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就像一匹匹金色的綢緞,輕盈而優雅地鋪滿了整個牛崗頭村。那璀璨的金黃光線,宛如一群調皮的精靈,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間穿梭嬉戲,灑下一地斑駁陸離的光影。這些光影落在青石板上,彷彿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華麗的金色外衣,使得整個村莊都沐浴在這份寧靜而祥和的氛圍之中。
牛家勇肩上扛著一把沉甸甸的鋤頭,正步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穿過村頭那棵古老而莊嚴的老槐樹,樹影婆娑,經過牛氏祠堂時,他不禁放慢了腳步。祠堂大門上,大幅的門神畫像格外引人注目,那猙獰的面龐、怒目圓睜的眼神,彷彿能震懾一切邪祟,守護著村莊的安寧。
牛家勇走近祠堂,發現大門半掩著,透出一絲神秘的氣息。他心中一凜,猶豫了片刻。但好奇心終究戰勝了心中的疑慮,他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昏暗與神秘。他踏入門檻,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環顧四周,只見祠堂內供奉著先祖的牌位,香菸繚繞,卻不見半個人影。
正當牛家勇準備轉身離去時,他的目光突然被地上的某個東西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不遠處,一個人橫躺在血泊之中,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彷彿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牛家勇不禁驚撥出聲,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只聽得“啪啪”兩聲脆響,手中握著的鋤頭也因驚嚇過度而失手跌落。
此刻,一股強烈的恐慌湧上心頭,牛家勇的心跳愈發急促起來。他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鼓起勇氣緩緩靠近那具屍體。走近一看,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死者身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鮮血早已乾涸,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痂附著在面板表面。而在這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之中,竟赫然刻著一個詭異至極的圖案!
那個圖案看起來既像是一種古老的符咒,又彷彿是某種神秘的圖騰,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氣息。牛家勇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這個圖案,試圖從中解讀出一些端倪來。然而,當他凝視得越久,就越發覺得一陣眩暈襲來,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正從圖案中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衝擊著他的大腦和神經。
儘管身體有些不適,但牛家勇仍強打起精神,努力穩住心神,想要將圖案的每一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這個詭異的圖案或許就是揭開這場離奇命案真相的關鍵線索……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祠堂內的蠟燭突然熄滅,原本微弱的光線瞬間消失,整個空間陷入了濃稠的黑暗。牛家勇的心猛地一緊,猶如被冰冷的手緊緊握住,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黑暗中,他的視線無法穿透,只能憑藉聽覺和感覺來感知周圍的一切。
他本能地想要逃跑,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嘆息,那聲音在空曠的祠堂內迴盪,顯得異常詭異。他的心跳瞬間加速,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注視著他,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牛家勇的心跳得如同戰鼓般急促,他努力吞嚥著口水,想要緩解喉頭的乾澀,同時也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他知道,自已不能就這樣被恐懼所控制,必須儘快從這個充滿恐怖氣息的地方逃離出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邁開沉重的腳步,向外跑去。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刀尖上,疼痛而又堅定。他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看到那個恐怖的身影。
終於,他跑出了祠堂,來到了村口的一個士多。他氣喘吁吁地拿起士多的公共電話,顫抖的手指在撥號鍵上跳躍著,終於按下了“110”這三個數字。電話那頭傳來了接線員的聲音,他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簡短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士多的老闆牛大嘴看到他這麼慌張,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走過來問道:“勇,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牛家勇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看起來不那麼恐懼。他說道:“我在祠堂看到了一個死人!”
牛大嘴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驚訝地問道:“什麼?你確定沒看錯?那人是誰?”
牛家勇搖了搖頭,說道:“太黑了,我沒看清楚他的臉,只知道他是個男人。”
牛大嘴聽後,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說道:“這太恐怖了,我還是早點收工回家吧。”說完,他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牛家勇看著牛大嘴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孤獨感。他知道,此刻他只能依靠自已,等待警察的到來。他站在村口,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心中默默祈禱著警察能儘快趕到。
過了片刻,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隨後一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風馳電掣般駛到了現場。
緊接著,車門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警車內踏出。他身穿筆挺的警服,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穩健有力,透露出一股威嚴與自信。他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但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讓他更具成熟穩重的氣質。他的臉龐呈現出國字形狀,線條分明,猶如刀削斧鑿一般,剛毅而堅定;濃眉大眼,目光銳利如鷹,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罪惡,他就是派出所所長白恆勝,
牛家勇面色蒼白如紙,手指顫抖著指向遠處那座古老而莊嚴的祠堂,聲音帶著一絲恐懼和顫慄:“死人……就在那裡面!”
他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寂靜的夜晚炸響。白恆勝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鎖定著牛家勇所指的方向。他毫不猶豫地率領著身後那幾位同樣身著警服、神情嚴肅的警察,如疾風般衝進了那座顯得陰森詭異的祠堂。
進入祠堂後,他們迅速而有序地展開了調查工作。白恆勝手中的手電筒宛如黑暗中的一顆明珠,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它在昏暗的祠堂內不停跳躍,彷彿是黑夜中的一隻明亮眼睛,穿透著層層迷霧,尋找著任何可能存在的線索。
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細審視。警察們默契配合,動作嫻熟而專業。他們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周圍的物品,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白恆勝的目光犀利而敏銳,任何細微之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他們沒有絲毫鬆懈。牛家勇被警察們帶到了一旁,他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將剛才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恆勝。
在牛家勇的指引下,白恆勝和警察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祠堂深處。他們繞過一堆堆雜亂的祭祀用品,終於找到了那具躺在地上的屍體。屍體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令人作嘔。白恆勝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屍體和他身邊的圖案。他用手電筒照亮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警察們則忙著拍照取證,記錄下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白恆勝看著眼前這具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的屍體,眉頭緊皺著說道:“這具屍體傷口比較多,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確定死因。古仔,立刻聯絡一下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法醫米琳,請她儘快趕來協助我們。”
接到指示的年輕警員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了米琳的電話,並向她簡要說明了情況。沒過多久,一輛警車疾馳而至,停在了案發現場旁邊。車門開啟,一個身穿警服、身材嬌小玲瓏、留著齊耳短髮、眼睛大而明亮的小姑娘走下車來。她便是法醫米琳。
白恆勝有些驚訝地看著米琳如此快速地到達現場,忍不住問道:“這麼快就到了?”
米琳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剛好在附近處理一起交通意外死亡事件,接到通知就直接過來了。”說罷,她動作利落地換上一件白色的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神情嚴肅地走到屍體旁,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她首先觀察了屍體表面的各種傷口,然後用工具輕輕撥開衣物,檢視是否還有其他隱藏的傷痕。接著,她又仔細檢驗了死者的瞳孔、口腔等部位,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經過一番詳盡的檢查之後,米琳初步判斷死者是被某種銳利的器具所傷,而且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和周圍環境的狀況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當天中午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