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很多事情,讓人倍感遺憾,尤其是和一些朋友的隔閡。
兩個人從相識到成為朋友,尤其是很珍貴的朋友,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但是當珍貴的朋友之間,因為某些事情產生了隔閡之後,很長時間沒有人去主動化解的時候,朋友這層關係也就淡化了,這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人生中的一些遺憾。
袁楓韻很慶幸,不管是命運還是什麼東西,讓她和王美麗再次有了聯絡,而且也將之前的事情說清楚了,儘管她們之間的確不再像之前一樣親密,但是,至少目前的狀態也不差。
朋友之間的關係,無需時刻保持著最初的狀態,有時候只要過的去,有時候只要還能想起,曾經有那麼一個朋友,在自已最需要的時候支撐過自已,或者有那麼一個朋友面對困難時,還記得有我們這個朋友可以幫忙,就足夠了!
朋友之間相處時需要把握尺度的,而且隨著每個人生活環境,家庭發展的變化,尺度也是需要適度的調整的。
“有種心裡的石頭落地了的感覺。”袁楓韻跟楊斌說。
“你是說和王美麗的事情嗎?”
“對的,我原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到了,或者說,我要是見到她,不是把她送到監獄去,就是像個潑婦一樣,揪著她的頭髮,給她撓的不像人。”袁楓韻笑著說。
“原以為自已很野蠻,沒有想到,自已還是個文明人,被自已都文明到了!”楊斌笑著說。
“其實吧,這人也不是自已想的那樣,別人也不是自已想的那樣。”楊斌又說。
“是吧,你難道真的就沒有說,想要撕碎了王美麗的時候嗎?你可是因為她才......”
楊斌止住了袁楓韻的話,“我的人生,不是因為誰才怎麼樣的,那只是我的人生而已,也或許說不定,因為某些人,變的更好了呢,假設之後的樣子,誰也說不定,不是嗎?”
“好像的確是這樣,但是,我之前是真的想要撕碎了她;可看到她的那一刻,莫名奇妙的覺得,好像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然其實也沒有多麼好的關係。”
“或許現在的狀態真的是最好的狀態!”袁楓韻說。
“人生很多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自已能夠說通自已,能給自已一個合理的理由就可以了。”楊斌又像一個哲人一樣說。
“不過,你說她要籤的哪個合同是真心的,還是也就是做做樣子的?”袁楓韻又好奇地問。
“如果你想要弄清楚的話,你還是可以給王美麗打電話,告訴她你又想通了?”
“我就是好奇,她不可能真的那麼相信我吧,再說了,都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了,難道她真的就不懷疑,我不恨她,我才不信。”袁楓韻說道,但又自言自語道:肯定是忽悠我的,試探我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都當著人家的面說清楚了,還在背後懷疑,這就有點過了,管她是怎麼想的,只要當面說完就好了,沒有必要去拆穿人家背後是怎麼想的,人家能說的都告訴你了,不能說的,就是你再怎麼想,也搞不明白,不是嗎?”
“人,何必自已給自已多添煩惱!”楊斌說。
劉呼蘭聽著楊斌的話,也拿了個凳子,湊到兩個人旁邊,坐了下來。
“我兒說的對,這人呀,差不多就得了,何必自已給自已添麻煩。”劉呼蘭說。
楊斌笑了,袁楓韻看著母親,開玩笑地說:自從楊斌回來後,就沒有聽你說過一句楊斌不對的話。
“說明人家說的的確是對的呀,我可是一般不說謊的。”劉呼蘭說。
袁楓韻捂著耳朵,“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沒有聽到這個老太太說什麼,”逗的母親開心地笑個不停。
晚上月光很好,三個人仰起頭看著月光,“是不是我爸現在也在看著我?”袁楓韻問。
“那可說不好,說什麼去世的人變成月亮還是星星的話,那可都是騙小孩子的話,人死了,可什麼都沒有,還看你。”劉呼蘭說。
“你這個老太太也真是的,就不能不這麼直接的說嗎?就不能像別人家的老太太那樣,給孩子造個美夢嗎?”
“都多大的人了,還造個美夢,現實一點的生活都搞不明白,要是造個美夢,那更是活不明白了。”劉呼蘭笑著回應道。
“我滴個親孃!”袁楓韻將頭靠在了母親的肩頭,滿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很慶幸,自已如今也算事業有成了,愛人在身邊的同時,還有這個老母親時常在身邊嘮叨著自已。
人年輕的時候,會覺得母親的話總是太多,會很煩,但是隨著年紀的長大,人或許會突然有一天恍然大悟:原來母親的嘮叨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們會不知不覺的不再嘮叨,而我們卻又渴望她們的那一聲嘮叨。
“這個感覺真幸福!”袁楓韻拉著母親的手說著,她無意之間,將母親的手背揪了起來,就像小時候一樣,她揪起的哪個秀氣的鄰居家的小腳老太太的手一樣,母親手上的皮居然可以拉那麼長了,這給袁楓韻嚇一跳。
人們都知道,自已會死,父母會死,所有人都會死;人們也都知道,沒有人不會老,但是突然之間,因為某些熟悉的場景再現的時候,人往往會被嚇一跳。
“媽媽,你的手都已經可以這麼揪了嗎?揪像小時候鄰居家的哪個老太太一樣。”
“人老了,皮自然就鬆了;人活著活著可不就是老了,這有什麼驚奇的。”
“不過,你居然還記得哪個老太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劉呼蘭說。
“是呀,可是不知不覺的,你就已經變成了那年的哪個老太太,而我變成了那年的你!”
“你可別給自已長臉,我年輕的時候,就只是條件沒有你們現在好而已,要論起別的,可比你強多了。”劉呼蘭說。
“哎呦!真是的,知道了,誰不知道你是村裡第一個會騎摩托車的女人啊!”袁楓韻說。
劉呼蘭得意地說:那是。
三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