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計程車兵被抓到了嗎?”顧知許言辭犀利地問道。

“已經抓到了,還沒來得及拷問,就咬舌自盡了。”

“這個士兵的家庭背景,人脈,都調查了嗎?”

“很難查明,當初來當兵的人,都是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家人送到軍營就是混口飯吃,不被餓死。”

“按道理說,他若從小在軍營長大,怎麼會怨恨將軍,不可能有下毒的動機。”

“我也是百思不解,他一直是表現最優秀計程車兵之一,立了不少功勞,得的銀子也比其他士兵多。”

“這就怪了?”

顧知許眉頭緊蹙,不太符合常理。

在軍隊中,最講究的就是忠誠,投毒者還是平時積極主動之人,他為啥要做這種事情。

這樣一來,定會讓軍營的人相互猜忌,人心無法凝聚成一團,內部計程車氣也會逐步瓦解。

“現在軍營的情況是怎樣的?”

“父親病重了之後,處於停擺的狀態,不過,飛龍將軍一來,又開始了訓練,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李自成說道,眼神遊離,像一個做錯的孩子。

“這樣也好,軍隊只要還是穩的,就不會出什麼亂子。

你要是忙不過來,你可將小壯叫過來,幫你打點一下,他一直幫我經營精武門,擅長管理武學人才。

有個人照應你,也能寬慰你的心靈。”

“好,我這就派人去通知。”

李自成頭頂的烏雲散去,似乎看到了一絲陽光。

“三表哥在幹什麼?”

“李有成正在和胡從文處理摺子。”

“好的,你先照看舅舅,我去看看摺子的情況。”

顧知許回想起今天在吏部看到的摺子,是被閹割掉的。

舅舅這邊的摺子,會有什麼問題嗎?

“表弟,你來了。”李有成說道。

“二哥。”胡從文一臉疲倦地說道。

“今天收到的摺子,有什麼異樣嗎?”

“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可能剛開始送過來的摺子就是被閹割的摺子。”

“這些摺子有問題?實際的控制權還在裴家的手裡。”

胡從文一臉震驚,抹了一下額頭,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你們在雞蛋裡面給我挑骨頭,最好將戶部罵得狗血淋頭。

具體的罪狀包括貪汙受賄,弄虛作假,私自挪用國庫白銀。

大州雪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派一些人在城裡大肆宣傳,激起民憤,將矛頭指向裴家,指責皇后失職,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顧知許猛灌了幾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聽表弟的,我這就安排人去做,即使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們安生。”

李有成跺腳說道,眼神裡流露一絲暴戾之色。

“唱戲的,講書的,花重金砸下去,讓他們大聲宣講,我有的是銀子。”

胡從文附和道。

“可是,他們要是畏懼,不敢說,怎麼辦?”

“法不責眾,整個京都的人都在討論,御林軍也抓不過來。

再說,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顧知許信誓旦旦地說道,眼底如同漩渦一般,恨不得吞噬著一切周邊的物體。

“要不要動粗?”李有成咬唇說道。

“直接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了那群傢伙,他們不是想玩陰招嗎?老子成全你。”

顧知許大聲咆哮道。

“關於舅舅的病情,大夫怎麼說說?”

顧知許話鋒一轉,眉毛低垂。

“大夫說,就算華佗在世,也無力迴天,搖了搖頭,也沒有收錢,就走了。”

“要是舅舅真的去了,也不可將訊息傳出去,一定要等戶部的醜事發酵,再放出風聲,然後揚言是裴武德謀殺了舅舅,定要將裴家拉下水。”

“可是,皇上如今危在旦夕,無人做主,有冤情,向誰告狀?”

“皇上暫時還死不了,就算死了,那就向太子訴苦,請太子做主。

我不宜久留,你們按我說的,迅速行動起來,不要坐以待斃了。”

顧知許說罷,起身離開將軍府,騎著汗血寶馬,就朝皇宮趕去。

皇宮入口。

“未得到御林軍統領的允許,都不得入內。”幾個御林軍攔住了顧知許,厲聲呵斥道。

“放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吏部尚書大人,你麼也敢阻攔。”

顧知許瞪大眼睛,俯視著御林軍,恨不得直接抽上兩鞭子,以解心頭之恨意。

“我們統領有令,任何人進入皇宮,必須得到統領的允許。”

兩個守衛御林軍依然不為所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們統領的權力比皇上還大嗎?”

顧知許拿出馴龍杖,高舉過頭頂。

“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尚書大人恕罪。”

見到馴龍杖,守衛御林軍立馬跪下,低眉順眼。

“一群諂媚的混蛋,吃裡扒外的東西!”

顧知許揮舞著趕馬鞭,重重地砸在守衛的臉上,留下兩條粉紅的痕跡。

“告訴你們統領,皇上死不了,敢詛咒皇上,可是要滿門抄斬,滅九族。”

顧知許怒火中燒,恨不得噴出烈焰,燒死這群走狗。

顧知許又揮了幾鞭子,衝進了皇宮。

守衛的御林軍,皇宮內估計已經完全被御林軍控制,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現在進入皇宮,只能賭一把了,要是皇帝老子能夠醒來,這一次還有機會,還能力挽狂瀾,御林軍也不敢造反。

真不知道,御林軍管理這麼嚴格,是皇帝的旨意,還是裴武德的旨意。

畢竟,皇帝也是一隻千年老狐狸,不會又是裝病吧!

今早去看他時,確實已經嘴巴微張,呼吸急促,確實已經回天乏術。

皇帝病倒之時,政權交替,往往是血腥的。

太子殿。

“知許,你終於回來了。”

太子眸色一閃,頓時明亮了起來。拉著顧知許的手,就往裡面走。

顧知許看著太子的手,愣了片刻,一向高冷的太子殿下,竟然依賴自己。

我何德何能,能成為太子的靠山,一陣窒息感壓了過來。

“太子殿下,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

顧知許緊握著太子,試圖安撫太子的情緒,隔著面具,也能感受到急促的呼吸,打鼓似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