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岑沐白??是你嗎?”鬱天青在這個聲音響起時就猛的愣住了,然後就是洶湧而來的狂喜,劇烈的驚喜之下他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兩隻耳朵嗡嗡的,身體也像被點了穴似的動不了了,他抖著聲音嘶啞的喊出了沐白的名字。

車門緩緩在所有人眼前開啟了,鬱天青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剛剛聲音的主人。

“沐白?!你——”鬱天青的瞳孔不受控制的變大,他怔怔的盯著眼前滿臉黑黝黝一身髒汙的人,硬是沒敢輕舉妄動。

“鬱天青?!”沐白的表情在三秒內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震驚和目瞪口呆兩者之間,他站在車門外半天也沒下一個動作。

沐白做夢都沒夢到過鬱天青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x國,毫無預警的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正常來說,鬱天青這會兒不是應該已經在美國紐約了嗎?他人怎麼會在這兒?!

鬱天青是被人綁架了嗎?!沐白心臟狂跳,一時間腦子裡湧現出千百萬個念頭來。

“鬱天青?!”丁武比沐白先回神兒,失聲喊出鬱天青的名字:

“鬱醫生!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我靠!不是做夢啊——”丁武的聲音讓沐白猛的回了神,他兩步並做一步跨進車廂內,然後在眾人驚掉的下巴中朝著鬱天青撲了過去,然後整個人直接撞進對方懷裡,嘴裡還喃喃低語著:

“天青哥哥,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麼來了?我天!不會真在夢裡吧——”

“沐白——”聽見懷裡的人稱呼他天青哥哥,鬱天青終於能夠確定懷裡抱著的灰頭土臉的人真的是岑沐白,他用力抱緊懷裡的這具身體。

丁武摸摸鼻子趕緊朝十幾米外的傭兵做了個手勢,傭兵立刻抱著槍奔了回來。

“武哥,怎麼回事?”

“自已人,沒事了!趕緊去接祥哥上車!”丁武招呼傭兵。

他也沒想到劫個車竟然能劫到自已人啊!

一起將金萬祥弄進車廂安置好後,丁武才跟洪明俊打招呼:

“洪二公子,你們怎麼過來了?邊境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呃……沒什麼事!我跟鬱醫生一起來找七爺的!”洪明俊有點尷尬,之前憑著一腔熱血就這麼跑過來,這會兒卻感覺一陣陣的後怕,可能是因為剛剛真正體會了一把被槍指著的恐懼吧。

“老錢?!”傭兵上車後看見錢安也是又驚又喜:

“老大不是讓你看著姓洪的嗎?你怎麼在這兒啊……嗨,洪…洪二公子——”

下一秒傭兵就跟他口中姓洪的對上了視線,傭兵也不尷尬,直接衝洪明俊咧嘴大剌剌的笑了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

“這位鬱醫生要過來找大老闆,所以我就開車帶他們過來了——”錢安直接把自已被一個公子哥和一個醫生給劫持了的事實給徹底省略過去了。

他被兩個普通人給劫持了,還被槍指著腦袋威脅什麼的,這事兒要是被團裡的兄弟們知道了還不被他們給笑死啊?!太他媽丟人了,打死他他都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傭兵的視線很快落到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鬱天青身上,但他半個字也沒有開口問,因為他們大老闆正被這個男人緊緊抱在懷裡。

傭兵揉揉鼻子非常識相的扭頭跟丁武還有錢安說話去了。

“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跟著大老闆?老大人呢?”錢安皺眉,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知道老大他們此行要做的事很危險,但是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吧?連老大也沒回來嗎——

“老大他們斷後,這會兒正跟叛軍幹仗呢,他讓我們護著大老闆還有祥哥先撤出來了!”傭兵說話時依舊抱著槍,一雙眼睛也警惕的注視著窗外。

鬱天青跟沐白兩人窩在最後排座位上膩歪了一會兒,鬱天青起身從揹包裡拿出一包溼巾開始給沐白擦臉,一邊擦一邊跟沐白低聲說著話。

“你臉怎麼了?”鬱天青盯著沐白左臉頰上一道足有三厘米長已經發黑微微腫起的傷口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

