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禾直接再次翻了個白眼。

合著這個君耀世子看見任何一個長相好看的男子就是這個德性啊?

這真是小刀刺屁股開了眼了啊。

不過她此時只能聽話的和君耀一起扶著那個青年到了馬車上。

只是她是打死也不願意上馬車,她和君耀說她還有一些要買的東西,讓君耀帶著那個小青年去回春堂就好。

她害怕在馬車上看見君耀世子看那青年的眼神會讓她胃裡不舒服。

看著君耀帶著那個青年去回春堂後,姜穗禾的眼神露出一種思索的神色。

這樣下去不行啊,前腳讓王妃搞走了一個文孫,這後腳又出來這樣一個小年輕,看君耀世子的眼神,就已經很明白了,這個青年大概就是君耀世子喜歡的型別。

這自已還沒有掌握住整個王府的財政大權呢,就又來一個?

這後宅之中,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會成為姜穗禾想要過好日子的阻礙。

不過現在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今天出門了,那麼就一起去做了好了。

王嬤嬤很快就又租了一輛比較普通的馬車,然後主僕幾人留了兩個小廝,讓其餘的下人們都先回去了。

坐在馬車上,姜穗禾隨手從自已綁在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一沓子地契。

“呸!”

手指蘸了蘸口水,然後開始一張張的翻看。

片刻後,指著其中一張地契上的地址道,“我們先去這裡看看!”

身邊的晚櫻有些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姑娘。

內心不斷的在自我懷疑,這個還是自家姑娘嗎?

她數那個地契的樣子簡直就是在演王府裡的賬房先生啊?

還有,誰家的世子妃出門在腰間帶著一沓子地契啊?

這不是都要放在箱子裡的嗎?

只有姜穗禾身邊的王嬤嬤在看見自家姑娘這樣做後,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

今早出門的時候,那一沓子地契還是她給姑娘綁上的。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處酒樓前面。

姜穗禾讓晚櫻拿出她的帷帽帶上,然後才下了馬車。

酒樓門口的小二看見來了一個小娘子,趕緊上前彎著腰。

“這位小娘子,你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啊?”

姜穗禾沒有理會小二的話,而是抬眼看了一眼酒樓上面的牌匾。

“醉香樓!”

嗯,就是這裡,看來沒有來錯。

隨後,她抬起腳步,徑直朝著酒樓裡面走去。

邊走邊對著小二道 ,“給我找個雅間,然後叫你們掌櫃的過來一趟!”

小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帶著帷帽的女子。

心裡雖然不滿,但是還是恭敬的點點頭,帶著姜穗禾主僕幾個到了一間裝修雅緻的雅間坐好。

這裡可是京華城,隨便扔個繡球都能砸出幾個皇親國戚的地方,有些人還是要小心點好。

片刻後,一個長相精明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請問是誰要找我?”

中年男子在進門的時候就仔細的看了看坐在那裡的女子,她雖然帶著帷帽,但是確實不是他認識的人。

“這位想必就是醉香樓的掌櫃的吧?”

姜穗禾拿起桌子上剛剛端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茶水入口甘甜,是上好的雪山頂。

掌櫃的微微點頭,“在下就是這間醉香樓的掌櫃的,就是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嗎?”

掌櫃的在心裡仔細的想了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們醉香樓這段時間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於是他內心定了下來,如果這個姑娘是來惹事的,他們的東家可是城南王府,他們也不害怕的。

姜穗禾看著掌櫃的一臉的戒備,有些想笑。

這些地契都是當初王妃塞給自已的好東西。

現在是屬於自已的產業了,今天趁著出門,先把京華城裡比較近的幾家轉轉看,看看自已的產業能夠給自已帶來多少的盈利?

還有一件事讓她心裡一直有些不安。

要是上一世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是已經到了初夏,氣溫逐漸的開始升溫,等到了秋季的時候,整個燕國將會經歷一場乾旱。

老百姓們種的糧食最後因為乾旱顆粒無收。

於是在這年冬天爆發了一股大規模的饑荒。

自已上一輩子饑荒爆發的時候,好不容易湊夠了買一擔糧食的錢,卻被魏珩搜刮走去孝敬他的頂頭上司去了。

而自已懷著身孕, 每天還要伺候魏家那一家大小。

最後是自已每天去做一些刺繡和漿洗的活才勉強讓魏家一家老小填飽肚子。

這導致了自已的女兒一出生的時候,就因為肚子裡營養不良而早早的夭折了。

想到這裡,姜穗禾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水光。

但是很快她就平復了自已的心情。

現在她是世子妃,就算是今年再次來了饑荒,她也不會餓著的。

只是當年親眼見過太多的人間疾苦,她現在既然已經重生了,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哪怕是隻能救一個孩子也好,也算是給自已那上一世早早夭折的孩子積德了。

“不知掌櫃的如何稱呼呢?”

掌櫃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姜穗禾拿出一張紙,晚櫻拿過那張紙,放在了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紙張上的印記, 然後跪了下來。

“屬下醉香樓掌櫃張燕青見過主子!”

同樣的地契,掌櫃的手裡也有一張一樣的。

只是不同的是,他手裡的是經營契, 而眼前這個女子的手裡是醉香樓的地契,她就是這間酒樓新的主子。

前段時間只知道王府世子娶妻,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世子妃?

“起來吧,你心裡想的不錯,我就是世子妃,這間醉香樓以後就是我的私產了!”

姜穗禾看的出來能夠在這個皇親國戚滿地的京華城當掌櫃的,確實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然猜到了自已的身份了。

張燕青緩緩的站起身。

此時他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戒備。

他們只是當屬下的,不管是誰當他們的主子,他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已分內的事就好。

“不知這次主子過來是有什麼事情交代屬下的嗎?”

張掌櫃很恭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