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辦公室內等了一陣子後,張天河這才姍姍來遲。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張曦月外,被柳洪山一擊重傷的吳濤居然也跟著過來了。

只是,此刻的他斷了一臂,全然沒有了先前盛氣凌人的架勢。

雖然地點沒變,人物也沒變,但此刻,幾人的地位卻早已天差地別。

看著主位上的王煜陽,張天河一臉討好的笑容:

“抱歉抱歉,讓王老哥久等了。

剛才,我帶人直接衝到姓高的公司去了,斬草要除根嘛。

現在,他的場子基本都被我們掃完了,以後估計溫華再也聽不到關於他的一點訊息了。”

說罷,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接著連忙將手伸進自已的西裝外套下。

在貼身處摸索了一陣後,一本小冊子被他掏了出來。

沒有多說,他畢恭畢敬地向王煜陽遞上小冊子。

見他這樣,王煜陽一時間沒弄懂他是在幹什麼,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皺眉端詳起了這本看似古樸的書冊。

書冊的表面已經殘破不堪,髒汙得完全看不出上面寫了什麼,似乎已經經過了很久的歲月。

而其中的幾頁紙,甚至都已經被翻破了,看來它的上一任主人經常翻看它。

王煜陽翻了幾頁,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一門武學?”

“沒錯。”

一旁,捂著斷臂的吳濤忽然出聲。

“真羨慕你小子的運氣,居然給你弄到了一本最珍貴的煉體武學。”

“煉體武學?”王煜陽看向他。

見王煜陽一副沒見識的模樣,吳濤終於在他身上找回了一絲方才丟得一乾二淨的優越感。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這都不知道。’

在心裡精神勝利法了一句後,他換了個端正點的坐姿,對王煜陽解釋道:

“沒錯。

對我來說,武學大致可分為三類。

第一種,便是運氣法。

這是幾乎所有武者第一種能接觸到的武學,只有學會了它,練出內氣,才能稱之為武者。

當然,也有人能透過拳法、腿法等戰技練出內氣,但這些人數量太過稀少,不在一般人的範疇之內。”

似乎是刺激到了傷口,他一口氣說完後,頓了頓,才繼續道:

“第二種,便是戰技。

何為戰技?為戰鬥所開創的武技。

像是你的拳法,我的步法,都可以算是戰技。

一門好的戰技,往往可能讓武者的戰鬥力上幾個臺階,爆發出遠超於武者原本的力量。”

而後,他看了眼張天河捧著的小冊子,聲音略帶羨慕道:

“而第三種,便是煉體武學。

這樣的武學就相當牛逼了。

相比於戰技來說,它能夠直接淬鍊你的肉身。

如果說戰技是主動技能,那麼煉體武學就相當於被動。

只要練成,那麼時時刻刻都會產生增益。

像是柳洪山,為什麼他內氣不多,卻那麼抗打?

就是因為修成了這門淬體武學的效果。”

張天河這時也補充道:

“王老哥,這是我從柳洪山的住處搜出來的。

因為知道你們都是武者,我想著他那裡可能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所以在高昌明的手下嘴裡問出了柳洪山的住處後,我就立馬派了隊心腹去搜他家。

沒想到,還真搜出了東西。

這不,東西一到手,我就趕緊給你送來了。”

聞言,王煜陽看著眼前的張天河,忽然笑道:

“那你還真是有心了。

這可不是什麼便宜貨色,你就不心疼?”

武學這東西,他先前也有了解過。

往往,價格都在六位數往上。

這還只是最低階的那種武學,可以說是即使學了也沒用的那種。

若是稍微實用一些的武學,沒有七位數甚至更高,一般人根本拿不下來。

張天河聞言,連忙道:

“哪有,哪有!

今天若不是王老哥出手,恐怕我跟我侄女都得交代在這裡。

相比之下,一門武學,算不了什麼。”

吳濤此刻也站起了身:

“一門這樣的煉體武學,如果放在外面拍賣,八位數都有人搶著要。

更別說,還很有可能有價無市,今天你是真走了大運了。

……只是,有句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就當是你幫我殺柳洪山的報酬了。”

吳濤剛說完,一扭頭,發現王煜陽正用極度驚訝的表情看著自已。

他有些受不了,無語道:

“幹嘛?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而後,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張曦月,略顯尷尬: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說那個柳洪山比我厲害得多。

若不是今天你殺了他,恐怕我以後也很難報這一臂之仇了。”

這是實話。

柳洪山只是傷了他一臂,並沒有進一步下手。

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他的師父,也不能多說什麼。

如此一來,他若是想報仇,只能等日後,他自已的實力超過柳洪山再說。

但那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君子報仇不隔夜嘛!

既然王煜陽出手斬了柳洪山,那他乾脆就當王煜陽是幫他報仇了。

反正他也不要臉。

更何況,從今天王煜陽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來看,是完全值得他結交的。

他這個人,雖然囂張跋扈,但那也是對比他弱的人。

對於強者,他還是保持著十二分的尊重。

而很明顯,王煜陽已經獲得了他的尊重。

於是,他看向王煜陽,鄭重道:

“你對武道里的門派,瞭解多少?”

這個問題,一時間讓王煜陽愣了一下:

“門派?”

吳濤嚴肅點點頭:

“沒錯。

武學傳承至今,可以說是昌盛繁茂。

悠長的歲月中,各地,都誕生了相當之多的門派。

像是在下,便是來自極意門。”

王煜陽有些迷惑:

“說這些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吳濤卻是斷然道:

“十分有關係。

你手上這本冊子,據我看來,很有可能是來自當今天下第一大門派,少林寺的武學。

而那柳洪山,估計也是少林寺中人。”

他頓了頓,又道:

“像這類門派武學,各門各派都當做傳宗之寶,是嚴禁私自外傳的。

如果被發現傳授給了外人,那麼不僅傳授的人要遭殃,偷學的人也會被追殺。”

聽到這裡,王煜陽也終於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也就是說,我還不能學這個武學嘍?”

開什麼玩笑?

過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弄到手一本武學,居然有人告訴他不能學?

似乎是見他有些急了,吳濤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是不能學,而是你要承擔學這門武學所帶來的風險。”

他看著王煜陽:

“簡單來說,就是你有沒有背景。

出來混,是講勢力的,講背景的。

如果我學,少林寺那邊雖然會頗有微詞,但不至於直接對我下手。

因為家師是宗師,而這只是一門內勁境的武學。

但是,你呢?”

他指了指王煜陽:

“你有沒有強者在身後,或者你是一個強大勢力的成員?”

聽著他的話,王煜陽陷入了沉思。

的確,到目前為止,他雖然武道上已經算還不錯,但始終都是自已一人。

不過。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之前在機場與他交過手,身為武校教授的韓倉!

若是有他罩著自已,那現在自已恐怕就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

畢竟,雖然門派聽起來很牛逼,但是各個武科大學才是這個世界夏國的中流砥柱。

‘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多跟他聯絡一下啊……’

在心裡,王煜陽默默想著。

吳濤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在猶豫,於是再次開口道:

“當然,我只是提醒你有這個風險。

至於要不要修煉,還是你自已決定。

畢竟,這樣一門煉體武學,在我們這個境界確實極為難得。”

而王煜陽也在此刻做出了打算。

練!

當然要練。

好不容易有門武學,自然是先練著先。

至於少林寺那邊,他們會不會發現都兩說。

而就算發現了,誰知道那時候的王煜陽都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了?

有外掛在手還唯唯諾諾,這不是他的風格。

於是他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問到面前的兩人:

“對了,你們知道地下武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