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情無義,你冷血至極,你貪生怕死,我東方子耀與你為伍,當真是羞愧。”東方子耀指著她怒吼。

客棧裡的人紛紛側目而視,店小二緊盯著東方子耀,生怕他在客棧出手,損壞物品,免不了被掌櫃臭罵一頓。

“既羞與我為伍,還不離我遠點,怎麼?只是用嘴說說啊?”剛說出這話,戲師師就後悔了,暗罵自己嘴快,可她既然說了,自然要為了臉面裝作無動於衷,想著明天再給他道歉。

“你…你行,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說話了,哼!”

“行,誰先說話誰是狗。”戲師師賭氣道。

景聖起身走到東方子耀身邊,使用武氣撫摸一下他的後背,“東方師弟莫要生氣,不如坐下慢慢聊。”

東方子耀感到一陣清爽,心裡的怒火消散不少,冷哼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轉過頭去。

“王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呀!”東方子耀眼看王清罡一言不發,他又奈何不了戲師師,想聽聽實力遠比自己強大的師兄怎麼說。

王清罡沉吟至今,原本是被東方子耀的長篇大論震動了心神,可隨之戲師師一番話說來,又讓他清醒了幾分。兩個人說的都對,只不過東方子耀大義雖凜然,但是也不想想自己的境界,這一時衝動可能就要丟了性命,更別提討個公道。

“東方師弟說的不錯,戲師妹說的也有道理。”

東方子耀聽到上半句話很是開心,可當他聽到下半句瞬間耷拉著臉,忿忿不平,“王師兄此言,可是要算了?”

“非也,非也!只不過需要謹慎行事,慢慢尋找線索,此事急不得。”

“王師兄言之有理,有什麼需要師師做的,儘管吩咐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景聖點點頭,看東方子耀還是不滿,說道:“房間我已經開好了,咱師兄弟四人,一人一個房間,我看你們也累了,且回房休息吧!”

戲師師起身行了一個淑女禮,“有勞師兄了。”

“不必客氣,應該的。”

戲師師剛走到樓梯上,似乎想起什麼,回頭問道:“景師兄,我住哪個房間?”

“你住5號房吧!我住6號房,王師兄住7號房,東方師弟住8號房,如何?”

“多謝師兄!”戲師師謝過,找到5號房間,進去休息。

“行吧!我也回房休息,不打擾二位師兄。”

東方子耀回房休息,只留下王清罡和景聖兩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景聖率先打破沉默,“王師兄,此事真的要管嗎?”

“看情況吧!目前一點線索也沒有,想查都無從查起,其次,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王清罡招招手,喚來小二,“來壺好酒,上只雞,再來個大豬肘。”

“他們二人剛走,我們就大吃大喝,不合適吧?”景聖說道。

“那要不…你也回房休息?”王清罡眼帶笑意。

“那算了,你一個人喝酒有何意思?我正好陪你。”

小二上酒……

……

南宮傾月從巷子裡出來後,先是到一家名為錦繡的店鋪裡,換了一身豔紅錦衣,丟掉戴在頭上的斗笠,換了一個紅色面紗戴上,也沒有付錢,直接走出店鋪,店鋪裡的小姑娘反而恭敬的給她施禮送行,而這一切,正好被暗中跟隨的人所看到,為首之人留意一下此處,想著回去覆命時稟報給司公。

幾人暗中繼續跟隨公主,發現一個紈絝子弟盯上了南宮傾月。

那個紈絝子弟一身錦羅綢緞,手中拿著兩顆玉珠玩弄,身邊跟著兩個家奴,走路姿勢甚是囂張,旁人紛紛避讓開,不敢接近他半步。

此人乃是平南將軍之子,正值及冠之年,也是個爵爺,爵位襄鄉縣子。因滅蜀之戰,平南將軍作戰英勇無畏,無懼生死,以五千兵馬,將蜀國一支上萬人的救駕援軍拖死,最終力竭而亡,榮封襄鄉縣子,世襲罔替三代。平南將軍一生只愛一人,也只有車為這一個子嗣,平日所作所為無非吃喝嫖賭,再差點便是強買民女,收為妾室,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都會找到她的住處,拿錢收買她的父母,如若不成,倒也不會糾纏下去,嘆息一聲此生無緣便會離去。

“車爺,你看那個紅衣女子,那屁股,那胸口,那身段,雖然戴著面紗,但小人敢肯定,這一定是一個絕色美人。”家奴苟一一眼就從那麼多人當中看到了南宮傾月,也怪南宮傾月太過亮眼,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氣質碾壓著身邊之人,讓人自慚形穢。

車為早在苟一說話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南宮傾月,只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直接無視了苟一,跟到她的身後,慢慢欣賞著她那絕妙的雙臀。

“妙啊!真是妙極了呀!”車為身心愉悅,感覺府裡的那些女人,瞬間就不香了,徹底失去了味道。

南宮傾月本身也是一名武者,早已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隨,不過眼看就要到那個客棧了,她步速依舊,當做不知道身後有人跟隨,邁步繼續前行,直到走到客棧門口,看到王清罡正在與景聖把酒言歡,心裡思索著如何才能順理成章的與他們相識。

這時,那位縣子爺迫不及待的跑到南宮傾月跟前,自以為很帥的撩了一下頭髮,“這位小姐,萍水相逢即是緣,有興趣一起吃個飯嗎?”

“不好意思,沒有興趣。”南宮傾月施禮說道。

“呦!小娘子性格挺烈啊!知道小爺是誰嗎?”車為更覺得有趣了。

“我家爺可是襄鄉縣子,整個襄鄉縣,都是我家公子的。”勾二囂張的說道。

“是嗎?”南宮傾月輕蔑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的下人敢說這種話,真不知道有幾個腦袋要掉的。”

“啊?”苟二反應過來,驚惶失措,這話要是被人揪著不放,他這一條賤命死上百次都不足惜,趕緊跪地給車為瘋狂磕頭,“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