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句話兆馬並沒有用微信傳送,而是直接跳了起來朝陸希允叫道。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要是想被大家當成色狼的話,就儘管無視好了。”陸希允得意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下一口茶。
“你...”兆馬此時又驚又怕,全然沒料到自已居然會在上班的第三天就遭到同事的威脅。
媽的,現在我沒法反抗,如果不配合她的話,保不齊這個陸希允會造什麼謠。那樣的話我會身敗名裂的,連可瑩姐她們也會變得討厭我。
想到這裡,兆馬心中雖有萬般委屈,但卻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短暫的思考後,他只能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幫你幹活。”
“很好,你是聰明人。不過我也不會太為難你,一段時間後我就會忘掉這件事,你放心好了。”陸希允拿起手機繼續看起她的動漫:“那這幾天的活就麻煩你了。”
“嗯。”兆馬重新坐回椅子上,沉著臉開始幫陸希允碼起了字。
我得找個辦法脫離她的控制,兆馬託著腦袋開始想起解決之策。
眼見陸希允拿出藍芽耳機戴上,他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但這樣做未必一定成功,我得賭一把。
...
好不容易幫陸希允把活幹完,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點去吃飯雖然不擠,但肯定也沒什麼好菜了。
兆馬在樓梯間想了會兒,決定還是在單位附近找個快餐店吃吃飯,畢竟他們公司的下午上班時間是13:30,現在還有兩小時左右的休息時間。
說走就走,騎上自已的電動車,兆馬找了一家華萊士點了份套餐,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吃一邊張望著窗外。
正好趁現在研究一下,估摸著周圍沒有人,他便開啟購物軟體開始搜尋起了一樣東西,一樣足夠制裁陸希允的好東西。
天啊,種類款式那麼多?那陸希允用的到底是哪種?兆馬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名稱,不禁覺得腦殼發昏。
算了,反正錢還夠花,這東西單拎出來也不貴;我乾脆一口氣買十個不一樣的,總有一個能對上吧!
悉數下單之後,兆馬將雞肉卷吃完,放好餐盤正欲起身離開時,卻突然瞥見窗外走過一個穿著運動背心和熱褲的熟悉身影,對方留著一頭微紅的長髮,雖然戴著口罩,卻依舊難掩滿面的愁容。
曹思曼?她在這裡幹什麼?
兆馬推開門追了上去,正欲打個招呼,卻見對方步履匆匆,朝著南邊方向的H市中心醫院走去。
哦?難道是去看望母親嗎?兆馬立刻想起了汪可瑩告訴過他的,曹思曼的身世背景,如果說她現在去醫院的話,那大機率是要去陪護她媽媽的。
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今天好好表現的話,說不定曹思曼可以原諒我!兆馬說做就做,隨後腦瓜一轉,便跑去就近的水果店打包了一份超大果籃,然後朝著醫院小跑過去。
...
走到門口時,兆馬突然意識到一個大問題——曹思曼她媽生的是啥病來著?
“...”他的腦門當即出現三條黑線,要知道H市中心醫院少說佔地一百多畝,科室也起碼有好幾十種,更別提有將近四千張床位了,在這茫茫人海中想要精準找到曹思曼的媽媽,無異於大海撈針,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退卻之意萌生,兆馬有些話後悔自已沒牢牢跟在曹思曼身後,起碼應該確定對方去的位置後再擇機行動的,現在局面有些尷尬了。
來都來了,問問可瑩姐吧!他拿出手機給汪可瑩打去電話,但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是在睡午覺嗎?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兆馬突然見到一個小護士推著病人出來放風,定睛一看,這人居然是自已的小學同桌吳宛融。
“吳宛融?”兆馬擦擦眼睛,確保自已沒有看錯。
聽到聲音,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立刻停下手頭的動作,詫異地喊道:“兆馬?你怎麼在這兒?”
...
