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死吧!!!”

噗嗤!

陳千年面目猙獰,血液從口中噴湧而出,兩顆白色的牙齒被血液所沾染,化作一道白與紅交織的血色光芒,呼嘯著朝怪物趙元射去。

怪物趙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習慣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兩道血光從它胸前與腹部一掠而過,在它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下,竟輕而易舉的把它切成了三份。

“呃……”

怪物趙元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它的身體落在冰涼的地上,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自已好像……

要死了?

……

……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生命的怪物趙元,陳千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也癱軟到了地上,瘋狂喘著粗氣。

“結束了,結束了……”

他的衣物已經被汗漬與血液染透,精神略微放鬆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持續的痛感。

左手好像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上面五片指甲蓋都沒了,血淋淋的血肉裸露在外,輕輕的風吹過都十分刺痛,因為疼痛而不斷抽搐著。

口中的血液更是依舊在不斷往外流,不一會兒就已經滿是鮮血。

陳千年只能強撐著身體坐起,將口中的血液吐出,然後掏出了被半透明臘液包裹的古怪書籍,正是火襖箴經。

“是憐憫之心嗎?”

他想到了今天晚上死去的醫生、護工,以及那些精神病人。

還有黃醫生。

黃醫生的兒子和自已差不多大,如果自已父親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會如何?

無辜,無辜,何其的無辜……

陳千年記住了這種感覺。

火襖箴經想要使用,其中一點就是需要看懂上面的文字,然後就是擁有憐憫之心。

文字這個簡單,系統在送給他的時候,他就自然而然的理解了上面的意思,所需要做到的便是憐憫之心。

帶著憐憫之心,調動起火襖箴經,化作一條小小的白蠟,迅速纏繞到了陳千年的五根手指以及兩顆牙齒的傷口處。

滋啦——

強烈的痛感傳來,甚至比撬下指甲片以及硬生生掰下牙齒的時候都疼,就像是一團火正在炙烤著自已的傷口,生生用火焰將它們燃燒到癒合。

陳千年的眼角瘋狂抽搐,口中不斷髮出嘶呼嘶呼的聲音,這個過程十分煎熬,好在他的傷口不算大,一會兒也就好了,被白蠟糊住,不管如何,都算是已經止血。

疼依舊還是有點疼,至少不流血了,不會因為流血太多而導致如何。

鬆了一口氣。

趙元,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抱著這些個想法。

陳千年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不過他在昏迷之前,雙手卻牢牢地將大千錄以及火襖箴經給抱在懷裡。

……

……

黑袍人將所有情況都注視在眼底,也從一開始的戲謔態度變成了驚歎。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手段?”

“指甲片能夠化作子彈,連牙齒都行?”

“這是什麼特殊的功法嗎?”

黑袍人根本想不到,自已只是想要收集一下恐懼,卻碰上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小子,這小子的手段如果單單從眼睛上面看過去,甚至比他們都要狠一些。

不僅僅是對敵人狠,也是對自已狠,指甲蓋說撬就撬,牙齒說掰就掰,這多少都算是審問犯人的‘酷刑’了,卻能夠如此對自已下手。

是個狠人,這是黑袍人對陳千年的評價,假以時日,絕對是個角色。

不過黑袍人卻對陳千年手中的紅色竹簡更感興趣,他看出來了,陳千年所發出的攻擊,除了最後那止血的白蠟以外,都需要經過紅色竹簡才可以發出。

不然不可能到哪裡都抱著紅色竹簡,並且攻擊之前還要將其放在自已前面。

“這是別樣的收穫。”

黑袍人詭異一笑,就想要親自進入到精神病院中去,將紅色竹簡拿下。

只是很快他的腳步就停住了,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嫌棄,嗤了一聲,“這幫人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挑選這種時候來,真是晦氣。”

“算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孩子使用的手段,也不見得對我們有多好用。”

有些惋惜的搖搖頭,黑袍人遁入黑暗當中,消失在了大廈之頂。

而在精神病院周遭,已經出現了一輛黑車,從上面下來三名身穿各式服裝的男女,衝進了精神病院當中。

……

……

“小丑每一次出手都是如此。”

看著精神病院當中的血腥,兩男一女的表情都非常冷漠。

不是因為不憐憫這些死去的無辜之人,只是早已習慣。

死些人罷了,太正常了。

女子深吸一口氣:“據說這次是梅花10出手,詭物不會簡單,我們三人不要分開。”

“當然了,我才不會做那種找死的事情。”

稍微年輕些的男人吊兒郎當的說道,中年男人則顯得沉穩一些,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也是表情波動最大的,但也只是嘆了一口氣而已。

他們一路從一樓排查到三樓,最終卻看到了詭物趙元的屍體,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詭物,怎麼就死了?是有同僚比我們先到位嗎?”

年輕男人嘖了一聲,有些懊惱:“怎麼還被人搶先一步了,煩死了,我想弄點貢獻點去換好東西呢。”

“小心一點,這有可能是梅花10故意這麼做的。”

女人和中年男子則都是顯得比較警惕,依舊沒有太過放鬆,實在是這種事情發生了太多次。

“行吧。”

年輕男人也沒託大,畢竟這是梅花10,可不是方塊10。

三人沒有進入到死掉的房間裡,而是在精神病院中找尋了半天,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之後,這才稍微鬆懈了一點,回到了房間裡。

“這下真可以確定是同僚先到一步了吧?”

年輕男子嘟囔著。

然而,中年男子卻忽然開口:“不一定,你們看這,這孩子還活著。”

三人頓時都朝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在桌子後面昏迷過去的陳千年,剛剛因為視角原因才沒有注意到他。

“你該不會覺得是這孩子把詭物殺了吧?”

年輕男子覺得有些荒謬,這詭物雖然死了,但也能感受到些許生前的強大,換成他都不一定能夠在他得知到精神病院出問題到現在這段時間裡將其拿下。

“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對方身上的傷口,中年男子和女人雙眸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