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走一個!"坐在鬱天青身旁的柯方舟,朝他舉起了酒杯。

鬱天青爽快的端起酒杯,跟柯方舟輕輕磕了一下,徑直仰頭一口乾了。

"哥們兒…爽快!"柯方舟放下酒杯後聊起天來,

"聽說天青你打算考冷教授的研究生,是嗎?"

"是-"鬱天青點頭,狐疑的看了柯方舟一眼,

"你…怎麼知道的?"

柯方舟是土木工程系的,偶爾會和王子睿一起去籃球館打籃球,彼此平日裡並沒有多少交集,他不認為是個人都知道他考研這件事情。

"譚言希是你發小吧!"柯方舟抓過酒瓶,一邊給兩人斟酒一邊給天青解惑:

"我和譚言希都在騎行社,關係也還不錯,上星期騎行社有活動,我聽他提了一嘴。"

"嗯-"鬱天青聽他如此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譚言希是他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然後還一起考上了Z大,說是鐵子也不為過。

"謝謝-"鬱天青伸手將柯方舟斟滿的酒杯端回自己面前。

"冷教授的研究生可不好考啊!"柯方舟感慨一句。

"嗯,是不好考,試試看吧!"鬱天青應是。

冷教授的研究生不是一般的不好考,但是若能考上了,之後的路不說是一帆風順,至少會有很大的益處,冷教授的實力和名氣在那兒擺著呢,他手裡不缺科研課題,甚至不乏國家級的一些專案,據傳冷教授雖然教學嚴苛精益求精但對自己學生是相當大方的。

"你應該沒問題的!來來,再喝一個,祝你馬到成功吧!"柯方舟再次舉杯。

"謝了!"盛情難卻天青沒理由拒絕,兩人再次碰了一下仰頭一乾而盡。

"唉唉唉-我說大舟,你跟天青搞什麼小團體呢?你怎麼淨跟天青喝啊?"江楓端著酒杯在桌面上磕了磕,不滿的叫道。

"誰說我只跟天青喝了?"柯方舟瞅一眼江楓,然後身子向前傾了傾,越過天青看向沐白道:

"小七爺,賞個臉唄!咱倆走一個!"

"不喝!"沐白單手支在桌上,很不給面子的道:

"爺我又不考研,沒什麼可慶祝的!"

顯然之前兩人的對話,沐白都一字不落的給聽了去。

"靠-在這等著我呢?"柯方舟失笑,"別介啊!我剛和天青就是嘮嘮家常,今晚小七爺您才是主角呀!您這到了江市地界兒,是不是得給個機會讓我也儘儘地主之誼啊?"

沐白沒有端起杯,隻手指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摸索著酒杯的杯璧,柯方舟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他也不為所動,說不喝就不喝。

坐在王子睿旁邊的賀逢春見狀挑眉問道:

"大舟,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本地人吧?"

"舟子是C城的!" 江楓一邊嚼著菜,一邊又忙不迭的替柯方舟搶答。

"操-那你盡個屁的地主之義啊!"沐白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輕叩了兩下,瞅著柯方舟皺眉道。

"大周-你這咋糊弄咱們小七爺呢?不行不行-得罰酒罰酒啊-"王子睿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指柯方舟帶頭起鬨嚷嚷,另外幾個也喊了起來:

"罰酒-罰酒-罰酒-"

在眾人的起鬨聲和柯方舟的不滿聲中,沐白端起酒杯在鬱天青的杯沿上輕輕磕了一下道:

"鬱同學,走一個?"

"嗯-"天青瞄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端起酒杯一仰頭,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沐白見他這麼爽快,也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口乾了。

王子睿見狀,便拎過酒瓶給他們倆各自滿上,然後湊近沐白小聲提醒他:

"小七爺-你悠著點啊!你那酒量…"

"閉嘴吧你-"沐白白他一眼完全不領情。

"嗯嗯-小七爺-"柯方舟被眾人起鬨著罰了一杯酒之後,看沐白主動跟天青喝了一杯,他放下杯子,一邊斟酒一邊不滿的道:

"這喝個酒怎麼還帶歧視的呢?小七爺-咱們不帶這樣玩的啊!我敬酒你不喝,卻跟天青喝!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因為……他比你帥!"

沐白瞅眼天青,唇角勾出一抹張揚肆意的笑容,半真半假的道。

"我操---哈哈哈…"

"靠---哈哈哈…"

此言一出,包括柯方舟自己在內,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即鬨堂大笑起來。

"小七爺-你真是太會打擊人了啊!"江楓笑得直拍桌子,在對面遙遙的衝沐白豎了豎大拇指。

"不帶這麼玩的吧!"柯方舟頓時苦下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叫著,

"喝個酒還要他媽的看臉的啊?"

眾人一起再次鬨堂大笑。

賀逢春笑著朝沐白舉起酒杯,溫聲道:

"小七爺-你看咱倆能喝一個麼?我這顏…應該比大舟強點吧!"