“事情就是這樣...”兆馬說完後,將目光移到了吳宛融身上。
和小時候長得截然不同,25歲的她顯然已經長開了,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杏仁形,並沒有因為疲憊的工作而失去神采,反而像是夜空中明亮的星星,閃爍著幾絲善良與關懷。
她的鼻樑挺直精緻,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立體感。兆馬不禁猜測,哪怕吳宛融戴上口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和挺拔的鼻樑也一定能成為她最引人注目的特徵。
只不過,你有些地方好像沒發育啊!看上去和小學時候一個樣?兆馬目光下移,注視起對方的其他區域。
吳宛融的身材苗條,更準確的說是偏向瘦弱。護士服之下她的胸部並不張揚,甚至有些平平無奇。但好在她整體看上去纖細修長,一米六出頭的個子彷彿一束輕盈的柳枝,隨風搖曳,散發出少女的魅力。
你好像那個誰來著?兆馬在腦海中不停地匹配,很快就發現吳宛融看上去和八掛海長得有些相似,這頓時令他有些“雞動”。
“那你還挺熱心的!”兆馬省略了自已和曹思曼的糾葛,光撿好的告訴她。因此當吳宛融聽完了兆馬的敘述後,立刻點著頭給予了對方高度讚揚。
“雖然說洩露患者隱私是不允許的,但我念在你是出於好心,就幫幫你吧!”吳宛融俏皮地笑了笑,隨後往自已所在的同事群裡傳送了一則訊息。
等待回覆的過程在,兆馬和對方閒聊起來:“你怎麼來當護士了呀?”
“我大學學的醫科唄!唉後悔死了,早知道不學醫了,可累了!”吳宛融嘆了口氣,像盪鞦韆一樣一前一後搖晃著自已的腿。
“我聽說你們平常是不是會偶爾上夜班啊?”兆馬常在網上刷到過醫護人員自我吐槽的影片,於是便找個話題問道。
“不是偶爾,是經常!”吳宛融撅起了嘴,突然手機傳來訊息,她開啟來興奮地念道:“幫你問到了,你要找的那個女生每次都去的是住院部六樓,那裡是腦科病人的休息區。”
“好,那我過去看看。”得到了這一有利資訊,兆馬非常振奮,立刻朝著吳宛融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道謝。
臨走時兩人互加了微信,兆馬還承諾一定會請客吃飯,好好答謝對方的。
...
乘坐住院部樓梯上到6樓,兆馬見這裡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好在他拎著果籃看上去就像是來看望病人的,因此工作臺的護士也沒有上前詢問他的身份。
現在正值中午,病房門都是開啟的,兆馬見不少病人家屬正站在門外閒聊,於是便減緩了腳步一間一間摸索著,但奇怪的是,他找了半天,卻並沒有發現曹思曼的身影。
啥?難道情報有誤?兆馬尋思這吳宛融是不是不太靠譜,這樣子的話自已就不能請她吃飯了,並且果籃也只能拿回家,由自已享用了。
“誰是曹思曼的老媽?”兆馬真想在走廊裡大喊,但這樣太過抽象,他還是忍住了。
就在他打起退堂鼓時,突然見到戴著口罩的曹思曼端著一碗泡麵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原來是泡泡麵去了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兆馬咳嗽一聲,走在對方身後跟了過去。
...
醫院的病房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曹思曼搬來一張小凳子靜靜地坐在母親的病床邊,她輕輕摘下已經戴了半天的口罩,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龐。
曹思曼的母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但眼中卻充滿了對女兒的疼愛與愧疚。她看著曹思曼摘下口罩後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陣地抽痛。她知道女兒為了照顧自已,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曼曼,你怎麼只吃一碗泡麵?”母親嘆了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她的眼裡閃爍著淚光。
曹思曼微微一笑,試著用輕鬆的語氣安慰母親:“媽,我沒事的。泡麵也挺好,吃飽就行。您別擔心我,好好養病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她明白自已不能倒下,因為還有母親需要照顧。所以無論再怎麼辛苦,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盡已所能用自已的方式去守護母親。
“工作那邊的事忙得過來嗎?”母親伸出手輕輕摩挲她的掌心。
“嗯,最近一切順利,還來了新同事。”曹思曼想起電梯中和兆馬的那些許曖昧,無奈地笑了笑。
“哦。對待同事要客氣一些,是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是...男的,媽你問這個幹嘛?”
“你也26歲了,那方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說什麼時候能領個男朋友過來看看媽啊?”
“媽,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先把你的身體照顧好再說。”
“媽沒什麼大礙的,但你應該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幫你一起分擔,只不過我擔心別人要是知道我是這個樣子,會不會看不起你呀?”
“別說了媽,好好休息吧。”看著母親關心自已,曹思曼鼻子微酸,連忙制止對方再說下去。
“平時的話你也多交點朋友,你生的這麼漂亮,大家肯定都很喜歡你的。如果一直把自已封閉起來孤零零一人,難道男朋友會突然從天而降啊?”
曹思曼母親正說著,突然就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兩人同時回頭一看,只見兆馬不知何時來了,此刻正拎著一提果籃,面紅耳赤地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