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輝接到夏振林夫婦突然改主意的訊息,怒火攻心,拳頭重重地落在桌面上。

實木的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夏克輝吃痛,一腳踹到了桌腳,在一聲“呲啦”的聲響後,桌子滑出了一米遠。

“夏振林最近有什麼毛病!”

他計劃的事,沒有一件成功的。

明裡的就算了,暗裡的有那麼多個人的手筆,做得天衣無縫,他不可能會知道。

到底是誰在幫夏家?

這時,書房的敲門聲傳來,夏克輝將書桌擺正,

“進來。”

陳芳端了碗雞湯進來,

“老夏,喝湯了。”

夏克輝不耐煩地拿起,一口悶,

“出去吧。”

他不喜歡這個醜女人進書房,他就沒見過這麼兇又醜的女人,還敢打他。

陳芳訕訕笑道,

“老公,你真的要將倩倩帶去鍾家的飯局嗎?”

“不然,你說怎麼辦?”

夏克輝沒好氣地反問。

要不是這個沒什麼用的女兒去夏苡晴面前挑釁她,現在他就不會這麼寸步難行。

還有這個無知婦人!

口無遮攔,脾氣臭,還動手打人。

現在好了,夏振林對他提防的很,博裕集團內部人員被整頓了一番,現在什麼訊息也傳不出來。

他很被動,現在要緊的是要拿下鐘家這個大客戶。

他名下的公司才能起死回生。

“倩倩是咱們唯一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鍾家又沒有指名道姓要倩倩,你到外面隨便找一個長得好看的不就行了。”

最好是將夏苡晴那個賤丫頭送去。

“就是過去陪喝個酒,就當陪我這個爸爸吃個飯了,你個婦人懂什麼,沒事你就出去吧。”

讓外面的姑娘去要錢的,倩倩去了,才顯得有誠意。

鍾家也早就有意要聯姻,之前他想透過夏振林認識鍾家的人也是想著借夏振林的勢,給倩倩和鍾家少爺搭個線。

現在他好不容易約上了鍾少,帶著倩倩去正合適,若鍾少看上了,還能聯個姻什麼的,就是沒了夏振林的關係,單靠他,門戶是低了些。

希望女兒爭氣些,救家裡一把,等她哥哥回來,自會為她撐腰。

陳芳可不管他說什麼,自已都這麼討好了,還是要丟她女兒出去,她氣不順,擼起袖子就要開罵。

卻突然迎面飛來一個菸灰缸,額頭砸破了,鮮血橫流。

“別在我面前發瘋耍潑,要過不了就離婚!”

夏克輝怒吼。

這個死婆娘不給她點顏色,還真以為他非她不可!

陳芳不敢置信,

“你打我就算了,你居然和我說你要離婚,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離婚!”夏克輝肯定地說道。

“你、你、你……不可能,夏克輝你長本事了哈,你踩著我孃家上位,現在見我陳家垮了,你就要將我們扔了是不是?”

陳芳捂著額頭,指著夏克輝破口大罵。

“什麼叫踩著你陳家,夏氏集團是我父親給我的,陳芳,別以為我不敢動你,想死直說!”

夏克輝聽她提起陳年舊事,殺心漸起。

陳芳也不是什麼怕嚇的女人,

“沒我陳家,你能坐穩夏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難道靠的是你私生子的身份嗎?”

不過是撿了夏振林不要的東西罷了!

夏克輝猛地站起,快步走上前,一巴掌毫不猶豫地扇在了陳芳的臉上,陳芳一時不注意,摔倒在地後,又被夏克輝踹了幾腳,

“陳芳,別挑戰我的耐性,你懂的。”

陳芳看到他陰狠的眼神和扭曲的臉部,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害怕。

和他結婚那麼多年,他從未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次他真的會弄死她。

連滾帶爬地出了書房,陳芳連頭上的傷都忘了處理,連忙跑去了夏倩倩的房間。

夏倩倩看到流血的陳芳嚇了一跳,生怕她的血弄到她的裙子上,離得遠遠的。

陳芳看著躲閃的女兒,失望地吸了吸鼻子。

她為了她去和她爸服軟,和她爸鬧,她被打破了頭,女兒就是這樣對她的?

沒有安慰,也沒有關心。

陳芳的心也冷了,這個女兒,不要也罷。

“我和你爸說過了,你今晚就和他去吧。”

留下這句話,陳芳轉身離開。

她不止是她的女兒,也是夏克輝的,以後有什麼事,要怪就怪她爸吧。

夏倩倩雙腿發軟,摔到了地上,望著陳芳絕情的背影,暗恨,

“自已丈夫管不好,女兒也不管,你怎麼這麼沒用!”

——

晚上八點,星空酒店。

席溫言和陸以謙剛吃完飯從包間裡出來,就聽到電梯邊上第一間包間裡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席溫言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旁邊一起走的陸以謙卻驚訝出聲,

“這不是夏倩倩嘛,怎麼來陪喝了?”

席溫言這才朝包間裡看了一眼,隨後離開視線。

“還走不走?”

陸以謙回過神來,跟上了席溫言的腳步,進了電梯,

“哎,老席啊,怎麼說夏倩倩也是我們的高中三年同窗,你怎麼這麼無情,等會苡晴妹妹可要怪你不救她姐姐了。”

提起夏苡晴,席溫言的臉上掛著笑意,聲音低沉好聽,

“不會。”

夏倩倩這樣,不過是報應,但是這報應輕了。

想到曾經夏倩倩對他的女孩做的事,席溫言問道,

“剛才那裡的人是誰?”

陸以謙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苡晴妹子不會生氣,就聽到了他第二個問題,

“是鍾陽和周家的兩兄弟,你感興趣?”

席溫言笑得意味不明,

“想成全夏總。”

陸以謙聳聳肩,表示對落井下石不感興趣。

“那你小心點,別露出小尾巴了,我先走啦。”

“嗯。”

電梯下到一樓,陸以謙走出電梯後,席溫言又折返上了頂層。

頂層俯瞰京市最繁華的地段,高樓大廈林立,燈火璀璨。

席溫言結束通話電話,點燃一根香菸,沒有吸,就這樣夾在手中,讓它燃燒。

目光所及的風景,讓他感到無邊的孤寂,彷彿自已現在是在做夢。

夢醒了,依舊還是那個冰冷的世界。

她在世家大族中艱難遊走,父母雙亡,大哥臥床不起,外家零落……

“如果重新開始的一切需要付出代價,那麼就讓我來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