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房間內……
“這李大仁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陳東方焦急的來回走動,很是擔心李大仁的安危。
這時,李大仁推門而入。房內六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眼神裡充滿希冀。陳東方上前兩步,急忙問道:“怎麼樣?”李大仁臉色凝重,關上房門,略過陳東方,走上前幾步,看著柳冰顏,沒有言語。這可急壞了身邊的人,以為李大仁沒有辦好此事,王清罡急切的說道:“大人,你倒是說話啊!”“是啊!可急死我了。”戲師師也著急的說道。
“盧知書撤回了柳姑娘的通緝令,改為對此事毫不知情,屬於受害者,鏢局監守自盜一事,全是呂勁峰一人謀劃,司徒洪源可以作證。”李大仁緩緩說道。
“司徒洪源?他還活著?”柳冰顏緊握雙拳,心裡不太明白這司徒洪源是真心救的她,還是故意救的她,好讓她為此事背鍋。
“是。”李大仁點點頭,沒有多言,他不能說出司徒洪源是七皇子的人,鏢局這些無辜的鏢師皆因兩位皇子的一場鬥爭而死,對兩位皇子來說,這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鬥爭而已,只是死了上百個人罷了,對上位者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可以輕飄飄的說一句死不足惜。
“既然還了柳姑娘一個清白,那此事算是解決了,李大仁,咱也該啟程了。”陳東方說道。
“哈哈哈!”柳冰顏苦笑一聲,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心裡掙扎著,冰冷的容顏顯得有些猙獰,“解決?解決什麼了?請李大人告訴我?你們當官的命是命,我們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無辜死去的這些兄弟怎麼辦?難道不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不應該還他們一個公道嗎?”
“此事牽扯太大,本官無能為力,柳姑娘,此事便算了吧!”李大仁轉過身來,背對著柳冰顏,實在是無顏面對,為官幾十年,落下一個正直無私的好名聲,但他心裡很清楚,查下去的結果,只會讓更多人喪命。皇家威嚴,不論對錯,神聖而不可侵犯,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人人平等,天下大同,只是嘴上說說,誰信了?古今多少人皇,做到了這一點?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大辰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但在執行律法的官員面前,因人而異。一個奴隸不殺人,可以判死刑,一個乞丐不殺人,也可以判死刑,一個百姓不殺人,亦可判死刑;一個朝廷官員殺了人,一個世家公子殺了人,可判可不判;一個王侯將相殺了人,難判;一個皇子殺了人,誰判?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因為有相信公平的人,才讓這個世界陰暗交加,黑白分明,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堅守己心,只求問心無愧即可。
“算了?你讓我算了,憑什麼?是他們該死嗎?還是他們不該活著?你知道他們做過多少善事嗎?你知道他們幫助過多少人嗎?我若是就這麼算了,你讓我如何面對他們的妻兒老小?我不是非要一個公道,只是覺得不值,他們的死,必須要有人負責,如若不然,我柳冰顏寧願一輩子背上監守自盜的罪名。”柳冰顏已經決定,不管怎樣,必須得討個說法才行。
“對,我支援冰顏姐姐。”李卿月開始煽風點火,義正言辭的說道:“殺人償命,乃是天理,不殺了那些黑衣人,天理何在?”
