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鴉雀無聲,士兵消停了下來。

“表哥太嚴肅了,他們只是開個玩笑,邊塞的生活本來就枯燥,就讓他們放鬆一下唄。

我家從文字來就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確實招人喜歡。”

顧知許環顧了一下士兵的表情,心中一怔,打了一個圓場。

“他們這群傢伙,三天不打,就要上樑揭瓦了。”

李自成挑眉說道,一臉無奈。

“他們平時去了外面,也會這麼輕浮嗎?”顧知許頓了頓,還是直接問道。

要是舅舅計程車兵在外面亂來,表哥肯定還是知道點情況的。

畢竟,都是男人,男人的需求,表哥肯定也懂。

“他們就算有賊心也沒有賊膽,要是敢在外面亂來,辜負皇上的聖恩,讓他們再回到沙漠,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的。

天天在京都好吃好喝,總比沙漠的沙子爽多了。”

“會不會溫飽思淫慾?”顧知許繼續追問。

“正常男人應該會有的,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

“那怎麼解決?”

“這有點......”

李自成刷了一下,從臉頰就紅到了耳根。

“表哥,你不會還是一個處男吧!”顧知許一臉壞笑,游到表哥的耳邊說道。

李自成轉頭看向李有成,試圖轉移話題,發現弟弟正圍著胡從文。

不看還不要緊,看了之後耳朵更紅了。

“弟弟,你幹啥?你這樣圍著客人幹啥,成何體統。”李自成呵斥道。

“我教客人游泳,不靠近一點,怎麼教?”

李自成一臉無辜地說道,內心有點不爽。

軍營裡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白嫩的小夥子,還不能碰了,這誰忍得住啊,長得如此好看,還生得膚白貌美。

李自成直接拽開了李有成,擠眉弄眼。

“弟弟,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有了斷袖之癖,兩個男這樣游泳,也不知道害臊。”

“哥,兩個男都不行嗎?都是男的,有啥不可,你也太保守了,怪不得還是一個老處男。

自己是老處男,還不許別人快活,你就是嫉妒我,你就是眼紅。”

李有成嘴角上揚,一臉得意。

顧知許看著兩個表哥,哭笑不得,兩個大老爺們竟然比較誰更加純潔,豈不是貽笑大方。

小壯已經跟士兵打成一片,交談甚歡。

“小壯,你要是覺得冷,可以上岸。”

“俺不冷,俺很快活。”小壯學著士兵的方言,大聲說道。

顧知許淺淺一笑,終究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不需要武力征服。

男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微妙,只需要一句熟悉的方言,就能喚起彼此的認同感。

遊過同一條河,一起在河裡撒過尿,就算是一面之緣的兄弟了。

“從文,你可玩得盡興?”

“有表哥陪著,也不覺得水冷,感覺挺熱乎的。”

胡從文一臉享受,又游到了李有成的旁邊,兩人竊竊私語起來,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

顧知許垂眸看向李自成,思緒萬千,漲紅了臉。

“表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有點難以啟齒,但是又十分重要,還望表哥聽後,冷靜下來。”

顧知許支支吾吾地嘀咕著,拉著表哥往岸邊走。

顧知許和李自成穿好衣裳,擦了擦頭髮。

“很重要嗎?我其實做不了主。

管一下士兵還行,其他的都得聽我爹和飛龍將軍的命令,還是直接跟我爹說一下吧!”

李自成最害怕做決定了,要是被爹發現自己參與決策,又是一頓毒打。

“一點軍營中的事情都管不了嗎?朝廷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

顧知許反問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是的,自從大哥出事後,爹覺得明帝就是想讓我們成為墊腳石,說什麼也不讓我參與朝廷的事情。

就連我立的軍功,也全部抹去了,就怕我們兩兄弟被人盯上,受人矚目,被他人利用。

我現在其實就是一名普通計程車兵,除了士兵給我一點面子,其他人根本不怎麼把我放在眼裡。”

李自成一臉委屈地說道,但又無可奈何。

“舅舅用心良苦,但是表哥是男孩子,這樣活著也是挺沒意思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活著總比死了強,這樣做,至少可以保全表哥的安全。”

顧知許嘆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知許,父親就在書房裡。”

李自成敲了一下房門。

“誰?”護國將軍李有為嘶啞地問道。

“是知許,舅舅,我來看你了。”顧知許開口說道。

片刻之後,房門開啟。

滿桌的摺子凌亂不堪,裡面除了護國將軍,並無任何助手。

“你來幹什麼,不是跟你說了無數遍嗎?

不要進書房,不許參與任何政務和軍務,趕緊滾。”

李有為面目猙獰,大聲呵斥道。

李自成立刻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沉默不語,往後退。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輕易掉眼淚,這樣能震懾敵人嗎?

還沒等敵人開打,自己就已經潰敗了。”

李有為繼續罵道。

“舅舅息怒,還請舅舅聽外甥一句勸。

當日我在競技場之前,大表哥就讓我提前穿好馬甲,救了我一命,應該是提前預判我會遭人偷襲。

大表哥也知道自己會陷入險境,仍然勇敢面對,毫無畏懼,是大丈夫所為,是舅舅培養出來的英雄。

如今楚王和太子的爭鬥已經躍然紙上,就算舅舅不讓二表哥和三表哥參與政事,親王就會放過二表哥和三表哥嗎?

二表哥和三表哥可以不拋頭露面,但一定要未雨綢繆,韜光養晦,才能真正保全自身。”

顧知許一邊撿起地上的奏摺,一邊一字一頓地說道。

“舅舅明白,我大兒如此優秀,卻遭人毒手,老子定要剁了那個王八蛋。”

李有為使勁地捶著胸口,紅了眼眶。

“舅舅年事已高,又是武將出身,哪裡幹得好這些文書工作。

明帝讓舅舅來擔任門下省丞相,就是一個吃苦不太好的活。

太過於正直,只會得罪文武百官,睜一眼閉一隻眼,又會被明帝監視。

舅舅若是覺得難為情,不好處理,外甥倒是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