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看不見，也摸不著。
但它是真實存在的。
壓縮之後的靈氣，威力更甚。
儘管沒有具體數值，但在分析過泰蘭德秘境以及黃河秘境殘留下來的數值後，特調局推測，金丹修士全力一擊，威力可跟導彈相媲美。
導彈發射尚且需要時間。
修士一擊，卻是隨手。
更不用提，修士還可能擁有類似雷達（神識）、爆炸物（符籙）、改變地形（陣法）、危險預知（卜算）以及重火力武器（法術技能）、飛行（御劍）等底牌。
毫不誇張地說，一名金丹修士，就相當於一架隨時起飛，能夠自動瞄準目標，裝載無數重火力武器的戰鬥機。
武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更不用提，還是擁有獨立思維，擁有感情和判斷能力的殺傷性武器。
所以在沒有摸清楚彼此底牌之前，官方並不打算與上三宗為敵。
——為了促進鎮妖司跟特調局的合作，靈蛇島上自然有負責外交的同志。
“二位，我們基地裡，有專門與鎮妖司接洽的會議室。”
一身灰色西裝的外交部發言人愈顯沉穩，幾十年的經驗，讓她即便是面對修仙者，也十分從容不迫：
“我方不願意看到因為誤會導致的傷亡，所以我認為，這樣的緊急情況，對雙方來說，都是毫無必要的。”
她的不卑不亢，顯然贏得了秋九思的尊重。
“失禮。”
後者點點頭，朗聲道：
“鎮妖司歸宗，我同鳳師弟被歸入鎮妖，日後便要在麻姑娘手下做事。
鎮妖司與貴宗物資交接、利益往來，往後皆由我二人負責。”
說罷，秋九思看一眼鳳歸元，慢悠悠開口：
“黃河秘境的事，麻姑娘也叮囑過我二人，歸元師弟會留在特調局，配合貴宗攻下黃河秘境。
只是那約定要改改，除了五成資源，我鎮妖司還需其中半數疆域，劃做日後宗門弟子歷練，尋寶探秘之所。
其中靈石礦脈，我鎮妖司也要佔五成。”
對方提出的要求，都是策略制訂部提前預料到的，幾百份規劃，上萬條策略，發言人早成竹在胸。
她看一眼面露不悅的鳳歸元，就猜到這二人裡，真正做主的，是看似冷冰冰的秋九思。
“當然，這些都會寫進具體的文字合同，我方一貫秉持契約精神。”
按照計劃，發言人露出個極能讓人生出好感的笑，點到即止：
“我方在黃河秘境中，也有所收穫，經過多方攻研，上下一心，通力合作，目前已經能量產‘補血丹’、‘補氣丹’這兩種基礎丹藥。不知道貴宗是否需要？
當然，受原材料供應和煉丹技術限制，目前補血丹日產量，只能達到十噸，補氣丹日產量，也只是剛好五噸。
如果鎮妖司能夠接受以資源折算交易，我方也願意給出一定優惠。”
十噸。
五噸。
日產。
這還是沒有用盡全力的情況下。
秋九思跟鳳歸元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呆滯。
發言人微微一笑。
官方目前的研究進度緩慢，經過多番嘗試，最後只實驗出補血丹和補氣丹這兩種低階丹藥。
雖然經過試驗，證明這兩種丹藥威力驚人。
別說一些開放性傷口，就是內臟出血，服用兩粒後，傷口也會在短時間內癒合。
儘管特調局已經在內部嘗試應用這兩款產品，但官方卻沒有大面積在民間推廣。
藥物的推廣，並不能只圖眼前的利益，也不能被其神奇的療效迷了眼。
官方要考慮的更多。
比如普通人長期服用這些藥，會不會產生副作用？
這些藥會不會有成癮性？
這些藥會不會破壞身體原有抗體？
服用丹藥，會不會導致身體對丹藥產生依賴性，本身抗體威力減弱？
還有丹藥裡的“丹毒”，累積到什麼程度，會對人體產生危害？
放開這兩種丹藥購買限制，會不會導致暴力事件數量大幅度提升？
人類對丹藥的依賴性提升，會不會衝擊傳統醫療行業？
一些黑色產業，會不會隨之誕生？
——這些都是要經過慎重考慮的。
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前，特調局不太可能繼續擴大生產線，向普通人開放購買資格。
所以這幾天，煉丹生產線停工，庫房裡的補氣丹跟補血丹堆積如山。
哪怕衝在第一線的特調局黑制服們，每天都消耗不少，但在驚人的日產量前，這個數字還是有些渺小。
幾番來往，雙方終於定下一個彼此都滿意的交易價格。
一枚下品靈石，百粒補血丹。
一枚下品靈石，五十粒補氣丹。
透過木傀儡偷聽的南枝，唇角上揚。
四洲大陸裡，丹師是要用大量金錢，大量資源傾斜，一點一點花時間砸出來的。
煉丹消耗時間，能大批次煉製丹藥的丹師，更是鳳毛麟角。
海市裡，一塊下品靈石，才能買一粒補血丹，換做補氣丹，就只能換半枚。
而且還是品質最次，丹毒冗多的那種。
——有的甚至都不成丹形。
但萬千散修，不像大宗門弟子，他們沒得選。
百倍差價。
她甚至還可以用黃河秘境裡的資源抵扣。
一出一進。
無本買賣。
羊毛出在羊身上，尤其是這頭羊還十分貼心地把羊毛織成了羊毛毯。
再加上黃河秘境裡的靈石礦脈開發、資源共享……
她以後能一個人養活一整個上三宗！
發言人也繃住了笑。
雖然黃河秘境前期開發，需要大量基建投入，但能增加就業崗位，刺激消費，更是變相帶動國內經濟發展。
秘境裡補血丹和補氣丹的材料，採集難度不高，只是精度需求高，需要人工作業。
等以後黃河秘境基建完成，開啟機器採集時代，工業化處理藥草，這個成本還能壓縮。
但有了鳳歸元，一名金丹坐鎮黃河秘境，秘境開發的難度會大大降低。
一個沒有被開發過的，未知的世界！
礦石資源、生物資源、靈能資源……
看得出來，對方真的很尊敬技術。
於是乎，一方衝著百倍差價，鉅額利潤，一方衝著解決產能過剩，開拓秘境。
雙方迅速敲定了購買協議。
皆大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