“卿月姑娘說的對,這事不能這麼算了。”王清罡說道。
“我也站在冰顏姐姐這邊。”戲師師說道。
“各位,先別激動,事到如今,該怎麼辦,讓柳姑娘決定。”景聖說道。
“那柳姑娘想怎樣?”李大仁問道。
“我想知道那群黑衣人的幕後主使,可是七皇子?”柳冰顏記得李大仁曾說盧知書應該是七皇子的人,那麼這些黑衣人,也是七皇子安排的,如果是三皇子的人,那一萬兩賑災金,也到不了襄陽府城。柳冰顏看他不說話,冷哼一聲,“就算你不說話,我也敢肯定這幕後之人,就是七皇子。”
“是與不是,你又能怎樣?”李大仁問道。
“若是,我一定會殺了他。”柳冰顏認真的說道。
“好,有志氣。”李大仁轉過身來,很是欣賞的看著柳冰顏,“可自古以來,皇權最大,你想殺七皇子,幾乎不可能。”皇宮之內,明面上便有一位武帝、三位武皇,隱藏的高手更是如雲,想刺殺一名宮女或者太監都難。
“此事不勞大人費心,大人還了冰顏一個清白,冰顏無以為報,願意給大人當一年貼身侍女,保護大人的安全,此後兩不相欠。”柳冰顏不想拖欠於他,同時又想磨練一下自己,向李大仁學習一些為官之道,為以後向七皇子復仇做準備。
“你…確定要跟隨於本官?”李大仁也有些心動,畢竟手底下沒有一個可用之人,柳冰顏行走江湖多年,某些經驗還是豐富的,很適合為他所用。
“請大人成全,收下冰顏。”柳冰顏抱拳俯身道。
“柳姑娘不必多禮,既然你如此誠心誠意,本官便你為貼身侍女,賜名春顏,一年之後,你若想離去,隨時吱聲,如何?”李大仁說道。
“謝大人賜名!”春顏屈膝行了一禮。
“呃……”
眾人突然啞口無言,面面相覷,李卿月自知這一萬兩賑災金已經錯過,她也是時候退場了,“諸位,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冰顏姐姐也不再是罪犯之身,卿月突然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不能在此久留,實在對不住。”
“卿月姑娘是要回錦繡宗嗎?”王清罡急忙開口問道,他可捨不得讓李卿月離去。
“錦繡宗?”李大仁喃喃自語一聲,看向李卿月,想起暗中押運一萬兩賑災金的,正是錦繡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不是回錦繡宗,只是城裡留有一些宗門的產業,卿月還要幫忙打理一二。”李卿月說道。
“哦!”王清罡有些失落。
“姑娘是錦繡宗的弟子?”李大仁開口問道。
“正是。”李卿月說道。
“可還記得本官今早給你們說過,那一萬兩賑災金,已經運到了襄陽府城?”李大仁說道。
“記得,怎麼了?”
“你們可知,是誰押運過去的?”李大仁賣個關子。
“這…卿月不知。”李卿月嘴裡說著不知,心裡猜想定是錦繡宗。
“正是錦繡宗。”
“錦繡宗?這麼說,錦繡宗與七皇子之間,有什麼交易不成。”王清罡猜測道。
“或許是吧!”景聖說道。
“我相信卿月妹妹一定不知情。”柳冰顏避免李卿月尷尬,說道。
“我確實不知情。”李卿月是真的不知情,此言倒是不虛。
“本官並非懷疑姑娘,姑娘不要介懷。”李大仁說道。
“卿月不敢。”李卿月屈膝說道。
“對了,剛剛盧知書邀本官遊歷襄鄉縣,晚上擺宴魅煙樓,諸位與本官也算有緣,何不同往?”李大仁仔細打量一番王清罡、景聖二人,五官端正、英姿颯爽,端的是江湖豪傑,不收為己用,實在可惜。其實,還是因為手底下沒人,他這鎮妖州司光桿司令一個,遇到能用的人才就趕緊收了,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廟。
“好啊!我們師兄妹也是要去襄陽府城的,正好一起。”王清罡歡喜的說道。
“多謝大人。”景聖說道。
“多謝大人。”王清罡、戲師師一同道個謝。
“大人,晚上魅煙樓擺宴,卿月能否赴宴?”李卿月說道。
“哈哈!當然可以,今晚,本官靜候佳音。”李大仁更開心了,開始盤算起如何招攬眼前幾人,想想應該許諾錢財還是官職。
“那卿月先告辭了。”
“嗯!”李大仁點點頭。
待李卿月走後,李大仁問了問他們的姓名、身份,得知他們是荊州本地人士,乃是聖霄山神劍派弟子。知道他們的身份後,李大仁更加高興,畢竟神劍派是公認的第一劍宗,以前也見過許多神劍弟子,雖不是個個名不虛傳,但品性還是非常好的。
李大仁一行六人,出了客棧,與盧知書會面之後,開始微服私訪,大街小巷去了一遍又一遍,中間吃個飯,下午在一個名叫生計的茶館喝茶,那個羊老頭一眼就認出了盧知書,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磕頭感謝盧知書不懼權貴,為他兒媳報仇雪恨之恩。盧知書看到羊招娣時,驚呼何時長這麼大了,心裡暗歎自己老了。盧知書一口一個小婉,對這女孩很有好感,恨不得收為義女,臨走前調笑她該找個男人嫁了,羞的小婉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最後,一行人進了魅煙樓,而李卿月如約而至。魅煙樓內,美人如雲,奶白的雪子,光滑的大腿,看的每一個男人頭暈眼花,欲罷不能。挺拔的雙峰半遮半露,兩顆粉(紫)葡萄若隱若現,甚是誘人。
曾有詩云:違規已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