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範知知父親這麼一吼,兩人也只好分開,一個接過糞水桶往田中走去,另一個則在原地看著背影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低著頭回到了家中。

憶十八靜靜靠在一旁,等到徐秧回來才兩個人一起進去。

可剛一進門,就聽到一陣孩子哭聲響起,緊接著屋內就傳來了不斷的打罵的聲。

“TMD,這麼點事都幹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啪!啪!啪!

一聲又一聲的鞭打聲從屋內傳出。

聽著那逐漸加重的聲音,徐秧的心中滿是急躁。

情急之下,他直接越過了前方的憶十八向著屋內衝去。

可當他推開門走入屋內前,卻聽到一聲男人痛苦的嚎叫,緊接著他就看到屋內多出來一個男人。

看清那個人是誰後他一臉震驚,立馬回頭確認了一眼,才確定自已沒有看錯。

屋內多出來的這個人,正是原本被自已甩在身後的憶十八。

他此時正站在中央,只用一隻手就鉗制住了範知知的父親。

徐秧緩步走進屋內,心中想起了之前憶十八對於他說過的話不由的心想“他還真沒騙人,速度這麼快啊。”

他就這樣想著走到屋子裡站定,這才環顧一圈,觀察起屋內的情況。

最裡面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大炕,上面躺著一個正在哭鬧的小孩應該是範知知的弟弟。

前面一點的側邊有一個沙發,而沙發前面的桌子已經被掀翻到了一邊,一個女人正躲在桌子後面只露出一個眼睛,一邊發出咯咯咯的怪笑一邊用那隻眼睛四處亂看。

看這樣子估計已經被折磨瘋了。

剩下的大物件也就只剩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爐子,範知知就躲在那火爐側邊與床炕的小夾縫裡,只露出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腳,還在不停的往回收。

只看腳背上那一道道被抽和燙出來的傷痕,就能知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

徐秧想上去把她拉到自已這裡來,但中間兩人擋著他,也一時間沒法過去,只好站到一旁等憶十八發話。

剛才那個態度惡劣十分囂張的男人範知知的父親此時也站在中間。

只不過他此時雙腿緊閉,表情痛苦,雙手還被憶十八用一隻手就徹底捏住提了起來,隨著憶十八手上的力度慢慢加重他的表情也逐漸變的扭曲,從而使他不停的掙扎,但除了讓力度更重一點,完全無法擺脫。

見手抽不出來,他直接開罵:

“你他媽誰呀!快放開老子!信不信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憶十八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一瞬間他的下巴就被直接打歪,連正常的言語都無法在說出口了。

“我……呵。”憶十八開口原本想說些威脅的話,但轉念一想…… 這種人……算了,換別的吧。

他直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往上一提,隨著對方痛苦的哀嚎,憶十八。用一副混混的口吻說道。

“我今天可是來買你女兒的,你把她打壞了,那我怎麼驗貨啊?啊!”

說著,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左手直接拿起火爐旁的鐵鉤子就在對方臉上劃了起來,頗有種混混黑幫販賣人口的架勢。

“額,嗚嗚……”對方一看這架勢,嚇得腿肚子都打轉了,兩條眼淚一掛就開始嗚嗚丫丫的,鬼哭狼嚎起來。

但下巴都歪成那樣了,叫了半天也沒聽出來,他到底想說什麼。

“哦,下巴歪成這樣也說不了話了,算了,幫你修好他吧,不然等一下該怎麼談價錢呢。”

憶十八伸出手徒手幫他把下巴扳正,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朝另一邊角落裡躲著的範知知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可範知知卻在看到倒在自已面前的父親那怨毒的眼神後,嚇得一動不敢動,隨後隨著她父親的眼神示意還顫顫巍巍地向著她父親那邊走去。