“哦——”沐白伸手準備去摸臉,下一秒手被鬱天青捉住了。

“手髒別摸傷口,你臉怎麼弄的啊?怎麼也不處理一下?已經發炎了知不知道?你臉上想留疤是不是?”鬱天青隨手抽出幾張溼巾塞進沐白手裡,示意他自已擦手,他自已則繼續給沐白擦臉。

看慣了沐白白皙粉嫩的臉蛋兒,這黑乎乎的小臉他實在受不了,想親一下都沒辦法下嘴啊!

“皮外傷,塗點藥就沒事了,我不是疤痕面板,很快就會痊癒了!”沐白不怎麼在意的說。

“這麼長的傷口還好不深,到底怎麼弄的?”鬱天青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

“好像…摔了一跤蹭到什麼東西刮的吧,早都不疼了!你不提起來我都忘記了——”沐白終於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兒。

他話音一落,鬱天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根醫用棉籤,棉籤上還沾了酒精,然後棉籤不怎麼溫柔的戳上沐白臉頰上的傷口。

“唉!疼——”沐白疼得差點兒蹦了起來,臉本能的朝一旁躲去。

鬱天青伸手熟練的掐住沐白的下巴,將他的臉蛋兒正了回來,他直勾勾的盯著沐白似笑非笑的說:

“小七爺,不是早不疼了嗎?你喊什麼——”

“我——”沐白眨眨眼,乾乾笑了下:

“鬱醫生,我那是傷口,你這麼戳一下它當然疼了!對了,你哪兒來的酒精啊?”

沐白後知後覺的盯著鬱醫生手中的棉籤。

“鬱醫生什麼沒有?”鬱天青讓沐白靠在座椅靠背上湊過去繼續給傷口消毒。

鬱醫生什麼都有!

“哎—輕點兒輕點啊!”沐白髮出一連串的慘叫聲,

“鬱醫生,我錯了錯了!你輕點兒!疼疼疼——啊!”

“武哥,這——”傭兵緊了緊手裡的槍,沉默的用眼神問丁武:這什麼情況?

丁武:沒事!七爺的那位是貨真價實的醫生,給七爺治傷呢!

“武哥,現在怎麼辦?咱們去哪兒?”錢安非常直男的開口:

“要不要問問大老闆的意思啊?”

雖然他也不想打擾大老闆和大老闆的男朋友,但是他們一直這麼杵在路中間也不是個事兒啊!

“往醫院方向開!”丁武說完掃了錢安一眼又說:

“我來開吧,你腿是不是受傷了?”

“舊傷,沒事兒……”

“別沒事兒了,前面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你休息一下吧,說不定一會兒還得跟叛軍幹一架!”丁武笑笑。

人家都這麼說了,錢安起身讓出駕駛座。

“你有傷?”洪明俊訝異的打量錢安,這才發現錢安走路有點兒瘸。

“不然呢?”

錢安不冷不熱的輕哼,要不是腿傷未愈他也不想傷了自已人才沒下狠手,這位公子哥不會真的以為他一個八年僱傭兵幹不過兩個普通人吧?

“哦……”洪明俊識時務的閉了嘴,解開安全帶將副駕座位讓給看不清五官一身強悍氣質的傭兵,自已聰明的坐到車廂內第一排座位上去了。

比他先一步落座的錢安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沒說話,洪明俊衝他咧嘴友好的笑了笑,拉過座位上的安全帶徑直系好。

“不問問大老闆的意思嗎?”傭兵坐到副駕座位上低聲詢問丁武。

他指的是丁武剛剛說開車回醫院的話。

“你們大老闆這會兒沒空理會咱們!”

丁武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時大聲招呼了一聲:

“都坐好扶好了,咱們現在出發去接老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