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麼嚴重?不能隨意挪動嗎?之前不是說沒有事情嗎?”溫青檸聽完,十分奇怪,忍不住懷疑地看向醫生。

他卻十分鎮定,眼神真摯地看著她解釋:“我們的初步檢查容易有誤差,現在檢查結果提示您的丈夫還是有後遺症的,希望您能理解。”

是這樣嗎?她心中直覺有些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只能按捺住這種想法,感謝面前的醫生。

“既然如此,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謝謝醫生。”她嘆了口氣,送走了醫生,坐回了原位。

蔣昀澤看著床邊的她,有些摸不準她究竟有沒有相信這些說辭。

他低聲呻吟了一聲,沉浸於自已思緒中的溫青檸立刻回神,緊張地問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

她伸手去拿呼叫鈴,蔣昀澤急忙搖頭,聲音虛弱:“不用了,就是頭有些疼。”

“好吧,”她收回手,不想在現在反抗他,只能緊緊地注意著他的情況,打算一有不對就呼叫醫生。

她不放心地念叨著:“那我該怎麼辦你會好受一些?如果感覺不對一定要告訴我。”

男人的呻吟一停,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沒事,我,我緩一緩就好了,你能不能幫我揉一揉?”

溫青檸湊近了他才聽清這番話,愣了一愣,稍微直起身看他:“揉?頭嗎?還是哪裡?”

她試探的把手放在了他的8太陽穴上,輕輕按了按。

蔣昀澤沒有說話,表情卻明顯舒緩了很多,她也不再言語,輕輕給他按了起來。

明亮的陽光的在窗臺跳躍,溫青檸迷茫地睜開眼睛,才察覺自已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拉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她看著身下的病床,又是驚訝又是擔憂,她躺在病床上,那蔣昀澤呢?

擔憂地環顧四周,空蕩的病房除了她就沒有別人,溫青檸急忙起身,想要去尋找蔣昀澤。

才剛剛坐在床邊,衛生間的門就被開啟,她震驚的看著那個方向,心中有一個不好猜測。

“蔣昀澤騙我的嗎?”她忍不住這樣想著。

“你醒了,青檸?”,蔣昀澤從其中出來,出乎溫青檸意料,他正被一個人攙扶著。

顧宇也看著呆愣的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元氣滿滿的打了個招呼:“少夫人!”

溫青檸愣愣點頭,蔣昀澤微微皺眉,忍不住問她:“青檸?你怎麼了?”

她恍然回神,男人已經坐回了床上,正注視著她。

尷尬地笑容浮現在臉上,她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自已剛剛在懷疑男人在騙自已吧?”,心中轉著這個念頭,她決心把這個懷疑完全遺忘掉。

但男人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只能含糊其辭:“就是,醒來沒看見你,有些擔心。”

“是嗎?”蔣昀澤似笑非笑,也不追究,在顧宇的幫助下半坐在床上,指了指一旁的早飯,“管家剛剛來了一趟,我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喊你。”

溫青檸還在心虛,連連點頭:“啊,好,沒有就沒有吧,我先去洗漱。”

她撂下一句話就落荒而逃,顧宇站在床邊,看著衛生間的門被大力關上,忍不住驚訝地看向了蔣昀澤。

“總裁?這……”,他有些八卦地想從男人那裡得到點訊息,卻在冷眼中吶吶閉上了嘴。

蔣昀澤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宇,笑容奇異:“公司沒有事情?”

顧宇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敢不回答:“額,有。”

果然,他看著自已的上司眼風掃過,薄唇吐出的話讓他十分沮喪:“既然有,那就去工作吧。有事再來找我。”

他忍不住垂死掙扎:“總裁,您還要人扶呢。”

說著,他的目光在蔣昀澤身上一掃而過,又殷切地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蔣昀澤笑容森然,拉長了音調:“哦?”

顧宇身上一冷,不敢再造次,急忙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是,我現在就去工作,總裁好好修養。”

“顧宇?”溫青檸正巧出來,聽見了這番話,奇怪於他才剛來就打算離開。

他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顯得十分精英:“是的,少夫人,公司離不開人,我熱愛工作。”

說完這話,他就火燒屁股似得離開了病房,溫青檸的話也全部停留在嘴邊。

她坐在床邊,疑惑地看向蔣昀澤:“公司出事了?他怎麼這麼著急?”

蔣昀澤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是自已逼迫他離開,抹黑的話張口就來:“有我在怎麼可能,他一直都這麼急躁,不用管他。”

溫青檸點頭,拿起了床頭的雞湯,這是管家特地為蔣昀澤的燉的,試了試溫度,她遞到男人面前:“這是補身體的,要不要喝?”

男人點了點頭,卻不伸手去接,她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羞紅了臉也不肯動作。

兩人僵持在原地,眼看著碗裡冒出的熱氣漸少,溫青檸只能放棄,示意他張嘴。

蔣昀澤眼中閃過笑意,目光柔和地看著她的髮旋,心中一片柔軟。

這種景象彷彿只在夢裡出現過,他不由得祈求,這段時間能夠長一些,再長一些。

溫青檸任勞任怨地在醫院照顧著他,蔣昀澤有恃無恐,總是提一些讓她羞惱不已的要求。

夜幕降臨,她看著窗外漸次亮起的燈光,深深嘆了口氣。

“青檸?”蔣昀澤的呼喚在身後響起,帶著明顯的笑意和期待,讓她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男人又喚了一聲,她也只能轉過身去,沒好氣地看著他:“幹嘛?!”

他臉上的笑意深深,看著站在窗邊的她,問道:“是不是該洗漱了?”

她臉頰頓時緋紅,想起了之前幾晚的場景,心中窘迫不已。

看她靜立窗邊,並不動作,他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變成了落寞:“青檸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自已來吧,雖然醫生……”

又是這樣,溫青檸無奈地走到他身邊,心中憤憤,“又是吃定我會心軟,每次都用這一招。”

她撐住蔣昀澤的身體,對永遠都會對他繳械投降的自已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