汗水。

白霓嫌棄地揮了揮手:“鬼谷子教我的替身陣法,不是來讓你裝逼的。”

說罷,挑起一杆長槍。槍纓飄飛,鐵甲閃光,一襲黑髮飛揚,活脫脫一個女武神。

秦如煙再看看一側的花木蘭,“嘖......”

“丹生谷。”

“三弟子白霓!”

“大弟子張瀚艾!”

“二弟子上官駭!”

“四弟子李子野!”

“五弟子周文武!”

“我等,面見門主,請出山,伐秘境,尋大師姐!”

白霓一手撐著槍,另一手高舉一塊令符,對著主殿喝道。

許久,天邊才傳來滾滾雷聲般的一聲:

“可。”

不再多言,白霓轉身,挑槍,跨步,金戈鐵馬,號令出行。

頓時,那行隊黑雲壓城、英姿颯爽、萬里奔行。

一道萬米長的隊伍,浩浩蕩蕩於【生門】的大門而出。

為首五人神情肅穆,展飛天之志。

可實際上,那百萬軍,唯數的活人,其實只有那五人,其餘的不過是陣法而已......

陳以勝不知何時來到了秦如煙旁。

他眼中含著淚,輕聲道:

“霍去病斬那人的那天,師姐是不慎跌到空間亂流裡的。掉進去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不過,約在數十年前,師姐突然傳信說,她在某個秘境裡......”

秦如煙及時打斷了他:

“秋豆麻袋,所以你們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陳以勝轉身,昂首仰天45°,嘆息道:

“我丹生谷的弟子皆為特殊體質,可入輪迴。我這一世已二十餘載,不過若按記憶中的輪迴,約莫一共一千年。”

“......怪物,們......”

他有些孤單落寞了,“那大師姐姓甚名甚啊?”

“單姓一個李,名清照。”

“......”秦如煙是發現了,他這哪裡是穿越異大陸了,分明是回到古代了啊!

而且這群人活得賊久,從西漢活到元朝的,宋朝的能出現在西漢;明末的農民,後代竟然比他提前出生幾百年......

毀滅吧,你就算跟我說這世上有烏托邦我也信了。

他想到了什麼,問道:“那,李清......師姐是怎麼傳信的呢?”

“師姐讓她的青鳥,飛了五十多年飛回來的。因為這個青鳥少了半塊魂,有點瘋瘋顛顛的,路也找不到。最後我們在它的腳腕上我到一封被施加了美麗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話。”

“什麼?”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陳以勝一頓一句道。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想當年師姐在時逼著我們學這個什麼詩,可惜當時只想著覺醒,導致我現在,沒文化......”

秦如煙汗顏。暗自腹誹:東晉那個時候,李商隱還沒有出生吧......

“部隊已經到平城了。”

果然,窮極目力,隊伍的末端只剩了一個小點。然後閃了一閃,連那小點都不見了。只留依稀可辨的一座城門,也如芝麻般大。

不知何時,陳以勝無聲的流下了淚。秦如煙見狀,打趣他:“都多大的人了,一千多歲,還哭。”

陳以勝尷尬了抹了抹鼻子,自動忽略了秦如煙的取笑。

“好啦,師兄他們暫時不用擔心。鬼老先生的替身陣法很強的,去滅那幾個神朝的小王朝都綽綽有餘了。”

“你一直跟我說神朝王朝的,它們有什麼區別啊?”

“哦,神朝是按位置分,東西南北中等等,王朝按時間分,比如咱們現在就處於東神神朝元氏王朝剛剛衰落的時期......跟上我。”

說罷,搶先一步朝著谷內走去。

秦如煙沒注意到的是,陳以勝還喃喃自語了一句:

“一路順風,活著......回來啊......”

秦如煙遠遠的墜在陳以勝後面。旁邊的花木蘭,每邁動一次腳,地面便顫動一下,煙塵四起,塵土飛揚。

秦如煙依舊努力地的演著皇帝,雙眼卻有些神神在在,漫不經心。

他低頭看著青石板,微微出神。

陳以勝流的淚不正常。他的眼神,不像思念,反倒是......祈願。

——他在防著我什麼?那眼神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

【沒錯。傳承中有一本《七情六慾論》,可由表及裡,窺探其情。陳以勝明顯不是對師姐終歸的喜極而泣】

【嗯......就好像是,有人要死一樣】

——......馬後炮。對了,你有地圖嗎?

【書坊中有記錄,我給你調,順便提一嘴,集團主系統剩餘儲存為30立方米。】

——30立方米?是這麼大的空間,還是儲存器的體積?不管了,先給我調地圖。

一幅宏偉的地圖在秦如煙腦海中徐徐展開。他看了看,這地圖狹長,寬長對半。左側一道長長的線,像刀一樣整齊,把整個大地由上而下,平整的切開。東、南方都環海,北方倒挺長,不過四季常寒。值得注意的是,最東北方也有一道小小的屏障。

任生幽幽開口:【那最西方的一道屏障就是桃園。】

沒錯,桃園不是一處地方,而是一道貫穿整個區域的結界!

他又看了看自己當前的位置。這是一個小州,底部斜向上,鄰兩邊平行。看著這熟悉的地域,不禁微微動容。

這特麼,不就是......

醋省麼?嘶......怪不得那城叫平城啊......

【照你的猜想。】

那地圖在任生的控制下,向上滑動,一直滑到最頂端。

【這裡就是俄國東部,西伯利亞......】

秦如煙的眼角不可查的抽了抽,無言的睜開眼。此時,陳以勝和花木蘭已經帶著他來到一處氣勢宏偉的主殿:練生堂。

陳以勝雙手背在腦後,嘴裡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草:

“走唄,先帶你去北方冰蠻看看。”

說罷,一腳踢開了大門。

門內,是一處極廣闊的空間。排排列列,井然有序,竟是數十條長長的隊伍。

隊伍前,各設有對應的視窗。視窗後有許許多多的紫袍弟子。

在 【生門】中,紫袍弟子一般負責整理與打掃,偏後勤化一點。

——咦,難道覺醒之後,我的記憶力也變強了麼?

這些資訊,竟然不自覺的便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