"滾啊-賀逢春,老子今天才發現你這小子不地道啊!落井下石的貨!哼!"柯方舟猛瞪賀逢春,沒好氣的輕啐一口,

"媽的---顏狗!"

沐白輕哼了一聲,沒說話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爽快的很,完全一副千杯不倒的架勢。

鬱天青不著痕跡的撇了沐白一眼,果然--富二代都挺能喝的啊!

"謝小七爺賞臉!"賀逢春見狀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雙手捧著酒杯也一飲而下。

一頓飯吃的相當融洽,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孩,又都是大學生,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幾杯酒下肚之後,三三兩兩的已經開始勾肩搭背,哥們長哥們短的,意氣風發義薄雲天的就差插香拜靶子了。

事實證明“富二代都挺能喝”這話擱沐白身上完全就不是那回事,因為沐白除了打遊戲技術菜以外,酒量也很拉垮,嚴格來說算不上一杯倒,但白酒也就三兩的上限。

當王子睿半扛半架的把沐白弄回酒店套房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小七爺啊…你咋這麼想不開呀?"王子睿讓沐白靠在自己的背上,自己低著頭弓著腰在房門密碼器上輸著數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眼也花手也抖,前兩次輸的數字都錯了。

"靠-"王子睿低咒連連,再輸錯一次就得去找服務員拿房卡刷門了。

王子睿用力的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靠在牆壁上緩了緩才又重新按數字,還好這次密碼對了,房門叮的一聲開啟。

"就你這一杯倒的量,你還要灌人家天青酒,小七爺呀-你這跟作死有什麼區別啊?啊…"王子睿一邊將沐白弄進屋,一邊嘴巴不停的碎碎念著,

"我操…我操…累死你哥我了-我去…你看起來這麼瘦咋這麼重啊…你看鬱天青那體格,一看就是很能喝的呀……你還灌他?太自不量力了吧…"

沒錯,沐白今晚喝大了,他就三兩的量,還想要去灌人家鬱天青,沒想到人家卻是海量,沐白沒下桌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閉嘴-吵死了-"王子睿一路不停的叨逼叨逼,吵得原本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沐白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眸中的醉意朦朧,他煩躁的推了把叨逼個不停的王子睿,自己也站不住直接摔倒進了沙發裡。

王子睿今晚喝的也不少,被沐白這一推,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倒在地板上半天才暈乎乎的爬坐起來。

"水…水…渴死了…"沐白仰躺在沙發裡,懷裡抱著一隻抱枕扭來扭去,皺著眉喊著渴死了,大白蹲在抱枕上,居高臨下的瞅著自家主人,喵喵的叫了好幾聲。

聽到沐白的喊聲,王子睿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步伐蹣跚的走著斜線,半天終於摸到吧檯,倒了一杯水朝沐白搖搖晃晃的過去,半路自己踩到自己的腳,砰的一聲,摔了個跟頭,杯子碎了,水灑了一地。

玻璃杯落地碎裂的聲音嚇的大白直接蹦到了沙發背上。

"我操…"王子睿跪坐在地上,抬手敲了敲眩暈的腦殼,他今晚一高興,也有些過量了。

這時候,房門無聲無息的開了,一個身材魁梧,身著黑褲黑T恤,留著平頭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約三十出頭,面部五官冷硬剛毅,手臂和胸部上健碩的肌肉清晰可見。

王子睿一看到他,彷彿看到救星似的,眯著眼看著男子,喊了一聲:

"武哥-"

男子叫丁武,是沐白的生活助理,其實說白了就是沐白的保鏢,因為沐白小的時候發生過一些意外,被成功救回來之後,梅老先生也就是沐白的外公,便給沐白找了兩名保鏢,對外稱是沐白的生活助理。

丁武走過去,將王子睿扶到沙發上,然後俯身去檢視沐白的情況,確認只是喝多了,便去吧檯倒了杯水回來,一手將沐白扶起來喂他喝了半杯水,然後將剩下的半杯一股惱餵給了王子睿。

丁武這一系列的操作行雲流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他放好水杯,過來直接打橫抱起沐白進了臥室,將沐白放在床上,拉上被子蓋好,丁武從臥室出來見王子睿還歪坐在沙發裡,手正用力的按壓著自己的腦袋,他沉聲開口道:

"二少,今晚怎麼喝這麼多?"

丁武清楚王子睿的酒量還挺是不錯的。

"唉…小七個傻不愣登的!自己一杯倒的量,還非要灌別人酒,結果坑的我也多喝了好幾杯!靠…好暈啊!"

王子睿仰面靠倒在沙發上按壓著太陽穴,難受的閉著眼睛哼哼。

"嗯-你今天就在這休息吧!別回家了,我去拿床被子給你!"

丁武說完進了另一個臥室,準備去給王子睿拿床被子出來,他的意思是讓王子睿睡客廳沙發,誰知道王子睿歪歪扭扭的爬起身跟著他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