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吃炸藥了?”

“你有啥事……”他壓根懶得和他說,畢竟和陳魚告白這種事,如果讓他知道,八成得笑他。

李宿笑了:“上次那個女總裁又有約了,你小子桃花可以啊。”

陸清盯著他:“這福氣給你好了,你去唄。”

“我倒是想,關鍵人家不約我能怎麼辦。”

李宿也很無奈,他長得也不差,甚至是好看,偏偏長了一副桃花眼,看著就像一個浪蕩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渣呢,天知道他可純潔的很,就嘴炮一下而已。

“我不去,你就說我下午有事。”陸清想了想,今天下午還是得告白。

\"ok。”

奈何告白路上總是充滿坎坷,陸清下午約人結果再次撲了個空。

陳魚這邊接到了一通電話。

看到上面顯示的“爸”字時,陳魚心裡就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和不祥的預感。

因為平時只有在需要打錢給他的時候,他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陳魚遲疑地按下接聽鍵,聲音有些生硬地問道:“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陳魚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她一邊聽著對方說話,一邊忍不住皺起眉頭,嘴唇緊緊抿著。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回去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陳魚便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後向領導請了假,迅速訂了去g市的車票。

動車上,陳魚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的風景,久久不能回神。

陳魚摸著她自已的心口,覺得很奇怪,她不是早就知道她爸對她的態度嗎?怎麼心還是會難受。

陳魚想,也許是她還不夠強大吧。

她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鄉鎮。

每年也出一些大學生,他爸口中的強子就是其中一個,和她同一年考上大學的。

可遺憾的是她考上的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

而強子哥考上的是免費的軍校,不僅學費免費,而且基本一出來就直接是軍官,也是他們村裡人最喜歡的談資物件。

說實在的,她挺羨慕。因為她好像沒辦法也考上一個好學校。

她的命就是這樣,有人天生好命,有人一開始就是陷在爛泥裡的。

似乎從她出生導致媽媽難產死亡就註定了她必須學會獨立。

因為她畢竟害死了可能最疼她的人——媽媽。

聽奶奶說以前他爸溫柔體貼,熱愛家庭,和媽媽是自由戀愛,兩人的關係很好。

就連她的名字還是她媽媽在她還在肚子裡就已經想好了。

陳魚,希望像魚兒一樣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自由快樂的長大。

可是她的出生導致了她媽媽的死亡,陳魚就不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自由快樂的陳魚了。

他的爸爸接受不了她媽媽的死亡,把一切的厄運都糾結於她的身上。

也許她確實有罪吧。

所以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她扔在了河裡,若不是當時奶奶發現了,把她及時救起來。這世界怎麼還會有她陳魚。

也許是抵不過奶奶,也許是她畢竟是他心愛之人的孩子,終究沒有再想殺死她。

可是後面從她有記憶開始。

他爸好像就把她當成了仇人,動輒打罵,輕則無視,她爸是真的恨她啊。

最開始的時候她不懂,為什麼別人的爸爸媽媽都這麼愛他們?會帶他們去吃想吃的東西,得到想要的玩具,還可以抱抱。

而她想不通為什麼她沒有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喜歡她,那時候她真討厭自已,甚至是厭惡自已。

如果不是奶奶一直護著她,也許世界上就真的沒有陳魚了吧。

早些年她讀書也大多是靠他奶奶的養老金,還有向學校申請的助學金。

他爸偶爾會拿點錢給她奶奶用,小初的時候她的成績還名列前茅。

但是上到高中的學費很貴,他爸不願意供她讀書。奶奶的錢不夠,所以她只能勤工儉學,甚至是破爛都撿。

那段時間少年的自尊一文不值。

什麼能賺到錢她就做什麼。

她其實也相信他奶奶說的那些話,也許她爸以前確實是很好的一個人。

但是那和她好像沒有關係。她沒有享受過半分她爸對她的好。

現在也就是把她當成了提款機,為了那個對她好的老人,她沒有辦法看著她在唯一的兒子和孫女間難過。

奶奶年齡這麼大了,總要有人照顧著,就當提前盡她對他贍養的義務。

畢竟,錢可以讓他爸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她。

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可是為什麼他爸就是這麼討厭呢?連讓她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下了車,天已經黑了。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陳魚壓下了心中的想法。

直接去到了她爸電話中說的人民醫院。

找到病房,開啟門,一個看起來 40 歲左右的男人,臉上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候的帥氣。

陳魚長得有五分像他,正坐在病床邊玩著手機。

聽到開門聲,他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又將目光移回到手機螢幕上。

然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正是自已的女兒——陳魚。

“呵,知道回來了。”

陳魚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父親,眼神中沒有絲毫女兒見到父親時應有的欣喜之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嘲諷與恨意。

“陳魚,你不知道你奶奶現在還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顧嗎?我可是一直在這裡盡心盡力地服侍她!

你倒好,一回來就板著個臉,這是擺臉色給我看嗎?”男人放下手機,對著陳魚呵斥道。

面對她爸的質問,陳魚依舊沉默不語。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的老人。

也許是沉默的時間太久,他爸罵得更兇了,不過到底是壓著聲音。

陳魚聽到熟悉的謾罵聲,沒有理會,直接放下手裡的東西。

“奶奶到底怎麼了?”

陳禮志看著自家睡著的老孃,也知道現在他得靠著他這個女兒:“醫生說腦子裡長了一個瘤子,已經中期了,明天必須動手術。”

陳魚有些沉默,看向他所謂的爸:“所以,你做了什麼?”不然為什麼這麼晚才發現。

陳禮志看著陳魚:“不要這樣跟你老子說話,我幹什麼輪不到你來質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