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義之人，心中有惡魔

一間酒館內。

所有傢俱都封上了厚厚的寒冰，

幾十名客人全部被凍成了冰雕，

就連子彈也被凍結在空中，子彈與槍口以一條纖細且長的寒冰連線。

而最近的一發子彈，甚至離商風只有一尺遠。

用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冰尾斷裂，還裹著寒冰的子彈掉進了酒杯內。

商風淡然地晃了晃酒杯，淺飲了一口，善意地提醒道，“楊警官，不要試圖拔槍了，老闆娘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楊峰的目光死死盯著老闆娘。

老闆娘同樣冷漠地盯著他，蔥白的五指極限張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換了一身冰藍色衣裝，就連頭髮也染成了藍色。

如果說藍色象徵著寒冰。

那老闆娘絕對是一塊兒萬年玄冰。

尤其是那一雙冰冷的眼眸，只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寒冷。

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四個活人了。

商風，老闆娘，胡梟。

再加上他楊峰。

長吐一口濁氣，楊峰還是將槍從腰間拔了出來。

在老闆娘越發濃郁的殺意目光中，放在了桌子上。

老闆娘這才收起殺意。

“你是怎麼識破的？”

“命運。”商風微笑道。

“能不扯那麼玄乎嗎？發現你有時候與周羽挺像的。”楊峰有些頭疼。

“本質上確實挺像的。就像是一個人，只是經歷有些許變化，導致性格有了些許差異，僅此而已。”商風似乎在感慨。

“不過，我倆的命運都不是太好。”

“你這還叫不好嗎？以超凡的力量，玩弄著人類。舉手投足間，便決定了幾十人的生死。”楊峰看向那些同僚，眼中閃過一絲疼痛。

商風不置可否，並沒有解釋。

而是輕聲詢問道，“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來殺我？”

“就我們這三十多個。”

“別撒謊，他們還能活。”

“三百多人。”楊峰下意識地回答道。

“你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回去吧。現在還不到你們來殺我的時機，至少你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是周羽也做不到的。”

楊峰微微皺起眉頭。

從商風的話中，他似乎聽到了特殊的含義。

現在不是？難道說以後便有機會殺掉商風了。

“另外——”

商風微笑著看向楊峰，“我想，官方一定很想要了解替身的力量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來找我肯定是你上司的決定。”

“而且，看似這是一場刺殺，但其實並非如此。”

“你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將你送到我的身邊。”

“看在我們還算是認識一場的份上，我或許會將你留在身邊，賜予你替身。”

“通俗來說，就是在我身邊埋個臥底。”

“當然，你能不能活下去，純粹看我的心意。”

“但為了瞭解替身，儘管這個可能性非常小，但你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這樣做了。”

“我說得對吧，楊警官。”

楊峰的臉色蒼白。

因為商風所說的這一切，全部都是正確的。

就像是三體小說中，將雲天明的腦子送到三體人手中。

他就是這個悲壯的英雄。

將他送到商風的身邊，賭商風會留他一命。

但結果沒想到。

商風竟然將他們的計劃猜到明明白白。

“你……你不會……”楊峰覺得，商風或許會讀心術。

尤其是商風知道這滿屋都是武警，更能佐證。

“我不會讀心術。”

商風直接否認了。

“真的是命運嗎？”楊峰深刻懷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腦子呢？不是我自詡聰明，只是，這麼簡單的計劃，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穿吧。”商風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道。

楊峰深吸一口氣。

商風會不會讀心術，其實也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商風會不會殺他。

“我會死嗎？”

商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願意重新選擇自已的命運嗎？”

“我想。”楊峰目光堅定。

“人類這是要不顧一切剿殺我了。我身邊剛好缺個幹苦力活的打手，尤其是缺個與周羽正面戰鬥的打手。”商風臉上露出微笑。

“來吧！”楊峰伸開手臂， 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

“你幹嘛？”

商風無語地搖了搖頭。

伸手從酒杯中將子彈撈了出來。

“你不要改造我嗎？就算沒有麻藥，我也一定能忍受下來。”

“我不是漢尼拔，也沒有改造人的興趣。”商風只是將帶著涼意的子彈，放在了楊峰的掌心中。

“你的力量，便在其中，楊峰，身為正義警察的你，內心在追求什麼呢？”留下一句問句，商風便起身離開了。

獨留下楊峰呆立在原地，握著子彈發呆。

“我的力量，便在其中……”

楊峰輕聲喃喃。

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云。

但當他將子彈握緊在掌心中後。

他忽然覺得，自已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沉重而熾熱的鼻息，噴在他的脖頸處。

他緩緩轉過頭看去。

看到了一個恐怖的生物。

像是西方世界中的惡龍，卻保持了獸人形態。

滿身爆炸性的肌肉充斥著無窮的力量，

一張醜陋如枯樹皮的野獸面孔。

一雙赤紅的眼睛充滿了邪惡。

“你……就是我心中的鬼，我的替身麼？”

楊峰張開雙臂，與這個獸人相擁。

但在擁抱中，獸人卻逐漸融入了他的體內。

同時，他的身體陡然暴漲。

肌肉如同氣球般鼓了起來。

面板結成了乾硬的鱗甲，

就連臉上也不例外。

而最為詭異的是，他的尾椎處，長出了一條粗壯的尾巴。

睜開眼眸，楊峰宛如邪惡的巨龍化作了獸人形態。

伸出手掌，五爪如利刺般尖銳。

散發著冰冷的寒芒。

“這……就是我麼？！”

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楊峰目光一閃。

腳下發力，幾乎是瞬間，便衝出了酒館。

單腳掠地，整個人直接躍起三十米高，越過街對面的商戶樓，落到了酒館百米外的一棟樓房頂上。

“周羽，出來見見面吧。”楊峰冷冷地說道。

他，已經背叛了人類陣營！