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宴席修羅場

宴席上，陶蓮兒還是被安排在了親眷一桌，桌上不僅有云央，還有章胥……

而杏兒雖為雲央的女伴，可也是沒資格上這桌的。

於是，她的左邊坐著章胥，右邊坐著雲央，對面是雲致……

她不禁覺得可笑，想起雲央總因為雲致生氣，可在雲致覓得新人的時候，選擇與她和離。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這飯桌上的人都知曉他們的關係，自是沒人敢開玩笑。

蘭桑公主挑起話頭，“早聽聞陶家小姐美豔動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蘭桑公主謬讚了。”

蘭桑這話不假，這一眾女眷，在她面前也都黯然失色，尤其是今日她精心打扮過。

“可惜我沒有哥哥，不然定要將你拐到我們大蜀去。”蘭桑說得真誠，可此話一出，在座的各位都停下了筷子，就連身後那桌的杏兒，都望了過來。

陶蓮兒笑道：“民女身份低微，公主莫要取笑了。”

章胥接過話，含情脈脈地看向她，“我們大夏的男子還排著隊呢。”

“胥哥哥也取笑我。”她故作嬌羞地捂著嘴，語氣更像是在撒嬌。

蘭桑公主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追問道：“陶小姐與章公子是好事將近了嗎？不知是在我與阿致前面，還是後面呢？”

陶蓮兒抿了口茶，這玩笑開大了！她原本只想氣一氣某人的。

章胥坦言道：“我一切都聽蓮兒妹妹的。若是她想嫁，我隨時準備。”

此話一出，雲致給蘭桑夾了塊辣椒。

雲央灌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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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撐到了宴席結束，雲央側過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我送你回去。”

她裝作沒聽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繞過他離開了。

剛走到前面，就被蘭桑公主攔住了去路，“陶小姐，我在大夏沒有朋友，今日與你一見如故，過幾日想請你與我同遊。可否賞臉？”

她現在的身份，面對公主的邀請，沒有拒絕的份兒，也只能接受。若是以前，她不想做的事，雲央都會替她擋下……

她沒讓章胥送她回府，說是想一個人散散步，也沒讓春雨跟著，自她與雲央和離，春雨與老五難得見面，讓他們約會也是好的。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有種錯覺，這裡的一切會不會都是她做的夢？

一時走神，一輛馬車從她面前疾馳而去，險些將她撞倒，好在又被人拉到了一邊。

又是雲央……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臂從他手中抽出，理了下衣服，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一個巷子口，忽然被人拽了進去。

那人擋在她前面，質問道：“為何不回府？”

“哦，走錯路了。”

雲央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今日是不得已，才將她帶去宴席……”

“還有事嗎？”她根本不想聽這些沒用的解釋，究竟有多少不得已的事情，才能讓他們和離，才能讓他帶別的女人同行？

“你與章胥……”

“不勞王爺費心。”

“你怎麼了？”

“我累了，麻煩王爺讓一讓。”

“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我去陶府看看孩子。”

提起孩子，她一陣酸楚，有些話哽在喉嚨。這種時候才想起要看孩子？他還記得他們有孩子嗎？

“王爺，若想看孩子，還是回皇宮看看珩兒吧。其他孩子不勞您費心了，他們很好。”

雲央沒想到她今日態度如此決絕，不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語氣逐漸放軟，“我們的孩子還沒取名字……”

“已經取了。”

“叫什麼？”

“與王爺無關。”

“蓮兒……”

“王爺，我真的累了，讓我回去吧。”

她一臉淡然地看著雲央，越發看不懂這個男人了，也不想懂了。

雲央微微側身，她繞了過去，甚至不想碰到他的衣服。

她快步離開了這個巷子，雲央也未再跟著她，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

可剛回了府，就聽到奶孃來報，禾兒高燒不退。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夜，夫人不讓告訴小姐，怕擾了您休息。”

她這些日子注意力都放在雲央身上，每日陪著孩子的時間甚少，心裡越發愧疚。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孃親……

她到了房裡，看到禾兒被沈沁抱著，哄著喝藥。

沈沁見她來了，安慰道：“醫師來看過，受了風寒，沒什麼大事，你回房休息吧，別將風寒過給你。”

“娘，您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禾兒。”她看沈沁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一夜沒睡，怎麼還忍心讓她看著孩子。

沈沁拗不過她，只好先回去休息，夜裡再來換她。

她換了身利落的衣裳，剛想接過禾兒，可禾兒一到她懷裡就哭鬧不止。轉眼禾兒已經一歲多了，她陪在身邊的時間還沒有一半，心中越發愧疚。

禾兒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孃親，要爹爹……”

爹爹？她簡直想笑！到底是誰教禾兒喊爹爹的？

身旁的嬤嬤是原先王府裡帶來的人，解釋道：“王爺經常來的……”

經常來？為何她一次也沒見過？

嬤嬤見她哄不住，又提議，“要不要把王爺請來？”

她瞥了一眼，冷聲說道：“不必。”

就這樣，她硬生生抱著禾兒哄了兩個時辰，才將禾兒哄睡著。

房裡瞬間安靜了，她的頭痛也好了些。

她第一次感受到為人母要負責，原先只是當甩手掌櫃，把孩子丟給奶孃和嬤嬤，想著一群有經驗的人照顧孩子，總比她強。

她屏退了旁人，獨自趴在床邊陪著禾兒，可沒過一會兒，她也睡著了……

又是被禾兒的哭聲驚醒的，一摸額頭，滾燙……

許是燒迷糊了，嘴裡還喊著爹爹，她只好讓嬤嬤去王府喊雲央，她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雲央來得極快，一把從她懷裡接過孩子，見到了爹爹，禾兒這才安靜下來。看樣子，他應該是經常來，禾兒才對他的懷抱這麼依賴。

好不容易又將一碗藥喂下，雲央輕手輕腳將禾兒放在床上，可被她攥著衣服。

陶蓮兒見狀，“若是你今夜無事，就留下陪她。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她話裡有譏諷，想說他夜裡陪別的女子是要緊事。雲央豈會聽不出來？什麼事有比他們孩子更重要的？更何況他也沒有陪別的女子……

雲央沒回應她的話，但上了床，躺在了禾兒身邊。

陶蓮兒要被氣笑了，這父女倆，倒顯得她這個孃親是外人了。

走也不是，坐在床邊也不是。

雲央輕輕拍了下床的裡側，示意她也躺下。

她思索片刻，也上了床。禾兒躺在兩人中間。

雲央盯著她看了好久，“是我不好。”

她閉上了眼睛，不想與他對視上，將眼淚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