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霜,你聽到了嗎?”

關幼霜一抬頭,就對上了梁玉婷驚恐的目光。

“什麼?”

“剛才那幾位阿姨說的。”

關幼霜剛才在專注看雜誌,沒太注意聽她們說了什麼。

看關幼霜一臉茫然,梁玉婷便把她拉到一邊,詳細地將剛才聽到的話給她複述了一遍,然後低聲說:“那個女人,我怎麼感覺好像是關蕾。你這段時間見過關蕾嗎?”

關幼霜搖搖頭。

“我也沒見過。”梁玉婷焦急起來,“怎麼辦?她不會真的出啥事了吧?”

關幼霜也有點擔心起來。

關蕾一向比較極端,上一世就做了極端的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雖說她們倆之間沒什麼姐妹感情,但畢竟是一條人命。

不,兩條。

同樣作為準媽媽,她不希望她出事。

“你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嗎?”關幼霜問。

梁玉婷搖頭:“不知道,我跟你一樣,就上次遠距離看到過一次,都沒看清楚他長啥樣。”

“走吧,咱們進去問下那位房東阿姨。”

房東阿姨看到這兩位年輕人也對這事感興趣,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嗐,那姑娘長得也人模人樣的,真不知道為啥要踩這坑。”

“這女人啊,一輩子的名聲太重要了,沒了名聲,那後半輩子只能在別人的唾沫下過了。”

“就不說別人,光是她婆家,就有她受得了。”

梁玉婷說:“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男人也不是啥好東西。”

“男人嘛,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社會對男人寬容著呢。”

其他兩位阿姨紛紛稱是。

那位穿著緊身牛仔褲的殺馬特理髮師急了,他好不容易說服梁玉婷燙髮和染髮了,可現在,她好像把這事給忘了,只顧著和幾位大媽聊天。

“這位梁小姐,咱們可以開始了。”

梁玉婷擺擺手:“今天不弄了,下次吧。”

理髮師瞠目結舌:“為啥呢?咱們連顏色都選好了。”

“我今天有事,下次吧。阿姨,這男的太不要臉了,不租房也不早點說,害你房子無法及時租出去,這種不守信用的男人就該好好教訓下,你知道那男的家在哪裡嗎?”

“誰說不是呢?你不想租,就提前說嘛。謝謝你姑娘,氣歸氣,但因為一點電費就到處去找他,太不划算了。”

“那你知道那女子叫啥名字嗎?”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問過。”

關幼霜走上前去,說:“阿姨,我們無意打探隱私,只是,人口失蹤畢竟是大事,要不了多久,警察也會開始調查這事,到時估計也會找你問話。”

胖阿姨臉色大變:“這與我有啥關係,警察找我幹啥?”

“警察為了調查清楚,肯定要找你問一些你知道的細節啊。”

“我,我知道啥細節啊?我又沒和他們住一起。”

“阿姨,不瞞你說,我的一位遠房妹妹很久沒和家裡聯絡了,我那嬸讓我在縣城找找她,她也懷孕了,一直在飯店打工,我剛聽你的描述,感覺租你房子的這個姑娘和我妹妹有點像,所以才想確認下。”

“在縣城打工?那應該不是。這姑娘估計都沒上班,我每次去那邊,都看到她一直在房子裡待著呢。”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萬一她後來辭工了呢。”

“就是啊,阿姨,希望你能提供點他們的個人資訊,我朋友她在公安局有認識的朋友,先備個案,到時就算有啥事,也怪不到你的頭上。”梁玉婷說道。

“對啊,李姐,這姑娘說得沒錯,提前上報總是合適的。”另一位阿姨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我確實知道的不多啊,那男的籤合同時寫的是李傑,但有一次,我和那女子聊天的時候,人家又叫男的什麼創,誰知道呢?”

關幼霜:“你意思他用假身份?”

“這個我不知道,合同上寫的是李傑。”

關幼霜:“城中心的房子籤合同不是要身份證嗎?你見過他的身份證嗎?大概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嗎?”

阿姨搖頭:“當時他說自己的身份證丟失了,正在補辦,所以我並沒看到他的身份證,就填了個身份證號。”

關幼霜瞭然於胸,只填了身份證號,大機率這身份是假的。

她仔細思索了下原書。

原書中,關蕾也沒和其他男人發生過交集。

“哦,我想起來了,那姑娘說她是在小饞院川菜館認識那男人的,或者你們可以去那兒問下。”

“好,謝謝阿姨。”

梁玉婷也跟著謝了一遍,兩個人就快速地走出了理髮店。

小饞院川菜館。

老闆娘正坐在前臺位置悠閒地喝咖啡。

她不認識梁玉婷,卻對和顧爾容一起去店裡光顧過幾次的關幼霜記憶猶新。

提到關蕾失蹤的事,她嘆了口氣,搖了下頭,說:“一開始我還是挺關照她的,覺得她一個孕婦也不容易……她後面又去了其他店,我也再沒有見過。”

關幼霜:“張姐,她之前在飯店,有沒有認識一個叫李傑的男人?”

老闆娘想了下,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飯店每天都要來很多人,我也只知道一些經常來的客人,但好像沒有叫李傑的。”

“那有沒有叫什麼創的人?”

“什麼創?”老闆娘思索片刻,“尊貴顧客中有個叫賀創的,但他好像和關蕾沒啥交集吧,我不會讓新人去服務這種客人的。”

“哦,對了,有一次,好像是我們店裡另一位老員工臨時有事,關蕾臨時給賀創和他女朋友上過菜,結果還把湯汁撒在了人家女朋友的裙子上,那女子當場發飆,要關蕾賠錢,最後我都出面給人家道歉了。”

“你們的意思是關蕾失蹤和這個男人有關係?”

關幼霜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還在到處找線索。我妹妹都快到孕晚期了,家裡都挺急的。”

“你們別急,我有賀創的電話,我可以試著聯絡下,套套話。”

說著,老闆娘拿出手機,撥起了電話。

幾秒鐘後。

她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他這電話竟然打不通了。”

“那張姐,你知道他家在哪裡嗎?”

“他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公司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