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瞧!”

寧玉抹了一下鼻子,內心萬馬奔騰,恨不得蕩平一切障礙物。

“咋地,還想報復我嗎?我家世代簪纓,祖祖輩輩在翰林院任職,先後輔佐過眾多皇子,就算你不看我臉皮,也要看皇家的臉面。”

寧玉一點也不慣著這些紈絝子弟,你要是敢耍滑頭,絕不手軟。

誰慫誰是慫包!

顧知許忍不住笑出豬叫,第一次看到寧玉的慫包樣,實在狼狽,像個猥瑣的小狐狸。

顧知許本來可以逃過一劫,這一笑,成為了大家的目標。

蔡文也注意到了顧知許。

顧知許心裡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不要點我回答問題。

“顧知許,你是什麼看法,立嫡長子還是立賢?”

蔡文正愁無法化解兩人的矛盾,正好來了一個程咬金,總算可以轉移話題。

至於顧知許回答得怎麼樣,都不重要,畢竟,他確實是一個草包,成不了什麼氣候,輔佐皇子就更加不可能。

寧玉一臉不悅地看向顧知許,比了一個手勢,示意顧知許站在自己的一邊,要不然肯定秋後算賬。

劉和君也不示弱,掃視了寧玉一眼,直勾勾地盯著顧知許。

要是敢支援寧玉那小子,你就是我的敵人,你也休想好過。

“蔡院長,我頭有點痛,可以讓別人回答嗎?”

顧知許裝出一副難受的模樣,想糊弄過去。

就顧知許這種演技,自然騙不過別人,畢竟,都不是傻子。

“你不回答,那就抄寫四書五經十遍吧!正好治治你的頭痛,意下如何?”

“蔡院長,我現在頭不痛了,可以回答了。”

比起得罪兩個顯眼包,自己可不想被罰抄,這玩意真不好玩。古今的老師,怎麼這麼變態,動不動就用罰抄來威脅學子。

這手段真是令人無語。

顧知許左顧右盼,希望得到一點暗示,哪怕一點提示也好。

“鄙人不才,立嫡長子還是立賢,跟我們沒啥關係,是皇上的抉擇,皇上英明,肯定能作出爭取的抉擇,不管皇上選擇嫡長子還是賢德的親王,都是為了江山社稷。”

顧知許自然不會接受這個問題,既然非要回答,那就畫大餅,你們總不能說皇上是傻子吧!

藐視皇權,那可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罪行,老子不信,治不了你。

蔡文一愣,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有幾把刷子,直接將問題拋了回來。

劉和君看了看五大三粗的顧知許,有點不可思議,看著傻不拉幾的,實則深藏不露。

寧玉嘴角下彎,這小子怎麼變聰明瞭,這回家簡直天衣無縫,讓人無法反駁。

左右逢源,還搬出皇上這個靠山。

白光君依舊面不改色,看著這幾人極限拉扯。

“這回答看似回答了,卻沒有回答。這麼多學子都沒有回答出一個全面的答案,那就全部罰抄四書五經十遍,從經典作品中磨礪心性。”

蔡文說罷,便一本正經地離開了。

薑還是老的辣!

這麼多權貴的學子,全都得罪不起,直接全部處罰,既能平息矛盾,又能殺殺出頭鳥的銳氣。

顧知許只差口吐芬芳了,真是活久見,想要要抄十遍,腦子就疼。

“顧兄,久仰久仰,可否交個朋友。”劉和君走了過來,仙氣飄飄。

顧知許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有點不知所措,這世間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男生,五官恰到好處。

“可以,在下顧知許。”

顧知許覺得看得有點尷尬,垂下了眸子。

“我是顧知許的結拜兄弟,你要跟他成為兄弟,自然也不能錯過我。”

胡從文從旁邊走了過來,將手搭在顧知許的左肩上。

“敢問兄弟,貴姓?”

“胡從文。”胡從文傻笑。

胡從文自然不能放棄任何權貴,能多結交就多結交。

以後不管那個皇子勝出,總有自己的一杯羹,也能擺脫自己商人的低賤地位。

顧知許看到離去的白光君,摸不著頭腦。

“劉和君,下次聊,我家白光君好像鬧脾氣了。”

顧知許趕緊朝白光君跑去,直接揚起了一陣風。

“白光君,你怎麼走了,都不等等我。”

“你不是有人陪嗎?還需要我嗎?”

“哪有?”

“若沒有,你為啥一直盯著人家看,目不轉睛,像個花痴一樣。”

白光君越想越氣,顧知許這小子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見一個愛一個,毫無男德可言。

“我錯了,我不是趕緊來找你了嗎?我的好大哥,你就不要生氣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我對你不僅僅是......”

“不明白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顧知許摸著後腦勺,蹙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白光君生氣,平時自己也很鬧騰,他都不生氣,這次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是我想多了。”

白光君嘆了一聲,覺得自己對牛彈琴,還是不說了,抿著嘴巴,只想趕緊離開顧知許。

“什麼?大哥,今日怎麼莫名其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大哥不悅。”

白光君目光看向前方,並沒有與他直視。

那日醉酒發生的事情,他全部忘得一乾二淨,就跟沒發生一樣,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沒什麼,我沒事了。”

“那就好,大哥,幫我抄一下四書五經唄,我的好大哥。”顧知許擠眉弄眼,笑眯眯地說道。

“明日再說吧!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白光君加快了腳步,卻發現顧知許沒有跟過來。

看見他又覺得煩,見不到又覺得十分失落。

白光君走了差不多100米,回頭看了一眼,已不見顧知許的蹤影。

顧知許跑到了胡從文身邊,挑眉一笑。

“從文,二哥有一事相求,可否幫忙?”

“啥事,二哥不妨直說?”

“抄四書五經。”

顧知許捏著胡從文的肩膀。

“這?要是被學院院長髮現了,我們就慘了,我不敢,這個忙不能幫你。”

“你確定不幫?”

“二哥,臣弟做不到啊!”胡從文癟著嘴巴,倉皇逃走。

顧知許也不好意思強求。

雖說要罰抄,確實不爽!至少給寧玉製造了一個對手。

讓劉和君好好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