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是不是有點反常,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白光君感覺顧知許又在作妖,心中忐忑不安。

“是的,是有點奇怪,我們吐槽他腳臭,他也欣然接受了。”

“他才不會接受,以我對二哥的理解,他就是一個臭腳大水牛。”

胡從文揉了揉眼睛,攪動著水面,朝顧知許離開的方向看去。

白光君也跟著望著。

“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腳臭一點就臭一點唄!我們一直挖苦他,他不會生氣了吧!”

白光君眉毛一挑,不想再得罪這個小祖宗,一點也不好哄。

上次惹他生氣,一直哄不好。

“我的衣服呢?”劉和君喊出聲音來。

胡從文也看向自己的衣服,連根毛也沒有。

白光君頗為震驚,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打爛顧知許的屁股。

三人迅速從水中竄了出來。

風一陣陣襲來,毛孔瞬間豎起,抵不住寒冷,又跑回溫泉裡。

三人還是鼓起勇氣,四處找找。

“知許只要靜悄悄,必定在作妖,他就是混混,竟然偷偷將我們的衣服藏起來了。”

白光君氣得想口吐芬芳,完全沒了泡溫泉的興致。

“二哥,你把衣服扔哪裡去了?這麼冷,要凍死了,要被凍成小雞仔了。”

胡從文雙手捂住上身,又捂住下面,冷得直哆嗦。

“顧兄不是說回去了嗎?該不會把我們的衣服也帶回去了吧!”

劉和君眉毛上下移動,不知該如何才好。

“八成是的,只能硬著頭皮回學院了。”

白光君看向周圍的樹木。

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樹上的葉子早已凋零,想用樹葉做一條遮羞布,並沒有可能。

白光君直接拔起了一把草,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很快就做成了一個簡單的褲衩,纏在了腰間。

“顧知許,等我回學院了,非要扒光你,打爛你屁屁。”

胡從文和劉和君也照做了起來,在身上綁上一些草,儲存一點體溫。

“希望不要被別人看見,要不然丟臉丟大了。”胡從文叨叨道。

“看見就看見了唄!反正都是大老爺們,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光君氣憤地說道,已經被怒火纏身,直接狂奔都無所謂。

“我們就這樣回學院。”劉和君強裝鎮定地說道。

幾人面面相覷,大步向前走去。

走了差不多200米,顧知許便從草叢裡鑽了出來,揮舞著白光君的小褲衩。

“白光君,你不要你的褲子了嗎?”顧知許大聲喊道。

“老子就知道是顧知許這傢伙,老子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白光君本來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自從跟著顧知許混著,就快變成地痞流氓了。

“你們幫我按住他,老子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白光君眉毛向上揚起,鼻孔放大,像極了一匹發瘋的領頭狼,勢必要摧毀領地的入侵者。

白光君撕掉身上的雜草,任由寒風颳在自己身上。

一鼓作氣,白光君朝顧知許跑去,一把將他撲倒,緊握著拳頭,瞄準了他的臉。

“大哥,我錯了!別打臉,我是靠臉吃飯的。”

白光君稍稍緩過氣來,腦子像被攪拌一般,一層層的疼痛感湧了過來,怎麼也止不住。

想起了小時候被其他皇子作弄的情景,自己的衣服被扒光,被逼著在冰面上跪著。

白光君曾經無數次渴望有人來救自己,卻只等來了凜冽的寒風,無盡的嘲笑。

膝蓋上仍然留有難看的傷疤,不僅僅烙印在膝蓋上,還刻在了內心深處。

多年來,這段記憶一直封存在冰窖之中。

“你就是個雜種,就是個庶出的狗,跟你娘一樣下賤,勾引明帝,你這種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別以為父皇可以救你,你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一塊墊腳石,一塊上馬石,就是胯下的低賤之物。”

“老子才不願意跟你成為兄弟,殺了你都髒了我的手,老子要你看著我一步步登上皇位。”

“呸!你這個小賤種,一個任人宰割的牛羊,砧板上魚。”

汙言穢語充斥著耳朵裡。

“求求你,不要再講了。”白光君捂住耳朵,抽搐著。

“白光君,你怎麼了?我在,你不要怕,我會永遠陪著你。”

顧知許一把將白光君摟進自己的披風裡,溫暖傳遞到白光君的身體,白光君才逐漸清醒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白光君感到莫名其妙,呆呆地看著顧知許。

“沒有啥,你剛才暈倒了,我幫你穿上衣服。”

顧知許心疼地抹去白光君的眼淚,整理著他的衣服。

顧知許目睹了白光君發病的症狀,肯定是想起了痛苦的過去。

撕心裂肺的原生家庭,並沒有隨著歲月而流失,產生的影響越來越強烈。

這時,胡從文和劉和君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二哥,你的屁股開花了嗎?”胡從文問道。

“大哥這麼疼我,怎麼會折磨我。”

顧知許一臉自信,拉下褲子,扭動著屁股,用餘光掃視著白光君。

顧知許想透過這種方式,保護白光君尊嚴,就當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白光君漸漸恢復記憶,卻擠出一抹微笑。

“你們不知道大哥有多厲害,武功有多強,他要是揍我,我肯定會被打得血肉模糊,肯定沒有機會跟你們吹牛了。”

顧知武眉飛色舞地說道。

“被打也是活該,你竟然私自偷偷藏我們衣服,要是被學院的其他人看到,丟臉就丟大了。”胡從文抱怨道。

“是的,要是被院長知道,沒有謹言慎行,估計要被蔡武大師打屁股了。”

“有啥好擔心的,被看見了就被看見了唄!你的牛牛又不小。”

“哈哈!承讓承讓!”

“承蒙誇獎!”

顧知許時不時瞥向白光君。

這個優秀的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全身上下都是傷疤,從來不談及過去的傷心往事。

這些傷肯定與冬天的寒冷有關,白光君被凍到極點的時候,表現出恐懼和無助。

跟平時那個高冷的白光君截然不同。

以後一定好好呵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