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課上完,學校裡的各村代表都收拾收拾準備去食堂吃飯了。

賀震收拾好自已的課桌,大跨步走出教室。

劉乾見狀忙放下手裡的本子,也不再收拾,大聲喊住賀震:“震哥,等我一起去吃飯!”

賀震頭也沒回,衝劉乾擺擺手:“我今天去外面有事,下次再吃。”

不理會劉乾的大聲挽留,賀震匆匆留下一句:幫我和食堂大姨說一聲就走。

“震哥太不夠義氣!”劉乾和身旁的男人小聲蛐蛐道“每次都留下我們,出去吃獨食。”

“少抱怨了!”那男人笑罵:“沒有震哥幫我們,我們能聽得懂這裡的老師在講什麼嗎?”

他說著似乎是不滿到了極點,繼續吐槽:“也不知道這些老師是怎麼想的,真當我們聽得懂嗎,一個個的不管我們死活,講的快不說,還誇誇專業名字往上蓋!”

劉乾笑道:“別罵了,我知道震哥對我們好,我這不是想跟著震哥一起出去看能不能幫上忙嗎!

誰讓震哥除了上課幾乎天天出去,我想多跟震哥學學都沒有機會,只能等晚上震哥回宿舍!”

那男人聽劉乾這麼說說剛平下來的火氣又上來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好歹你晚上還能看著震哥!我只能在課間讓震哥給我說說!”

另一個男人聽了他倆的話終於忍不住笑罵他倆:“別搶了,再不去食堂下午就得餓肚子了,震哥出去肯定有正事要幹,你倆就別擔心了。”

這邊被談論的賀震已經走到了自已放貨的房子,今天又早早的將一間屋子填滿了,大米和富強面還有面條,甚至很多供銷社都難得一見的水果,現在就堆在這間臨時據點裡。

房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那賣肉的小夥應該是上午的肉還沒有賣完,賀震想了想,在房子外面掛上了一把開著的門鎖。

這就是暗號。一會兒會有放風的去告訴那人。

如果賀震在房子裡或者有了新貨,就在真正的鎖上面再加一層虛鎖,以此做提醒,免得人空來一趟。

果然沒過多久,那賣肉小弟就敲了敲門,沒等賀震開門,那小弟忙進來關上門,喜滋滋的道:“震哥,今天又有什麼好貨?”

賀震對小夥擅自開門的動作也不惱,畢竟兩人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他對小夥還是非常信任的。

引著小夥走到那間屋子,賀震抬抬頭:“小五,這些東西你看怎麼樣!”

那名叫小五的青年一時呆住了!

半晌吶吶開口:“哥,你怎麼弄來這些的,原來我以為弄來肉已經很牛了……”

震驚了一會兒,小五又忍不住興奮起來:“這些東西,夠兄弟們賣一個月了,甚至我們還可以再發展一些人,把我們手上的肉接過去!”

小五搓搓自已的手,嘿嘿的朝賀震討好的笑:“哥,你這貨源能穩定供給嗎,如果可以,這一片黑市我們就可以當老大了!”

小五從來不會問賀震的貨是哪來的,賀震最滿意的就是他這一點。他只會把貨源攥在自已的手裡。

賀震一貫的沉著樣子:“這批東西,我們往外面賣。”

“外面賣?”小五腦子轉不過來,“我們不在本市賣的話,那楊二那幫人不是還壓著我們一頭嗎?”

一聽見楊二的名字,就連沉著的賀震也忍不住皺眉露出一絲厭惡:“我們現在不能擴張,拿到外市去賣,那裡沒人認識我們,不會引人注意。”

楊二是幾乎和他同一批發展起來的,不過楊二這個人非常狠戾。

和他們搶地方是常事,楊二為了在黑市一家獨大,不僅不顧成本低價打壓他們。

最過分的是,楊二完全像個瘋子,為了打壓賀震竟然舉報黑市,連裡面的自已人都不顧,這種殺敵傷已的事情讓賀震很是頭疼。

“現在檔案一天一變,到底沒有徹底開放,即使有苗頭,也保不準會不會拿我們開頭,現在關鍵就是穩,絕對不能冒頭!

不!”賀震一雙眸子狠戾的的盯著牆壁:“不僅不能冒頭,我們還要認慫,讓著楊二。”

“讓著楊二?”小五不解,“那個老東西那麼欺負我們,像瘋狗一樣追著我們咬,咱們幹嘛還讓著他?

我敢說,大哥你你弄來的這些東西,他楊二絕對沒有本事弄來,咱們躲著點警察就是了,沒必要讓著楊二吧,讓楊二以為我們怕了他這個老傢伙!”

“就是要讓楊二覺得我們怕了他!”賀震笑了笑,一臉嘲諷:“最近市裡風向很不對,我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們把這裡的市場暫時讓給楊二,且讓楊二得意一陣時間,把這些貨拉到外省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安全。

讓底下的兄弟們最近也緊張起來,能不出來的最好不要出來,分銷到外面。一個地方銷一點,別怕麻煩,一定不要出多。

其他人你帶著,把這些貨和從前我們賣慣了東西分批帶出去。

我總感覺,咱們這裡的要最後抓一把大的!”賀震鎖著眉頭,囑咐小五:“安全是重要的,切記!”

小五聽著賀震的話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賀震在大方向上從來沒出過錯,因此不再質疑,忙出門,準備聯絡兄弟們。

兩人分開行動,一時間,兄弟們都緊張的忙活起來。

賀震回學校的路上一路都在想這件事。

最近黑市來賣東西的人越來越多了,黑市看起來一片欣欣向榮,可是隻有他看出了平靜下面的波濤洶湧。

太順了,總讓他心裡發毛。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下了一盤大棋,就等著他們最後的狂歡。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就讓楊二替他去試試,他的想法到底有沒有出錯。

若是錯了,他們僅僅是麻煩一點,搭上一點運輸成本,沒什麼要緊。

但若是沒錯,那他就能徹底除掉自已唯一的競爭對手,起碼他可以在本市安心發展了,也算是有了一個立腳點。

他其實很急,他看的出來現在發展的快速,感覺到現在就像一隻要躍躍起飛的鳥。

他怕自已沒有時間去積攢本錢,抓不住現在這個機會,也許他永遠都發展不起來了,他還怎麼信誓旦旦說要給林笙笙幸福?

他只能步步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