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著,言三生突然道:“忘川,其實,我當時在朝槿身體裡。”
何忘川一驚:“什麼?”
言三生道:“我在朝槿身體裡,我和你一樣,都穿越到了他們身體裡,經歷了他們的人生。”
何忘川道:“那你怎麼會知道我也穿越了?”
言三生道:“因為我看見了,也或許是朝槿有意讓我看見的吧!朝槿和露葵分別的時候,露葵流淚了,她的臉就漸漸變成了你的臉,後來又變了回去。你知道露葵死後發生了什麼嗎?”
何忘川搖搖頭。
言三生嚴肅地道:“露葵死後,朝槿寄情山水,過了數年才回京,回去驚鴻樓看看故人,那時的驚鴻樓,失去了兩個頭牌,本來靠著皇室的名頭還能勉強維持,可後來皇上鮮少召驚鴻樓進宮了,他們花了銀子去打聽才知道露葵死了,生意早早已大不如前,越來越慘淡,驚鴻樓的人告訴她露葵死了,其餘的人看驚鴻樓大勢已去,也是走的走,散的散,班主眼看祖輩傳下來的驚鴻樓要倒了,鬱結於心,也去了。朝槿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連病了數日,好了身體也大不如前。後來她也進宮了,皇上看見故友,自然是感慨萬千,五味雜陳,他們倆秉燭夜談,舉杯消愁,他們談到露葵,皇上自覺對不起她,於是便想補償朝槿,朝槿有意入宮為妃,皇上給了她很高的位份,她本就聰慧過人,沉著冷靜,經歷了之前露葵和其他好友離去的事情,大病一場之後變得心機深沉,她在宮中步步為營,查出了害了露葵的所有人,一步步地為露葵報了仇,最後還想殺了皇上,可皇上是一代明君,她最終還是不忍心讓天下無主,終究在最後一刻奪下皇上的毒酒,一飲而盡,結束了她的一生。”
何忘川聽了言三生的話,大為震撼:“難怪冥君會收她做屬下,難怪她不讓我知道後來的事情,她害怕我知道了她做的事,就不會幫她了。”
言三生問道:“幫她什麼?”
何忘川道:“她要找露葵,好像,就在我們學校,她要我把琴送給露葵,她就可以陪在這一世的露葵身邊了。但是如今我已經答應下來,更何況就算她說了,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的。”
言三生點點頭,道:“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不要什麼事都不跟我說了。”
何忘川道:“嗯,我知道了,三生,你知道上次為什麼我要去你們家嗎?還摔傷了腿。”
言三生皺著眉,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那時候我就覺得君傀有可能就找到你了,你千萬要小心警惕,你可知道,就是他,把我們逼到人間的。”
“什麼?”言三生一時不敢置信,但是回過神來想想,他也只是為了尋找他的女兒而已,但是君傀既然隱瞞了這個事實,那他也要警惕一些,找君傀合作的事情還需謹慎。
“忘川,冥君是不是失去了女兒?”
何忘川聽到這句話,眼裡的光頓時就暗淡了下來,可隨後她又好像收起了悲傷,擠出一個笑容道:“是的,這個故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吧!”
何忘川交待言三生,週末回家不管家裡發生了什麼,都要第一時間和她說,一定要提防君亦傀,提防一切不正常的事情,搞得言三生都有點緊張兮兮的了。
他想起君傀對他的承諾,抽取他的神魂以換忘川自由,君傀放給他看他與忘川的前世之交,似乎都歷歷在目,他心裡總覺得對忘川有些特殊的情感,是虧欠是友情還是其他的什麼,說不清,他只道:“忘川,以後有什麼事情,你都要跟我說,無論是黃泉的事情,還是人間的事情,我都會拼盡全力幫你,如果遇到大的困難了,你無暇顧及我,我也不能幫你的時候,我也會拼盡全力自保,不會拖你的後腿,我想幫你減輕一點負擔,我們是好朋友,前世今生,都是。”
看著言三生那雙堅定的眼睛,何忘川發自內心地感動,以她最真心的笑容回應,如高嶺之花瞬間綻開,春風吹拂整個山嶺,她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嗯,前世今生都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