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一間奢華的辦公室裡。
老闆椅上,張天河坐得極為拘謹。
而在他的對面,一位老神在在的年輕人一隻手捧著香茗高踞於主座之上,似乎他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輕抿一口手中的茶葉後,他看向張天河:
“張老闆的品味不錯啊,這茶葉可比我們武館的香多了。”
張天河聞言連忙起身道:
“吳小哥說笑了,我這點茶葉渣子,哪裡比得上令師的珍藏。
不過,既然小哥你不嫌棄,那就乾脆拿去喝。”
說罷,他便立馬掏出手機,讓秘書準備茶葉。
看到他的表現,年輕人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
沒過多久,一個黑絲大長腿便手捧著茶葉推門而入。
見到這一幕,座位上的年輕人頓時眼前一亮。
而這個表情自然沒能逃過張天河的眼睛,於是乎,他很懂事地出聲道:
“吳小哥平日裡勤於練武,恐怕沒什麼時間談情說愛吧?”
年輕人聞言回眸,點點頭道:
“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我來安排?。”
年輕人聞言拱手笑道:
“那就有勞張老闆了。”
張天河笑著擺擺手:
“哪有。
只要小哥你幫我擺平那個姓葉的,以後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就在這時,張天河的電話卻是忽然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他愣了一下。
但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接聽
而接通的那一瞬,電話那頭,王煜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喂,張天河嗎?
之前你跟我說的差事,現在還算數嗎?”
“呃……你是…王老弟?”張天河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是我。”王煜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現在我這邊急需用錢,不知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還算數嗎?”
“啊……這個嘛……”
張天河看了看正坐在不遠處喝茶的氣定神閒的年輕人,一時間有些拿不住主意。
但猶豫片刻後,他還是答道:
“算數!自然是算數的。
就是……價格嘛,可能會低一些,不能給出那麼高了。”
“大概低多少?”
“嗯……之前我們說的是七位數對吧?
現在可能這個數字得減一位了。”
“好,我幹了。”王煜陽回答得毫不猶豫,隨即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坐在張天河對面的年輕人卻是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接著似笑非笑道:
“看來張老闆對我不是很放心啊。
一個不夠,還一定要再請一個。”
張天河聽出了這話裡的譏諷,只好賠笑道:
“哪有,吳小哥說笑了。
我這不是擔心累著吳小哥了嘛,找個幫手來,小哥你也輕鬆一點。”
年輕人聞言一笑,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接著深深地看了張天河一眼:
“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出手。
尤其是,那人比我弱的情況下。”
說罷,他站起身:
“約個時間吧,解決了你的事,我還要回武館覆命。”
張天河見狀連忙點頭哈腰:
“是是是,我這就給那姓高的打電話!”
年輕人再沒說什麼,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張天河苦笑了一聲:
“現在武者的架子也太大了,哎,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他練武。”
唉聲嘆氣片刻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已死對頭的號碼。
……
很快,王煜陽便趕到了溫華市。
將妹妹安頓好後,他便直接按照張天河給的地址,來到了張天河的公司。
雖然張天河給的價格有所降低,但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來挑挑揀揀了。
眼下,除了這條路,幾乎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在短時間內賺到這麼多錢。
在表明身份後,在一個一身職業裝的美女的帶領下,很快,他便在高層的辦公室見到了張天河。
在踏進辦公室的一瞬間,他便感覺有一道略帶敵意的視線落在了自已的身上。
他眉頭微皺,接著便四處掃視了一番。
當看到那個坐在角落裡,一身練功服的年輕人後,他總算得知了這道視線的來源。
於是他直接出聲問道:
“這是?”
張天河立馬介紹道:
“王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極意門門下高徒吳濤,可以說得上是我們江省年輕一代的英傑了。
年僅二十,就踏入了內勁境界,同時又受到極意門陳宗師的賞識,將來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
“吳小哥,這是我在飛機上偶遇的王老弟。
也是年紀輕輕就邁入了內勁境,你們兩個都是年輕俊傑,可以多多交流一下。”
吳濤聞言,視線不動聲色地在王煜陽身上掃視了一圈,接著嗤笑一聲:
“這年頭,真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習武了。”
張天河聞言,看了一眼王煜陽,面上頓時有些尷尬。
此刻的王煜陽,由於先前一心練武,後來又遭遇大變的緣故,幾乎是沒怎麼打理自已的形象。
頭髮雜亂不說,一身衣服也是邋里邋遢的,完全沒有一個武者該有的逼格。
而反觀吳濤,一身白色太極服一塵不染,而一雙眼睛更是散發著精光,整個人看上去炯炯有神。
但無論如何,王煜陽畢竟也是自已花錢請來的武者。
吳濤可以看不起對方,但自已卻不能這樣。
於是,他便湊近了王煜陽耳邊,悄悄道:
“王老弟是急用錢嗎?
若是手頭緊張,老哥我倒是可以先支援你一點,怎麼著也得給自已搞一身像樣點的行頭吧?”
而王煜陽此刻也已反應了過來。
難怪張天河給的價格變低了。
原來是已經另請高明瞭!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
反正對方說的自已來就有錢,有個幫手,自已還輕鬆點。
於是他看向張天河,微微笑道:
“若是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張天河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月,你去把我那張卡拿過來。
對對對,就是上次跟你逛街用的那張。”
說完後,他有些歉意地看著王煜陽:
“本來我是跟王老弟說好了,但是眼下吳小哥捷足先登了,我預算有限,只好委屈一下老弟了。
不過老弟你放心,這一次主力是吳小哥,你只需為他掠陣即可。”
王煜陽點點頭:
“沒事,畢竟是我一開始沒同意,跟張老闆你沒關係。
至於有人出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也能省點力。”
“哈哈,莫不是怕被人撞破了你是在招搖撞騙?”
忽然,吳濤的冷笑聲傳來。
“像你這樣的野路子,我先前也見過不少。
不過是學了點運氣法的皮毛,就敢自稱武者。
那些人,在真正的武者看來,完全不堪一擊。
就是不知道,這位王先生,是不是這樣的野雞武者?”
吳濤看著王煜陽,心中並無好感。
之前,他也曾經遇到過不少無門無派的社會武者。
這些人中,有些人是自學成才,而有些人是靠著丹藥,機緣巧合之下成為的武者。
但無一例外,這些武者的戰鬥力都極弱。
往往練了幾十年的武,都擋不住他的一擊。
所以,也難怪他看不起王煜陽。
而面對他的出言嘲諷,王煜陽卻顯得不卑不亢。
他只是淡淡回應道:
“在下是否是花架子,自然是手上見真章。
不過,若是閣下想試試的話,我倒也不介意現在就跟你過幾招。”
說罷,他看向吳濤,眼神冰冷似鐵。
本來,他就因為妹妹的病情煩惱無比。
現在,這個叫吳濤的又屢次挑釁。
若非看在錢的份上,恐怕他已經直接出手了!
而聽了他說的話,吳濤怒極反笑:
“哈哈哈,好啊!
沒想到今天還能讓我碰見個這麼有種的,那我也不妨出手一試!”
“這……二位有話好好說啊,何必弄得劍拔弩張的?
都是我請來的高手,怎麼敵人還沒見到自已先內訌起來了?”
見到這一幕,張天河呆住了。
只是,二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收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門突然開了。
進來的人見到屋內這一幕,頓時呆住了:
“叔叔,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