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傑和高志輝一路急匆匆地趕往龍伯家,心中充滿了焦急。遠遠地,他們便望見一個身材魁梧、高大挺拔的男子正靜靜地佇立在門前,他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為他增添了幾分滄桑和神秘。男子默默地抽著煙,目光深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兩人走近後,經過一番寒暄,他們得知這位男子正是龍伯的兒子——龍一武。龍一武的眉頭緊鎖,語氣低沉而沉重,他告訴他們:“我父親一直在等你們,恐怕他……撐不了多久了。”話未說完,他便扭過頭去,不忍直視丁傑和高志輝,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和無奈。

聽到這話,丁傑和高志輝心頭一緊,他們加快了腳步,匆匆邁進屋內。一踏進房門,他們便看到龍伯虛弱地躺在床上,手臂上掛著輸液管,面容憔悴不堪。他的眼睛微微睜開,看到丁傑和高志輝時,臉上艱難地浮現出一抹微弱的笑容。他用手指了指床邊,示意他們坐下。

阿娣在龍伯的身邊站著,一直在哭。她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滴在龍伯的手上。龍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哭泣。丁傑和高志輝坐在床邊,他們看著龍伯虛弱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悲痛和無奈。

龍伯用微弱的聲音告訴他們,他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到來,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給他們。

丁傑和高志輝心情沉重地走到床前,望著龍伯那毫無血色的面龐以及黯淡無光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龍伯的身體狀況顯然非常糟糕,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擊倒,生命之火正在風中搖曳。而站在一旁的龍一武,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憂慮與無助。他手中的香菸早已熄滅,但他卻緊握著菸蒂,似乎這是他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也是他心靈上最後的慰藉。

丁傑和高志輝靜靜地坐在床邊,他們的心情猶如被鉛塊壓著一般沉重無比。龍伯,那個與他們相識已久、情同手足的摯友,如今正躺在病床上,生命的火焰似乎正在逐漸熄滅。他的病情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心頭的一塊巨石,每一次得知龍伯狀況不佳時,他們的內心都會被無盡的憂慮所吞噬。

“龍伯,我們來看您了……”丁傑的聲音輕得如同羽毛落地,微微顫抖的嗓音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哀傷。

龍伯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而緩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深深的回憶和沉痛。他閉上眼睛,彷彿再次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回到那個改變了他和餘悅命運的一刻。

在寂靜的夜幕下,博物館的館長餘悅獨自站在空曠的展廳中,手捧著那塊神龍門刻板。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刻板上,那些古老的圖案和文字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彷彿訴說著千年的秘密。餘悅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展廳裡迴響,急促而有力,如同擂鼓般敲打著他的心房。

神龍門刻板,這件珍貴的文物,是他一生的驕傲和榮耀。它蘊含著千年的歷史滄桑,見證了無數文明的興衰更迭。餘悅曾多次站在它面前,凝視著那些古老的圖案和文字,心中充滿了敬畏和自豪。然而,在這誘人的價值面前,他的貪婪與私慾卻漸漸佔據了上風。

餘悅開始暗地裡尋找買家,希望能夠將神龍門刻板變賣,換取一筆鉅額的財富。經過一番周折,他終於找到了一位看似合適的買家——萬智康。萬智康是文物界的名人,他的收藏品豐富而珍貴,出價也頗為慷慨。餘悅對他的出價頗為滿意,兩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由萬智康潛入博物館,將神龍門刻板盜走。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就在那個預定的夜晚,公安局的高志輝和白恆勝突然出現在博物館內。他們似乎早已得知了餘悅和萬智康的計劃,早早地便埋伏在了暗處。當晚,博物館的安保系統突然出現故障,警報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之中,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現場。

餘悅和萬智康見狀頓時驚慌失措,他們的計劃被徹底打亂。他們試圖逃跑,但高志輝和白恆勝卻緊追不捨。在追逐的過程中,博物館內一片狼藉,展品被撞倒,玻璃破碎聲此起彼伏。在這場混亂中,神龍門刻板竟然不知所蹤,兩個黑衣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悅和萬智康在驚恐中四處張望,卻無法找到神龍門刻板的蹤跡。他們不知道木板到底落入了哪一個黑衣人的手中,也不知道這場混亂究竟何時才會結束。他們心中的恐懼和絕望如同黑夜一般深重,無法消散。

龍伯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彷彿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惋惜和遺憾。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從那以後,神龍門刻板便下落不明,成為了文物界的一大謎團。每當我想起這件事,都感到心如刀絞。最遺憾的是這個祖先留下的東西就丟失在我的手上,我死也不瞑目。希望兩位警官能夠完成我的遺願,找到神龍門刻板,讓它重見天日。”

龍伯的聲音在夜色中漸漸消散,但他的話語卻讓人深思不已。龍伯艱難地抬起頭,他的喉嚨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只能用微弱的力量點了點頭。然而,在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卻閃耀著一種堅定不移的光芒,似乎在無聲地告訴丁傑和高志輝,儘管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他依然在竭盡全力地與病魔抗爭。

