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的蔚藍,絕死很少機會有看見藍天,

藍天白雲,也曾是絕死嚮往的景象,如今能如願以償的呈現在眼前時,心中卻少了一絲澎湃。

“姐姐?”

頓時間,絕死卻想不起自己是誰,腦袋空空,

看著周圍的焦土,聞著空氣裡瀰漫著燒焦與血清的混合氣味,以及一片片的廢墟,

絕死第一時間竟感到陌生,直到看見廢墟下壓著一面旗幟,才緩緩從口中吐出字來:

“斯連教國?這裡是斯連教國,我不是在姐姐的房間裡嗎?”

“怎麼......”

絕死緩緩走向血灘,透過血灘的反射,絕死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名看著不到十五歲的少女,她的頭髮相當獨特,

左右兩邊的顏色各不相同,一邊是今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銀白,另一邊是宛如夜空中吞噬一切的漆黑,

眼睛為黑白異瞳,絕死盯著倒影裡的眼睛,瞬間想了起來,

“不,不對!!”

“我沒有姐姐,我沒有姐姐!!!”

“我叫安蒂莉妮,我沒有姐姐,我是.....神器守護者,絕死絕命。”

“頭好暈........”

絕死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剛才那感覺就像已經死亡的人又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此時的記憶停留在暗黑精靈對自己使用未知魔法的那一時刻。

不僅如此,自己的腦海裡又多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但那情感卻是非常的真實,如果信念不堅定,容易失去自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絕死過去的記憶已經回想起了一大半。

至於那段突兀的記憶,使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詞——Player

“Player?這個記憶是Player的。”

“等等,我怎麼這麼肯定那記憶就是Player的,”

對於Player,絕死卻沒有感到任何陌生感,

但不知道自己的內心裡從哪冒出來的肯定,那段多出來的記憶就是Player的,

“我......接下來該幹什麼.......”

這時,絕死才注意到身旁那把鐮刀,

“這是.....我的嗎?”

握住鐮刀,腦海裡冒出「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終點」的魔法釋放提示,

“這是夏斯納爾神明的武器,看外表,不像是我的「卡戎的引導」......頭好暈.....”

“主人主人!!!”

“誰在說話?”

絕死左顧右盼,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是我呀,夏斯納爾至尊的眷屬,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吧。”

“..........”

“..........”

“還有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

由於絕死關於評議國的記憶已經刪除,所以她只能透過死神眷屬說的話來判斷是非,

為了保證絕死能完全偽裝成Player,白金龍王,乃至評議國的經歷是絕對不能出現在絕死的記憶裡的,

所以,經過青空龍王對其一系列的記憶更改,現在絕死的記憶分為三個主要部分:

一:Player所在現實世界的記憶(不包括穿越後的記憶)

二:自己小時候至前往精靈國踩爆精靈王腦袋的記憶

三:與神秘暗黑精靈戰鬥的記憶

為了適應新的記憶,不失去自我,絕死每刻都要審視自我,堅定自己就是絕死絕命的事實,

“呼,感覺就像在聽故事,我見過白金龍王?去過評議國?完全沒印象。”

“不過,從多出了一段不屬於我自己的記憶來看,你所說的應該是真的。”

“合作......是嗎?”

絕死緊閉雙眼,儘管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她依舊保持深呼吸的狀態,

她需要時間來適應這段新記憶,並回想著回憶裡發生的一切,試圖將它們分類。

哪些是Player的,那些是屬於自己的,防止記憶紊亂,這樣有利於堅定自我。

“呼,我是絕死絕命,我是絕死絕命.......”

“呼......”

時間過得許久,她終於能冷靜的思考問題。

看向四周,教國已被完全摧毀,雖然周圍瀰漫著血腥味,

但至今為止,絕死的視野裡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具屍體。

猶如一座死城,寂靜的可怕。

看著自己的國家被摧毀成這般模樣,自己卻異常的冷靜,

自己很想哭,但眼淚始終只在眼裡打轉,她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壓制著她的情緒,

使她一直保持著冷靜狀態,這其實是死神鐮刀的被動效果「強制冷靜」,

夏斯納爾之所以這樣設計,是因為他認為情感的變化在生活中是必要的,不可抑制。

只需要在戰鬥中保持絕對的冷靜,作出理性判斷即可,

所以就使用氪金道具,將不死者這股特定的效果移植到武器上。

在「強制冷靜」的效果下,絕死很快就接受了教國被毀滅的事實,便開始思考下一步行動。

從嚴格意義上講,此時的絕死已經算不上世界的土著了,

移植Player的記憶已為她帶來了玩家思維,

“接下來,就是前往魔導國,尋找魔導國背後Player的情報了。”

“在此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說罷,一位身材纖細的惡魔緩緩降落於她的身後,過程沒有任何聲響,

絕死完全是靠精靈的「感知」察覺到他的靠近。

絕死轉過頭,那惡魔剛好優雅地來到地面,便向她行禮。

“你好,美麗的小姐,你可以叫我,迪米烏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