見這情況,憶十八倍感無奈,只好重新站起身來補上一腳,一把就將範知知從角落裡拉出來推給了徐秧。

徐秧在看了範知知被推了過來,立馬上前伸出雙手抓住對方的肩膀,防止她摔倒,然後把人往自已身後一帶,就重新直視著前方的男人。

憶十八看著徐秧的表現,輕哼一聲,轉頭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提箱來摔在對方臉上。

然後把桌子從瘋女人手裡搶過來重新擺正,拿出一摞子協議丟在了桌子上,重新坐下。

“這裡面有2千克黃金,大概100多萬吧,把裡面的棄養協議,斷絕親子關係協議什麼的全簽了,這些黃金就全都是你的了。”

“別覺得少,你看看這小姑娘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臉上皺巴巴的,身上全是口子,就算未來嫁人,你賣女兒也賣不出這麼多了。”

說完,憶十八就往沙發上依靠,靜待著對方的表現。

而對方在聽完這兩句話後,一把甩開了身旁抓著自已的娘們,轉頭就把地上的箱子撿起來擺到炕上,一把掀開。

當看到裡面確實是滿滿的一大箱黃金後,那臉上貪婪的表情都快溢位來了。

轉頭就就唸叨著“我籤!我籤!”拿起那份協議,滿屋子的找筆想要立馬簽下。

但是就在他找到筆即將要籤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輕輕的把協議放到一邊,抬頭露出一笑嘻嘻的臉,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但迎接他的是憶十八力度十足的一巴掌,這一下直接將他抽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當頭眼昏花的想要重新起身時,憶十八已經走了過來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威脅道:“那一箱金子可是能給你的最高價錢了,你都把我要的貨打成這副樣子了,難道還想蹬鼻子上臉嗎?”

說著腳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

他的腦袋直接被踩裂了,兩個眼珠子都突出來了一截。

可憶十八並沒有管,把腳從他頭上拿下後,直接一腳踹在腹部,把重新踹到床炕下。

轉身將協議翻開,拿起一旁的筆坐回到沙發上。

隨後將筆往他身上一丟,直接在他肩膀上開了一個洞,頓時那鮮血就從洞裡湧了出來。

“簽了,活命拿錢。”

“不籤,那我就會用另一種方式讓這個你與她斷絕關係!”

“你最好想清楚一點。”

憶十八的言語十分陰沉,配合著面具上的笑容,恐懼感直接拉滿。

此時那男人眼中,憶十八顯然是一個吃人的惡鬼,隨時都能將他吃幹抹淨。

這種情況,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拿起筆將所有協議簽完後,轉頭就撲到了裝著黃金的箱子上,警惕的盯著這邊,生怕對方反悔。

雖然殺人越貨這種事,憶十八是沒少乾的。

但是現在也懶得跟這欺軟怕硬,窩裡斗的傢伙計較了。

看了他一眼後,然後拿起協議翻看了幾下,確認全部簽完就帶著兩人直接離開了。

在即將出門時,範知知停下腳步回頭,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已父親抱著那一大堆金子向她弟弟炫耀並暢想著未來這一箱金子能讓她弟弟過得有多好的畫面……

一時間,貌似,那一點親情也沒那麼重要了。

她轉身抹掉眼淚快步跟上,至此與這曾經的家徹底訣別了。

三人走出門後,徐秧原本走到範知知身旁想安慰對方,可範知知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兩人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尷尬。

沒辦法,徐秧只好伸出手拉住範知知的袖子防止她走丟,轉頭湊到憶十八跟前說起話來。

“話說,你這麼有錢嗎?之前那個科技十足的大房子就算了,這次又能隨手拿出這麼多黃金來,你應該很有錢的吧?不過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憶十八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此時他也相當心疼,那些黃金可都是他的退休金啊,用來做房子的!

雖說還有好幾百噸,但是少那麼一點不就等於少了好幾條花紋啊!

到時候會讓最後的成品變醜的呀!

心中的這些吐槽,自然是不能說出去的。

面對著徐秧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也只好硬撐著說出一句:“錢嘛,不難搞的。”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