高志輝的眼眶不禁溼潤了起來,淚水在眼角打轉。他強忍著悲痛,輕輕拍了拍龍伯的手背,語氣哽咽地說:“龍伯,您一定要加油啊!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要堅強下去……我們會一直守在您身邊,陪伴您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龍一武靜靜地佇立在一側,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全身心地聆聽著他們之間那真摯且動人心絃的對話。他的內心深處如潮水般湧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對於丁傑和高志輝兩人更是充滿了無比崇高的敬意。他明白得很,這兩位摯友皆是出於真心實意地關心著自已的父親。他們的現身恰似漆黑夜空中的一線曙光,為這個被無盡悲傷所籠罩的家庭送來了一抹難能可貴的溫暖與希望。

時光似乎在這一剎那間變得異常漫長,他們悄然無聲地陪伴在龍伯身旁,目睹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輕微,直至最終他的雙眼永遠合攏。他們心裡清楚,龍伯已然離棄人世,但他的偉大精神卻會永遠深藏在他們心底。

就在這時,程敏已經站在了門口,她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流淌不止。她的眼神充滿了哀傷和疑惑,聲音顫抖地問道:“龍伯,您還沒有告訴我,阿城到底為什麼會離開我們?您怎麼能這樣就走了呢……”

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打著,給予她一絲慰藉。程敏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那隻手上,然後順著手臂望向了它的主人——龍一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和沉穩,輕聲說道:“我的父親走得很安詳,這或許是對他一生辛勞的最好回報。至於阿城的離去,雖然現在我們可能無法找到確切的答案,但請相信,真相遲早會浮出水面的。”他的話語像是一陣春風,吹散了程敏心頭的陰霾,讓她感到一絲希望的曙光。程敏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看向丁傑,開口問道:“龍伯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啊?有沒有提起過阿城的事情呢?”

丁傑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並不清楚。

龍一武一臉嚴肅,語氣堅定地說道:“你們要仔細調查一下校長張明貴,他的問題最大!”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慢慢地走到龍伯的屍體面前,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哀傷。

“爸,從小到大,您一直覺得我沒出息、不成器,不聽從您的安排去學習木刻技術。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您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我一定會將您的木刻技藝傳承下去!我也一定會找到神龍木刻板!請您安心去吧!”龍一武一邊說著,一邊深深地鞠了一躬。此時,他的眼眶已經溼潤,紅腫得讓人不忍直視。

高志輝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龍一武的後背,安慰道:“節哀順變吧。”然而,龍一武似乎對這個觸碰非常敏感,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丁傑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發現龍一武的背部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正當他想要脫口而出喊出“你是黑衣人”的時候,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丁傑只是默默地盯著龍一武,眼中閃爍著疑惑和警惕的光芒。

最後,龍一武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親自給父親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眾人紛紛點頭,帶著各自的心情和疑問,緩緩退出了房間。程敏在離開前,回頭望了一眼龍一武那略顯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知道,這個平時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悲痛和壓力。

房間裡只剩下龍一武一人,他靜靜地站在龍伯的屍體旁,目光深邃而複雜。他輕輕地撫摸著龍伯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龐,彷彿想要將父親的形象永遠鐫刻在心中。然後,他緩緩地脫下自已身上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了父親的身上。

這一刻,龍一武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他知道自已肩負著巨大的責任,要找到神龍木刻板,完成父親的遺願。然而,面對這一切,他卻感到力不從心,甚至有些迷茫和困惑。

就在這時,龍一武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他連忙扶住牆壁,試圖穩住自已的身體。然而,眩暈感卻越來越強烈,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耳邊也傳來了嗡嗡的聲響。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是他的父親龍伯。龍伯微笑著看著他,輕聲說道:“孩子,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援你的。你要堅強,要勇敢,去追尋真相,去完成我們的夢想。”

說完這句話,龍伯的身影便逐漸消失在空氣中。龍一武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已已經坐在了地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一股新的力量在體內湧動。他知道,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力量,也是他對未來的信念和希望。

龍一武從地上站起來,目光堅定而果敢。他知道自已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面對未來的挑戰和困難……

他腳步沉重地走出房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哀傷。他看著眼前的丁傑、程敏和高志輝,輕聲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陪陪父親。”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丁傑他們三人面面相覷,眼中流露出擔憂和理解之色。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讓他獨自陪伴父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他們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丁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說:“好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告訴我們。”

程敏也附和道:“是啊,別太難過了,我們會一直支援你的。”

高志輝則沉默不語,但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似乎在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鼓勵。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他們,然後轉身緩緩走進房間。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氣息,父親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詳。他坐在床邊,握住父親的手,感受著那漸漸消逝的溫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默默地陪著父親,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淚水不自覺地湧上眼眶,模糊了視線。但他強忍著不讓自已哭出聲來,因為他知道,父親不希望看到他悲傷。

在這個寂靜的時刻,他與父親之間的默契無需言語。他用心靈與父親交流,訴說著對他的思念和感激之情。儘管父親已經無法回應,但他相信,父親一定能感受到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