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親王的所作所為。”

劉和君喝了一口馬奶,自言自語道。

“不是親王主謀,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謀殺達官貴族的子女,還是殺六個。”

胡從文眉頭緊蹙,震驚不已。

“被殺的人都討論過皇位的繼承問題,這是特別私密的事情,弄不好是要滿門抄斬的。”

劉和君解釋道。

“不行,我要回學院,我擔心我哥哥出事了。”顧知許說道。

“你現在不能劇烈運動,要是傷口裂開,恢復起來,就更慢了。”胡從文勸慰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兇手想要殺我,也一定想殺我二哥,我要回學院,大家吃完,我們就啟程返校。”

顧知許說吧,就整理自己的東西。

“小順子,安排一個馬車過來,前往華山學院。”

“好的,少爺,小的這就去辦。”

小順子走出帳篷,安排車馬。

片刻之後,幾人帶著行李,準備離開。

小順子放好上車的墊子,站在旁邊候著。

胡從文第一個上去。

白光君拖著劉和君受傷的大長腿,胡從文在馬車上拉著,一番折騰過後,劉和君翻到了馬車上。

顧知許若無其事地翻上去,俯身之時,一陣撕裂感傳遍全身,再一次不爭氣地飆出了淚花。

“要不要大哥抱你上去。”白光君笑道。

“老子是猛男,不需要。”顧知許咬著牙,爬了上去。

“就嘴巴比較猛吧!疼成這樣,還要嘴硬。”

白光君隨後也翻了上去。

小順子收好上馬墊子,縱身一躍,便上馬了。

“小順子,趕快一點,我們我儘快趕到學院。”

白光君掀開簾子,探出腦袋,命令道。

“小的遵命。”

一鞭子下去,幾人全往後仰。

“知許,你要一直站著嗎?”白光君輕輕拽著顧知許的衣袖。

“不然,怎麼辦,坐下,屁屁疼。”顧知許無奈地看了一眼,只能獨自忍受這尷尬的時刻,孤立無援。

“等會路途顛簸,你會摔倒的,你趴在我們身上吧!這樣會好受一點,也不至於會被甩出去。”

胡從文附和道,示意顧知許趴下來。

“不用,這點顛簸算得了什麼,啥也不是,沒有任何問題。”

話剛說完,一堆人馬衝了過來,小順子趕緊拉住馬繩。

顧知許直接被甩在了白光君身上。

“就這樣吧,要不然,你被甩了出去,我可救不了你。”

白光君一手扶著顧知許,一手掀開簾子,檢視外面的情況。

這不是明帝的御林軍嗎?怎麼會來到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父皇也在華山學院安插的眼線嗎?

父皇跟明鏡似的,什麼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劉和君也看了一眼,心中一驚。

“發生什麼了嗎?”胡從文看到他們驚恐的表情,急切地問道。

“我們還是不要討論,以免惹禍上身,那些人我們得罪不起,現在我們就安安靜靜地回到學院,聽從蔡文院長的安排。”劉和君說道。

顧知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當日劉和君來學院時,蔡文院長都彎腰示好,今日卻一反常態,讓我們都乖乖聽院長的話,不要說閒話。

究竟是什麼人來了,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白光君揪了一下顧知許的大腿,阻止顧知許問下去。

“大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萬不得已,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保持低調的狀態,才是明智之舉。”

白光君掃視著大家。

頓時,馬車內籠罩著恐懼感,像一團團黑雲,一層又一層地壓過來,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驚雷便會降臨。

“有這麼嚴重嗎?”顧知許輕聲問道。

“是的,知許,你一定要低調,萬一惹出什麼事來,這一次,我真的救不了你。”

白光君拍著顧知許的後背。

“好的,我聽大哥的。”胡從文連忙點頭。

連一向淡定的白光君都心生恐懼,可見,來人不一般。

我只是一個商人之子,還是見風使舵,先保全自身。

劉和君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光君,又垂下了眸子。

這個白光君究竟是誰?竟然知道御林軍,跟皇親國戚有什麼關係?

這人心思縝密,要是能為宗王效力,我家宗王又多了幾分勝算。

一個時辰之後,幾人到達華山學院。

701宿舍。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急死了,學院的小廝派人來通知我們,巳時都要到明德院集中,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凡是不按時到的人,全部都要開除。”

趙一慌忙地走到顧知許面前,脫去顧知許外出的衣裳,換上學院的衣裳。

“少爺,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嗎?”

“什麼,弟弟,你受傷了嗎?”顧知武踉蹌地走了過來。

“二哥,不礙事,就是一點皮肉傷,過幾天就沒事了,不用慌張。”顧知許訕訕一笑。

“你這小子,就會嘴硬,趕緊換好衣裳,跟我去明德院。”顧知武說道。

“大哥,你經常逃課,這次怎麼這麼積極,來者何人,所有人都這麼害怕?”

“明帝派來的人。”顧知武湊在顧知許的耳邊說道。

“隔牆有耳,少爺,要謹慎言行,要是得罪了君主,是要掉腦袋的。”趙一提醒道。

顧知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壓壓驚。

回想起前幾日的風波,感覺自己命大,絕不能得罪明帝,要不然滿門抄斬,不僅自己要死,還連累家族。

明德院。

所有學子整齊劃一地坐著,衣裳統一,正襟危坐,鴉雀無聲,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若有一片落葉落在學院,估計也能聽到。

顧知許忍著屁股上的疼痛,硬生生地坐了下來,強裝鎮定,控制著自己痛苦的表情。

身穿黃馬褂的御前侍衛長挑眉,走到學堂前面,死死地審視著每一個學子。

“蔡文,你可知罪?”侍衛長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臣知罪,臣對學子管教無方,縱容學子妄言,揣度聖意。”蔡文雙膝跪下,臉都快貼到地面。

“皇上已經立了太子,就是為了國之根本,不管以後,你們輔助哪位親王,都不可忤逆皇上的旨意,都要全心全意為江山社稷盡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