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楚尊重肖遲宴的選擇,開始著手處理肖遲宴解約的事情。

他和肖遲宴的包養關係是保密的。

邵總和邵一城那邊,也不想讓自己被聞楚羞辱一頓的事情暴露。

知情的幾個人都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肖遲宴想做演員,那就不能有這種被金主包養的負面新聞。

聞楚沒有親自出面去處理這件事。

他把這件事交給了專門處理這種解約案的律師。

華億娛樂是個如同吸血鬼一樣的公司,想要榨乾每一個人的價值。

肖遲宴想解約,他們開出了高達千萬的違約金。

最終經過多次的商談,違約金降到了六百萬,這是華億娛樂的底線。

肖遲宴這人待在他們公司,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倒不如一次性從他身上賺取六百萬。

當然也可以打官司處理,但這種官司耗時時間會很長。

繼續耗下去對肖遲宴來說並沒有好處。

聞楚大手一揮,給肖遲宴出了這六百萬。

肖遲宴徹底從華億娛樂解約,離開了這個困了他五年的地方。

肖遲宴和公司簽完解除合約,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還一陣恍惚。

律師快步走出華億娛樂,正在接電話。

“宴哥,宴哥!”

肖遲宴聽到有個男生在背後喊他,他回過頭,就看到了沈拓。

“宴哥,聽說你和公司解約了,你是要走了嗎?”

沈拓跑到肖遲宴的跟前,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進肖遲宴的懷裡。

他停下了腳步,看向肖遲宴的眼中帶了星星點點的淚花。

“對,我解約了。”肖遲宴伸手揉了下沈拓的髮絲,語氣非常溫和的說道:“我要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拓對於肖遲宴來說,是個很好的弟弟。

他們認識的時候,沈拓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沈拓是因為很喜歡跳舞,才選擇進入娛樂圈。

他性格單純善良,毫無心機,幾年過去,依舊還是這樣。

“宴哥,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沈拓紅著一雙眼,依依不捨的看著肖遲宴。

從前他們兩人同吃同睡,一起練舞。

自從組合解散,他們已經很久沒能見一面,好好說說話。

沈拓的經紀人不止一次的提醒他,不準和肖遲宴聯絡。

但沈拓依舊會偷偷給肖遲宴發資訊,會在肖遲宴偶爾來公司的時候見他一面。

“當然會,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哭什麼。”肖遲宴伸手幫沈拓擦乾臉頰上的淚珠。

沈拓一把抱住了肖遲宴的腰,眼淚流的更兇了。

他聲音都帶著顫音,一聲聲宴哥喊的,肖遲宴都有些難受。

停在公司門口的那輛車子,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喇叭聲。

吵得連沈拓的聲音都聽不真切了。

“好了,先回去,我們以後會有見面的機會的。”

肖遲宴臉上依舊帶著笑,那點離別的難受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他怕自己表現出來,沈拓會哭的更兇。

在沈拓鬆開肖遲宴的腰的時候,那輛車停止了按喇叭。

肖遲宴朝著那輛車走了兩步,才發現這輛車並不是之前送他和律師過來的那輛。

他往四周看了看,律師和那輛車都不見了。

肖遲宴嚴重懷疑,司機和律師把他忘記,自己開車回去了。

就在肖遲宴猶豫要不要先聯絡聞楚,讓聞楚聯絡司機回來接他。

他並沒有司機的聯絡方式。

停在路邊的那輛車,車窗搖下來一半,聞楚那張冷冰冰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你怎麼來了?”肖遲宴三步並兩步的跑上前,拉開後座門,坐了進去。

聞楚發動汽車,朝著華億娛樂的門口冷冷的看了一眼。

沈拓還站在門口,看著肖遲宴的方向。

肖遲宴也注意到了聞楚的視線,他搖下車窗,正想對著沈拓揮手道別。

汽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只留下一道車尾氣。

“你開這麼快乾嘛?”肖遲宴被聞楚突然的加速嚇一跳。

“你剛剛在幹什麼?你們在幹什麼?”聞楚冰冷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沒幹什麼啊,我剛剛和朋友道別。”肖遲宴一臉莫名的回答道。

“道別?道別需要摟摟抱抱的嗎?”

聞楚的聲音聽上去更冷了,配著車內的低溫空調。

讓肖遲宴的手臂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有什麼問題嗎?再說,我們這也不是摟摟抱抱,就正常的擁抱而已。”

肖遲宴認為摟摟抱抱這個詞,用在他和沈拓身上,並不恰當。

他和沈拓頂多就抱了一下,再說好朋友好兄弟抱一下怎麼了?

在肖遲宴看來,這很正常。

沈拓一直都粘他,他做出的這些舉動,肖遲宴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聞楚一腳踩下了剎車,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從駕駛室位置探過頭來。

聞楚沉聲道:“有問題,肖遲宴,請你好好回想一下,協議第三條是什麼。”

“合約期間,不能和任何人有過度親密的舉動,不能談戀愛。”

肖遲宴還沒回想起合約第三條的內容,聞楚就給出了答案。

那份協議裡的每一條,聞楚都記得清清楚楚。

“沈拓是他男的,他只是個孩子!”

肖遲宴實在是無法理解聞楚的思維,都快給聞楚氣笑了。

“就算要談戀愛,我也不會找個男的,我喜歡的是女孩,我又不是邵一城那種神經病。”

肖遲宴並不是真的覺得喜歡男生的是神經病,只是他在氣頭上。

說到喜歡男的,肖遲宴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邵一城。

在肖遲宴眼中,邵一城這種強迫別人,玩弄小男生的人,和神經病差不多。

沈拓今年才十八歲,他要是和沈拓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那和邵一城那種人有什麼區別。

神經病。

聞楚的腦海中來來回回的閃過這三個字。

他的手指死死的掐進手心,在手心中處留下了一道血痕。

聞楚低垂下了眼眸,眼中湧現出了難以言喻的絕望和恐懼。

還在自顧自生悶氣的肖遲宴,並沒有發現聞楚的不對勁。

聞楚的思緒回到了過去。

聞厲舉起手邊的茶杯,砸在他的腳邊,滾燙的茶水濺滿他的全身。

幾張照片劈頭蓋臉的砸在他的臉上,照片鋒利的邊緣劃傷了他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聞楚,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