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完全升起,丁傑與高志輝便早早地抵達了廣和市楊和鎮派出所門前。他們神情嚴肅、步伐匆匆,似乎懷揣著重要使命。
進入派出所後,兩人被引領至一間審訊室內等待。房間內氣氛凝重,空氣彷彿凝固一般讓人感到壓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陣腳步聲打破了沉默——兩名民警押解著一名特殊的嫌疑人走了進來。
這名嫌疑人身材高大壯實,猶如一座鐵塔般矗立在那裡。他頭頂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髮,但在下頜處卻留著一抹濃密而又雜亂的羊鬍子,讓人不禁聯想到草原上狂野奔放的牧羊人。這種獨特的形象組合,給他帶來了一種粗獷不羈、豪放灑脫的氣質。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男人身上——他就是備受關注的焦點人物,郭偉良!只見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正冷冷地掃視著房間內的每一個人,彷彿要透過他們的外表看穿內心深處的秘密。那股從他眼中散發出來的威嚴和冷漠,令人不寒而慄,甚至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當郭偉良的目光與高志輝相對時,一抹輕蔑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隨後他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呵呵,我不就是弄個假章子去銀行騙點小錢嘛,這麼芝麻大點兒事竟然能驚動咱們刑警大隊長親自出馬!再說了,我都已經認罪了,你們還有啥好盤問的?”
他的語氣堅定且充滿挑釁,彷彿完全不把自已犯下的罪行當回事兒。
高志輝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罪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但他仍然保持著冷靜。他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遞到郭偉良面前,指著照片中的人說:“一開始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確實沒認出裡面的人是你,你這副打扮實在是太惹眼了。”
接著,高志輝又將手指向照片中的另一個男人,繼續說道:“這個毫無疑問是牛崗頭村的村長牛威。那麼問題來了,被你們夾在中間帶上車的那個女孩子又是誰呢?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郭偉良的臉色在聽到“牛威”這個名字時,瞬間變得蒼白。他原本輕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試圖用咳嗽掩飾自已的失態,但聲音卻顯得異常乾澀。
“咳,咳,那個,那個女孩子,我,我哪兒知道是誰?我,我就是幫牛威做點事,拿點錢,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結結巴巴地回答,試圖避開高志輝犀利的目光。
高志輝冷冷地笑了一聲,將照片放回桌上,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他走到窗前,背對著郭偉良,語氣變得冰冷而嚴肅:“郭偉良,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真的就那麼容易掩蓋嗎?你以為認罪了就能逃避更嚴重的罪行?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郭偉良:“那個女孩子,我們已經查到了她的身份。她是牛崗頭村的一個村民,名叫阿娣。你和牛威,究竟在密謀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把她帶走?這些,你都必須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郭偉良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他知道自已已經無法再逃避。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突然間,郭偉良的眼神閃爍不定,彷彿瞬間換了一副面容一般。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想要用笑聲來掩蓋內心的波瀾壯闊,但那笑聲卻異常乾澀刺耳:“哈哈哈,大隊長,您這張照片拍得可真是夠模糊的啊!讓我如何看得清呢?至於那個女人嘛,我怎會知曉她究竟是何方神聖呢?況且,咱們刑警隊辦案子,向來都是憑藉確鑿無疑的證據說話的吧?沒有真憑實據,就休要在此虛張聲勢恐嚇我了。”
面對郭偉良的狡辯,高志輝不禁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冷漠而堅定地回應道:“郭偉良,莫非你當真覺得我們刑警隊好欺負不成?難道僅憑你信口胡謅幾句,便能將所有真相掩埋殆盡?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然手握鐵證如山,其中不僅有你近段時間以來的行動軌跡、通訊記錄等關鍵資訊,更有與你沆瀣一氣之人的親口供述。因此,你此刻說出的每字每句,皆可能被當作法庭證據使用。識相的話,就乖乖坦白從寬,興許還能為自已博得一線從輕發落的生機。”
高志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最關鍵的是,你照片裡的搭檔牛威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了,你現在還想要狡辯抵賴!”
