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葉羽低吼一聲，速度發揮到極致，攔住小龍去路。
劍指龍首，鋒芒刺目。
“這是你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
一劍落下，黑色沼澤憑空出現一個丈許大坑，黑漆漆一片看不見底，只有漫天的汙水和淤泥好似黑色雪花飄散。
一片龍鱗落下，血水緩緩沁出。
小龍吃痛地叫一聲，心中難免生出恐懼感。
“你，你不要亂來啊。”
“要麼，給我當坐騎，要麼，殺了你吃龍肉。”葉羽劍指小龍，殺氣凜然。
小龍晃著腦袋，一滴龍血從眉心滴落。
它慌張地開口：“不！不可能！真龍永不為奴。”
“那就吃龍肉。”
葉羽也不跟它囉嗦，再次出劍。
刺啦！
利刃所過，龍鱗裂開，地階寶劍雖說不能砍瓜切菜般壓制真龍，卻也讓它疲於應對。
不敢有片刻怠慢。
“狡猾的人類，你不講武德，有種放下你的兵器。”
“你一個龍族，與我人族比拼肉身？還要說我不講武德？”葉羽嘲諷一句，繼續追殺。
此刻的小龍像是一條泥鰍，四處逃竄。
葉羽化身精明的漁夫，讓它無所遁形，短短一刻鐘，遍體鱗傷。
“葉兄厲害。”
郝宥才抽空誇讚一句，而後繼續和黑蛟大戰。
葉羽回應一句：“郝兄也不差。”
刺啦——
一聲刺耳聲響，帶起一瀑猩紅，小龍身上多出一道兩尺多長的傷口，這對它兩丈多長的身體而言，似乎並不致命。
但疼痛，是實打實的。
嗷嗷！
“我是龍族少主，你敢殺我，龍族不會放過你的。”小龍色厲內荏，眼睛裡的慌亂根本掩飾不住。
果然，那群老傢伙沒欺騙它，人類，都是狡詐的，殘暴的，危險的。
殺——
葉羽腳踩鬼魅遊神，手握龍騰霄漢。
身法與劍法的精妙配合，讓殺機，徹底籠罩小龍。
“不要——”
“我投降。”
小龍瑟瑟發抖。
驚恐地望著葉羽，一雙大眼睛充滿委屈。
“我投降，別殺我。”
葉羽收劍的同時，小龍腳下一滑，撒腿就跑。
投降？
不！
真龍永不為奴。
“跑得了嗎？”葉羽一臉戲謔，很快就追上小龍。
他真要殺，早就宰了。
一條活著的真龍，可比吃點龍肉喝點龍血來得實在。
就算要放血，每天放一點，細水長流，也比殺雞取卵來得實在。
“你為什麼這麼強？你們人族，不是打不過同級別妖族的嗎？我們龍族是萬妖之首，而且我血脈純正……你憑什麼能打敗我？”
小龍不敢再跑。
但它不服氣。
葉羽把劍抵在小龍眉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或者死。”
“我臣服。”
“籤主僕契約。”
葉羽瞭解過，人族可以奴役妖族，簽訂主僕契約，掌控對方生死，永不背叛。
小龍搖頭：“不行，真龍永不為奴。”
哧！
劍刃刺穿龍鱗，龍血沁出。
染紅了白刃。
“等一下，其實……我們可以簽訂平等契約。”
“平等契約？”
葉羽皺起眉頭，沒聽說過。
這時郝宥才已經解決掉那條黑蛟，拖著巨大的黑蛟屍體趕過來。
“葉兄，所謂平等契約，據說只有妖族的一些特殊血脈，才能簽訂，並且一生只有一次。它與你平等，不會像主僕契約那般限制它修煉，但是和主僕契約一樣，它不會背叛你的。”
小龍歪著脖子，看向郝宥才：“你怎麼知道平等契約？”
“在一本古籍上看見的。”
葉羽想了想：“也行，那就平等契約。”
小龍雙爪結印，在胸口挖開一道口子，擠出一滴心頭血，隨著印訣落下，龍血蒙上一層淡金色。
抬頭看向葉羽：“取你一滴心頭血。”
葉羽看向郝宥才，後者點頭。
葉羽取一滴心頭血，與淡金色血液相融合，隨即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天地間。
“咦？”
葉羽驚訝。
他能感覺到，那兩滴血消失的同時，他與眼前這條小龍之間，彷彿被一個紐帶牽連，存在某種特殊聯絡。
“天道為鑑，平等契約，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小龍嘟囔道。
看它耷拉著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郝宥才笑道。
“小傢伙，別不服氣，以後你就會發現，有葉兄這樣一位兄弟罩著，人生，是多麼幸福。”
吼！
嗷——
龍吟驚天，黑蛟沼澤水波盪漾，黑色的淤泥起起伏伏。
只見，三條體型龐大的黑蛟圍上來。
它們的體型，比郝宥才剛剛乾掉的那條，龐大得多，每一條黑蛟都至少有五級。
它們怒視葉羽和郝宥才。
小龍瞪著他們，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三條黑蛟憤憤不平，卻不敢反抗，最終狠狠瞪一眼郝宥才，轉身，離去。
“它們怎麼走了？”
郝宥才心有餘悸的同時，難免感到疑惑。
小龍昂著臉，非常驕傲。
“黑蛟，是龍族下屬，我是龍族少主，它們當然得聽我的，就算你殺了它們族長的孩子，它們也得滾開，不敢報復你。”
那眼神，那姿態，甭提多得意了。
郝宥才咧嘴一笑：“謝謝啦。”
小龍低下頭，心裡很幽怨。
其實，無論郝宥才殺的那條黑蛟，還是後面趕過來的三條黑蛟，都是它喊過來幫忙的。
可惜慢了一步，讓葉羽得逞了。
“不用謝我，以後給我當小弟，我罩著你們。”小龍拍胸脯保證。
郝宥才別過頭，不搭理它。
葉羽笑笑，不想說什麼。
小龍這時提議道：“既然你們已經殺了這條小黑泥鰍，不要浪費，趁熱吃了。”
“嗯？”
葉羽二人歪著脖子，看著小龍。
彷彿在問：你不是泥鰍？
“我是龍，它是蛟，不是一個級別的，趕緊吃，我餓了。”小龍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甚是急切。
“住手！”
一道清冷尖銳的怒喝，打斷開始分解黑蛟屍體的兩人一龍。
齊刷刷看過去。
只見，肖雲煙瞪著眼，氣呼呼走過來。
“葉羽！郝宥才！你們太兇殘了，為什麼走到哪裡，都要大開殺戒？人族難道不能和妖族和平共處嗎？”
鏗！
葉羽拔劍，指著肖雲煙。
“要麼滾，要麼，死！”
這女人太無理取鬧的，唧唧歪歪的，真煩。
肖雲煙咬住紅唇，不肯退步。
尖聲喊道：“只要你們放了這條龍，把黑蛟屍體還給黑蛟一族，並且向它們磕頭賠罪，爭取原諒，我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