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襄陽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並東南。東南得之,亦可以圖西北者也。故曰重在襄陽也。
襄陽府城,三面環水,一面背山,呈易守難攻之勢。只見東城門大開,站著一群地方官員、世家族人、富家子弟,受著太陽的灼熱,等待著新任城主上任。
“都等這麼多天了,這新任城主怎麼沒到啊?”
“是啊!按理說,早該到了啊!”
“這麼熱的天氣,還要站上一天,真遭罪啊!”
“是啊!唉!還是躺床上舒服。”
“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鎮妖司一事?”
“聽說了,我還知道,咱荊州鎮妖司的衙門,就建在咱襄陽府城。”
“昨日我去看了,司衙已經建好了?牌子都掛上了。”
“是嗎?建這麼快嗎?這些天天天擱這站著,也沒有再去看過,沒想到都已經掛牌了。”
“你雖然年輕,但也不能天天泡在女人堆裡,得多走動走動。”
“是是是。”
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官員,與另一位身穿官服的青年官員,竊竊私語。其他人也不例外,也是與身邊的人閒談,好打發時間。為首者,乃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拄著一根柺棍,眼盼著新任城主的到來,可已經等了三天了,今日是第四天,這新任城主還是沒有到任。老城主顧貢吉也不好受,年紀本來就大了,身體也不好,頂著大太陽在此等候,也是一種煎熬。顧貢吉的身邊,站著兩個頗有姿色的小美人,兩人的個頭相差甚多,高一點的是他的大孫女,名叫顧鶯鶯,年方二八,尚未出嫁。低一點的是小孫女,名叫顧燕燕,剛過十四歲生日,還是個黃花閨女。
“這新任城主為何還沒來?”顧鶯鶯十分心疼爺爺,心裡罵了很多次新任城主,但她不知道新任城主是誰,所以罵的不夠狠。
“別急,快了。”顧貢吉擦了擦汗,說道。
“爺爺,實在不行,我讓燕燕扶您回府休息吧!我替你在這看著,待新任城主來了,我再派人通知您。”顧鶯鶯說道。
“是啊!爺爺,燕燕扶您回府休息吧!”顧燕燕連忙說道。
顧貢吉正欲開口拒絕,卻被顧鶯鶯打斷。顧鶯鶯看到有輛馬車從護城河上過來,馬車左右似乎跟著幾個人,甚是歡喜,伸手一指,“爺爺,您看。”
“來了?”顧貢吉仔細一看,隱約看到一輛馬車,緩緩行來,“走,扶老夫近前一觀。”顧鶯鶯、顧燕燕姐妹倆,攙扶著爺爺顧貢吉,近前一觀。
“大仁,有兩位姑娘扶著一個老頭過來了,那老頭身上還穿著官服,你要不要出來看看。”陳東方說著,停下馬車。馬車裡的李大仁,掀開簾子一看,迅速下了馬車,走到顧貢吉跟前,行了一禮,“本官荊州鎮妖司司撫史、襄陽府城新任城主——李大仁,不知閣下可是顧貢吉顧城主?”
“正是老夫。”顧貢吉抱拳拱手說道。
“顧城主雖然上了些年紀,但精神氣質卻是不減當年,本官觀您面色,必然長命百歲。”李大仁奉承道。
“哈哈哈!那就借李司撫吉言了。”顧貢吉很是喜歡聽,心裡對李大仁產生有些好感。
“此處風大,不如進城說話。”李大仁說道。
“李司撫,請!”
“顧城主,請!”
兩人並排而行,其餘人跟在身後,“姐姐,沒風啊!”顧燕燕呆呆的看了看四周,沒有感受到一丁點風。“噔!”顧鶯鶯輕輕敲了一下妹妹的頭,訓斥道:“別廢話,快走。”“哦!”顧燕燕委屈的捂著小腦袋,跟在姐姐身後,時不時看向王清罡等人,心中對這幾個生人充滿好奇,但她生性膽小,根本不敢上前搭話,可能是因為害怕捱打。
“諸位,這位便是荊州鎮妖司司撫史、襄陽府城新任城主——李大仁李司撫,你們快來見禮吧!”顧貢吉介紹道。
“在下襄陽府城,府丞蔡茂,見過李司撫。”府城蔡茂行了一禮,說道。
“在下襄陽府城府尉魏平安,見過李司撫。”府尉魏平安行了一禮,說道。
“在下襄陽府城長史荊良,見過李司撫。”長史荊良行了一禮,說道。
“在下襄陽府城戶曹緣黎川,見過李司撫李大人。”戶曹緣黎川行了一禮,說道。
……
“老夫韓單,南陽韓氏家主,代表荊州南陽郡韓家,恭候李司撫大駕。”
“在下是襄陽府城張氏家族族長張庭,見過李大人。”
“襄陽程氏家族族長程廣,見過李司撫李大人。”
……
“小人乃是江東周家子弟,替家主向李大人問好。”
“小人乃是冀州袁家子弟,替族長拜見李司撫。”
“小人乃是……”
……
凡是在此迎接李大仁的人,李大仁都一一回禮,將這些人記在心裡,方便後續事宜。顧貢吉眼看在場的所有人都與李大仁打過招呼,便開口說道:“李司撫,從京城趕到襄陽府城,路途遙遠,想必您已經乏了,老夫已在怡紅閣備下酒席,為您接風洗塵,您看…呃?”
“顧城主既然盛情款待於本官,本官又怎能推辭,請!”李大仁想著初來乍到,以和為貴才是上策。現在的他根基不穩,還是不要鬧的不愉快,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先慢慢的來,只要這些人聽話,沒有觸犯過律法便可,至於能力,待徹底掌控襄陽府城之後再慢慢提拔。
“李司撫,請!諸位,請!”
一個懂事的分店老闆,頭前領路,其餘人等跟著他,去往怡紅閣。
路上,顧燕燕走著走著,就偷偷摸摸的回頭,先是看了一眼景聖,景聖給了她一個暖暖的微笑,她趕緊回過頭,鼓起勇氣後,便是看向王清罡。王清罡覺得這個小妹妹柔柔弱弱,還挺可愛的,便對著她笑了笑,嚇的她趕緊扭過頭去。除了戴著龍紋面具的陳東方和冷若冰霜的春顏,李卿月、戲師師都對她笑了,這讓她覺得這些人是好人,不會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