聽到這話,郭偉良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他冷笑一聲,看著高志輝說道:“高隊,你以為我會像個三歲小孩子一樣好騙嗎?如果牛威真的都交代了,你們還會來審問我?而且我聽說牛威不是在審訊室裡死了嗎?那就只能說明你們根本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把他給逼死了!”
高志輝面無表情地看著郭偉良,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面對眼前這個狡猾抵賴之人,他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與沉著。他深知此時無需急躁回應,只需耐心等待,對方必然會自行暴露出破綻。因為在無數次的審訊過程中,高志輝早已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而像郭偉良這樣自命不凡、企圖僥倖脫罪之徒更是屢見不鮮。
丁傑打破沉默,語氣緩慢而堅定地說道:\"郭偉良,你真以為自已智謀過人,能夠躲避法律的嚴懲嗎?\" 他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種無可辯駁的威嚴。接著,丁傑繼續說道:\"牛威雖然已不幸離世,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選擇向我們坦白你們所犯下的一切罪惡行徑。不僅如此,我們手中還掌握著其他確鑿無疑的證據,這些都將成為定你罪的鐵證!\"
聽聞此言,郭偉良心頭一震,但仍強行保持鎮靜,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哼,證據?你們警方辦案向來以證據為重,那好啊,有本事就把所謂的證據亮出來!我倒要看看,它們是否能令我信服!\" 然而,在這看似強硬的外表下,郭偉良內心卻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高志輝微微點頭,示意旁邊的警員將一份檔案遞給他。他接過檔案,開啟來,展示在郭偉良面前。
“這是我們從牛威的住處搜到的你們交易的記錄,還有他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上面清楚地顯示了你和他之間的通話記錄,此外,我們還有證人證言證明你在案發當晚出現在了現場。”高志輝語氣嚴肅地說道,同時將手中的檔案一頁一頁地翻給郭偉良看。
看著眼前的證據,郭偉良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突然大笑起來,試圖掩蓋自已內心的慌張,“這些證據只能證明牛威是主要策劃者!算了,既然如此,我說吧……”
高志輝打斷了他的話,“希望你能如實交代事情的經過。”
郭偉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繼續講述道:“有一天,牛威來找我,對我說他有個親戚不想念書了,想找點活兒幹。他請求我幫個忙,把這個人安排到我的廠裡上班。因為我和牛威多少有些交情,所以就答應了下來。不過當時我明確表示,我不會接收未成年人。牛威告訴我那個孩子已經滿十六歲了,所以那天我們就一塊兒去接她。可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她叫啥名呢!”
丁傑和高志輝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得很,郭偉良這分明就是在編故事嘛。
丁傑追問道:“那麼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郭偉良回答說:“那天我們在學校接到那個女孩後,便朝著山下開車。誰曾想半路上車子突然衝進了一條泥溝裡,怎麼也開不出來。我和牛威只好下去推車,就在這時,那個女的趁機逃跑了。也許她後來改變主意不想去打工了,又逃回了學校吧!”
偉良的話語裡滿是無奈,彷彿真的有那麼一個突發事件打亂了他的計劃。然而,丁傑和高志輝並非那麼容易被矇騙。他們知道,郭偉良的故事裡漏洞百出,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直接戳穿。
高志輝思索片刻,說:“偉良,你的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你提到的那輛車子,是否還保留在廠內?還有那女孩的相貌特徵,你應該還記得吧?”
郭偉良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顯然沒有料到高志輝會如此細緻入微。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車子……車子早就壞了,被當作廢鐵賣了。至於那個女孩,她長得挺普通的,我……我也記不太清了。”
丁傑冷冷一笑,說:“偉良,你這話說得也太輕鬆了吧。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呢?而且,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她是因為不想打工而逃回學校,那為何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她的訊息?”
郭偉良被逼得啞口無言,他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知道,自已的謊言已經漏洞百出,無法再圓下去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